“唔，下雨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痛。”女子眸光流转，弯唇笑笑，把匣子递过去：“你要不要也拿一个？”
司南洲颔首，随便揪了一块牌匾，上面有个“56”的墨水数字。
女子探头看道，嘻然一笑：“这么有缘，56号的人是要跟我走的。”
“做什么？”司南洲挑眉。
女子故作神秘：“跟我走就是了。”
“那我呢？”林阙歌把自己拿到的牌子放在桌面，上面写着“25”。
“你就不归我管了，且先坐着里吃茶听戏，司先生，我们走吧。”
换做其他不认识的人，司南洲可能不想搭理，但这个女孩救过他表姐，是救命恩人。
他离开椅子，跟她走了。
林阙歌独自坐着，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目光下垂，正好落在楼下他们的身上。
女子和司南洲有说有笑，像只精明的小狐狸，让她产生一种被人下了套的错觉。
两场戏唱罢，司南洲仍旧没回来，跟被拐卖了似的，杳无音讯。
她想着要不要打电话，最后还是否决了。给他打电话岂不是让他有机会误会自己。
思绪千回百转，她起身，背着手到处逛。
专门去找人可能不行，但随意逛逛偶遇总该可以吧？
楼上楼下听戏的大多是中老年人，都眯着眼一脸沉醉，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她放轻脚步，朝刚才两人走的方向出发，没多久就发现了某人的身影，两个正在西边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靠着栏杆聊天，女子敞亮的笑声成了这方天地唯一的亮色。
她靠在柱子一侧，背对着他们，心忽然有些沉，或许是外面天气闷的缘故。
女子软腔越过满湖红莲而来：“你还没有结婚吧？女朋友也没有？”
她可以感受到，女子听到这话后的喜悦心情。
司南洲的皮相真不是盖的，走到哪里都有人觊觎。
她不知何故地叹了口气，原路返回，重新坐到包厢里听戏，正唱到薛平贵和公主大婚。
又过了一会儿，边上的座位有了动静，司南洲斯文有礼地坐下，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喜欢听戏？”
“嗯。”她漫不经心回了一个音节，以为对方没话说时，听到了他的声音。
“刚才那个女孩，之前在我表姐的婚礼上，救过我表姐，自己被摄影机砸到了腿，到现在还没好，你有时间可以帮她看一看吗？”
“可以，你带她来找我就行。”
“你不去她家？”
“不去，我已经累计了两个病人，来来去去的多麻烦。”
她有些烦躁道。
到了别人家里，还得寒暄，搞得好像是她上赶着要给她治病。
司南洲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是很平和，道：“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你怎么这么问？”
他扭头，正好四目相对：“感觉你好像有什么。”
“你的感觉不准确。”她收起目光，目不斜视盯着台上的青衣花旦咿咿呀呀，心里好像放了个风箱，呼哈呼哈地响着。
接下来，只有沉默，她看戏看得入迷，浑身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司南洲摸摸比以前，不解地蹙了蹙眉。
回去的路上
司南洲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那个女子打来的，他接听的语气比平时的要暖了点。
“嗯，好，你明天来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去门口接你。”
挂了后，他扭头对她道：“她明天会过来，你给她看看吧。”
“嗯。”应完，把目光投到窗外，要下雨了，天灰蒙蒙的。
霍老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哄她道：“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戏不好听？”
“没有，很好听，那位青衣让人眼前一亮。”林阙歌转过头来说，对霍老很是敬重。
霍老沉吟：“不是戏不好看，那就是我学生欺负你了，是不是？”
林阙歌看了眼副驾位的司南洲，正准备回答，霍老已经开始训话：“回去后，你在院子里顶盆水，站军姿三个小时吧。”
司南洲：“……”
一罚就罚这么严重，她大吃一惊，赶紧说：“霍老，其实不关他的事，我是因为别的事——”
霍老挥挥手，一副“你别给他求情他活该”的表情，“我知道你心疼他，但这男人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宠他宠惯了，以后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管不住的。”
一口老血郁在心口，林阙歌百口莫辩，从后视镜和司南洲的目光相碰，万分抱歉。
司南洲微微阖下眼睫，盖住眼珠子，神色难辨。
到了霍家，在霍老威严的眼神下，司南洲去水井边打了盆水，举过头顶，立如青松。
林阙歌相当内疚，毕竟是因为她迟疑了一会儿，他就被罚成这样。
“抱歉，我不知道老爷子对你印象这么差。”
她站在他面前，一副内疚的模样。
回应她的是一记冷哼。
默了几秒，才开口：“你是故意的。”
“不是！我干嘛故意的？”
我巴不得跟你没关系，怎么会是故意的。
只是当时她脑子迟疑了一会儿，老爷子就盖棺定论，不听她解释了。
“要不你把盆放下来吧，我去跟老爷子解释清楚。”
“霍老现在已经关门睡觉了。”
霍老睡眠质量差，要是现在睡觉了，可不能去打扰。
“正好，你放下来，等他醒过来都三个小时过去了。”
司南洲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显然这个办法行不通。
“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
“除非你补偿。”
“补偿什么？”
“过来。”
她半信半疑走过去。
男人薄唇轻启：“亲我。”
“做梦！”
她真是疯了，竟然会信他的话，让他在这儿站三个小时恐怕还少了！
“你慢慢站吧，我吃水果去了。”
阴测测横了他一眼，林阙歌转身要走，却听到他突然闷哼了一声，很痛的样子，她赶紧回过身：“你怎么了？”
眼前忽然一暗，男人低头凑过来，擒住她柔软水润的唇，蜻蜓点水地嘬了一下，才挺直身板，全程，盆里的水纹丝不动。
她反应过来，被这人的流氓行为气到肺都要炸。
“你就是活脱脱一个欲、求、不满的臭、色、魔！”
眼珠微转，她扑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扒开他的衣服露出富有力量的肩膀，张嘴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