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昕已经傻住。
瞬间想起两人初次相见就是在那个狭窄的消防通道里。
不会吧?
那会儿他就看上她了?
在他窥见她和她所谓的男朋友吵架时,在她被徐清雨骂得最为狼狈时,他竟然还会看上她?
可是,像覃时宴这样的人,最难交付的就是真心,他怎么会这么唐突,轻易就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
虞昕并不觉得自己容貌多么倾国倾城,也不觉得自己性格有多么吸引人,只觉得覃时宴在那样的状态下还能看上她,实在是匪夷所思。
覃时宴把她搂得更紧,继续解释:“真是个小傻瓜,男人的爱,并不是从哪一刻开始。也许一开始是好感,然后再喜欢,渐渐地越来越喜欢,到最后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根本离不开。我这样说,你懂吗?”
他抱着她,摸她的手,又捏捏她的脸,好像总是盘弄不够似的。
虞昕靠在他肩膀上,吮一吮他的侧脸和下巴,好像怎么都亲不够。
她都懂,她怎么会不懂。
对于覃时宴的回答她很满意,她最不相信的就是一见钟情,因为大多数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这种情况下生发出来的感情最不牢固,也最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
只有两人长久地相处了,在了解了对方的三观后,在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后,还能做到不改变初衷,这样的感情才是最稳固的。
再美貌的人终会变老,唯有存留在骨子里的内在特质才是终其一生不变的珍宝。
所以,相比一见钟情,她比较相信日久生情。
显然,覃时宴也是这样的人。
而他的回答,也正好说进她的心坎里。
一开始吸引他的可能是她的年轻和貌美,但最终让他停留下来的却是她的三观,学识和能力。
很好,他不光看面子,还看里子,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越想心里越高兴,在男人的抚弄下,她开始恶趣味地**他的下巴。
覃时宴的喉结滚动两下,她还跟着去舔,男人发出压抑的吸气声。
捏起她的下巴:“像只小野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缠人了?”
望着窗外沉宁大气的江景,温暖的室内让人连骨头都酥麻起来。
虞昕除了舌头和手指,其他地方都不想动,摸到覃时宴的腰际,抽他皮带:“刚变的。”
覃时宴将她翻了过来,两腿敞开,背对他。
虞昕仍旧不想动,胆子却突然大了起来,开的玩笑也变了意味,她捏着嗓子故意问:“下面是什么东西啊,好硌人。”
覃时宴声音喑哑,从嗓子里溢出一声低笑:“是棍子,专治不听话的人。”
虞昕斜了他一眼,眼波流转,眼里星光熠熠,纤长白皙的手指点他的唇,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可是,你这里只能教育我。”
覃时宴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这些荤话,从她嘴里蹦出来一句,听着还有些新鲜,可要再说下去,那就不行了。
男人大多都喜欢刺激,尤其是在情事上,女人在床上越放荡,他们就越入迷。
但覃时宴不一样,他还是比较喜欢虞昕纯良无害的样子。
于是,大手捧住她的浑圆,左右的揉,语气中有警戒:“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虞昕忍不住笑出声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乱动。
一个小时过后,她实在没有力气,躺在他怀里嘟囔:“老公,我困了。”
覃时宴无奈,啄一下她的嘴唇:“那起来穿衣服,我们回家?”
虞昕嘟起嘴巴,表情有些幼稚,却幼稚得心安理得:“那你给我穿。”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在家里,窗外天光泛明,浴室那边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虞昕揉着眼睛去刷牙,覃时宴从白皑皑的水雾中踏出大长腿,浴巾也没围一个,从后面抱过来亲她:“睡得好吗?”
她点头,对着镜子吐嘴里的泡沫,龇牙咧嘴的,看得自己都发笑。
覃时宴揪揪她的耳朵:“看来精神很好。”
说着就捞起她的睡袍,从后面进来。
虞昕吐着泡沫大叫:“禽兽!”
随后她就没法叫了,双臂险伶伶地撑在光滑的壁台上,高高地抬起脚尖。
而后,战场转移到淋浴间,淅沥的热水薄雾似的席卷全身,虞昕有种错觉,在覃时宴有力的臂弯和游离的亲吻中,自己正在接受、转化一份来自命运的美好洗礼。
最近一段时间,覃时宴的表现一切如常。当然,私下的饭局也越来越频繁。
常启山来总公司的次数也越发多了起来。
每次来,他都会在覃时宴办公室坐会儿,甚至总公司开一些重要会议时,他也会在。
虞昕虽然不太明白覃时宴具体要干什么,但是他说让她相信他,她也就没多问。
常启山作为朗致的总经理,对于朗致业务的关注度竟然还不比总公司高,底下不少人已经起了议论。
而总裁又对他格外另眼相看,连总公司重要项目的招标会都会带上他,一时之间,朗致药业甚至总公司都开始传,覃总要重用常启山。
往日那些对他有意见的老部下听到消息,瞬间眼红起来。
他常启山论能力并不是最好的,论资历也不是最高的,凭什么他就可以直接省去考核环节,直接升职进入总公司?
甚至有些年轻有为但被常启山打压得厉害的人,也恨他恨得牙痒痒。
常言道,风头过盛并不是什么好事。
物极必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当常启山还在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的目的将要达成时,一纸揭发他的密报送到了覃时宴手上。
彼时,正是他被宣布正式跻身进入总公司高层行列的前一天。
在他最接近快乐的时候,被当头敲了一棒。
“覃,覃总,你要相信我,我……我没干这事……”当天晚上八点,他被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覃时宴看着他躲闪的眼神,还有那字不成句的话语,摇头叹了口气,做足了场面事:“常总,你先坐。”
常启山佝偻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立刻倒在沙发上。
显然刚才是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
他的双腿并得很紧,不留一丝缝隙,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膝盖上。
脸上因为紧张变得毫无血色,嘴唇细微地抖动着,再也不如往常那般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