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看清楚了吗，老头子我是不是人？”
小老头说话时，露出嘴里零零散散的几颗牙齿。
我忙说抱歉老前辈，刚才没看清楚，多有得罪。
小老头嘿嘿一笑，指着侯珠珠说道：“你们今天来找老头子的目的，是为了这个阴人吧？”
王刚先是一惊，然后急忙点头：“老前辈，我媳妇被佛光照到了，请您救她一命！”
此话一出，八字胡和黄道长都愣住了。
“媳妇？”
王刚顿时老脸一红：“哦不不不，是朋友，不是媳妇。”
小老头的目光，在侯珠珠和王刚脸上来回移动。
看了足足一分钟后，才点点头，说小伙子，看在你是个痴情种的份上，这个忙，老头子可以帮。
我和红叶几人面面相觑。
来的时候，我已经设想过高人各种闭门不见，各种拒绝帮忙的画面，唯独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八字胡满脸堆笑，小声问道：“张老爷子，什么水头？”
水头是某些民间手艺人中流传的行话，跟报酬和好处费是一个意思。
小老头没有说话，而是摘下厚厚的棉帽，露出头发乱糟糟的脑袋，然后用指甲挠了几下。
王刚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很快，小老头挠出了一只米粒大小的虫子。
我和王刚一脸震惊，这么大的牛虱子，怎么会长在人身上？
小老头把虫子放到嘴里，吧唧一声咬碎了。
看到他一脸享受，用力把牛虱子残骸和血水咽下去，我和王刚头皮又开始发麻，还感觉身上痒痒的。
八字胡一点没说错，对方不仅是个高人，更是个怪人。
生吃牛虱子这种怪癖，就算放在街边乞丐身上，那也是相当炸裂的。
真不知道这种怪人，会提出什么诡异的条件来。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时，小老头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
他又抓出一只牛虱子，递到了王刚面前。
“小伙子，吃了它，老头子就把水头告诉你。”
王刚傻眼了。
这只牛虱子，比刚才小老头吃的那只更大。
因为饱吸人血，肚皮滚圆，而且呈半透明状，细细的长腿上全是绒毛。
光看一眼，就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更别说吃了。
见王刚一脸拒绝，小老头原本笑眯眯的老脸，有些阴沉下来。
“怎么，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还想救阴人？”
“老头子看你啊，是根本没这个心。”
“算了算了，你们回去吧。”
“这个忙，老头子不帮了。”
王刚急了，忙说别啊前辈，我吃还不行吗？
说完之后，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他硬着头皮抓起牛虱子，牙一咬，眼一闭，用力扔进了嘴里，然后一仰脖。
咕嘟！
好家伙，都没咬碎，直接就咽下去了。
红叶看得直皱眉头，八字胡和黄道长则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王刚脸色难看，还要强挤笑意，问现在可以了吗，前辈？
小老头又露出了笑容，说小伙子，老头子刚才只是想考验一下你而已，其实你答应就行了，不用真吃的。
“啊？”
王刚目瞪口呆。
毫无疑问，他现在心里一定在骂娘，只是不敢骂出声来。
“好了，言归正传，你想让老头子救这个阴人，对不对？”
“对对对，前辈要收多少钱，尽管提便是了。”
“老头子的规矩，只要水头，不要钱。”
“那水头是什么？”
“你的十三根头发，七根腿毛，还有一条穿过的内裤。”
“啊？？？”
此言一出，不仅王刚，就连我都愣住了。
搞了这么多前戏，结果救侯珠珠的条件，只是一些毛发加一条裤子。
而且裤子还要穿过的？
这这这，这高人的怪癖，果然怪得很有性格。
红叶三人倒是面色如常，显然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
见王刚目瞪口呆，一直不说话，小老头眼一瞪：“怎么，这个水头，对你来说很有难度？”
王刚：“没……没难度，前辈，我们是先给水头，再治疗，还是先治疗，再给水头？”
“你说呢？”
“先给，先给，前辈，卫生间在哪？”
“那边。”
小老头手一指，王刚不敢怠慢，立马放下侯珠珠，一路小跑进去。
没过一会，他满脸尴尬，拎着个塑料袋回来了。
红叶直皱眉头，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前辈，东西都在里边了，您清点一下？”
“好。”
小老头伸手入袋，先掏出了一条破洞的四角短裤，还凑上去用鼻子闻了闻。
我表情古怪，红叶俏脸微变，又悄悄退后了一步。
“嗯，裤子没什么问题，就是味道大了点。”
“正好，老头子就喜欢味大的，嘿嘿嘿。”
小老头又抓出一把毛发，摆在桌子上，一根一根分好类，然后仔细数了起来。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好家伙，他还真清点啊？
数完之后，小老头突然掂起一根卷曲的毛发，淡淡地说道：“小伙子，这根腿毛不对。”
王刚尴尬一笑，说可能是拔错了，立马补上。
我，八字胡和黄道长，都露出了想笑不敢笑的憋闷表情。
当着大家的面，王刚从小腿上拔了两根腿毛，恭恭敬敬地放到桌面上。
小老头拿起其中一根，另一根直接吹飞了。
他还挺有原则，说要几根就是几根。
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应该不会是收藏吧……
收好东西之后，小老头让我们稍等，然后走进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我小声问八字胡，这高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八字胡说姓张名召远，外号纸人张。
“胡道长，他已经收了肥刚的水头，不会言而无信吧？”
八字胡说放心吧，高人性格虽怪，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只要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
正说着，卧室门开了，纸人张扛着一个大纸箱子走了出来，然后放到桌面上。
箱子打开后，只见里边躺着一个纸人。
纸人外表是个年轻女子，惟妙惟俏，身材曼妙。
就是脸上白花花的一片，五官尚未勾勒出来。
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纸人张催促道：“小伙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阴人抱过来，准备入匣。”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