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李丛华
刘虎的儿子刘建很快就来自首了。
他之前怕李丛华，是因为她是警察，她打了那个家暴他的爹，她做了自己这辈子不敢做的事。
坐在审讯室里的时候，面对着李丛华，他不敢抬头看她，却是害怕直面一位愤怒的母亲。
李丛华看见刘建的那一刻，那一张和刘虎近乎一样的脸先跑进了脑子里，她全身的血液冷下来，像是再坠入了一次冰河一样。
只是这次没有人来救她。
刘建没有注意到李丛华的变化，他自顾自地说，那天下午，他看见李雯上了公交车，他没多想，也跟着上去了，没想到李雯一直走到了南佛寺，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要干啥。
“她叫我去爬山，我答应了。我们聊了很多，她跟我说，她没有爸，也总害怕妈妈会不要她。这次她来这里，本来是想向佛祖许愿，许愿能找到自己的爸爸，但她在过黑廊的时候，想起的都是妈妈。”
“她说可能她还太小了，我没听懂她说什么。我一开始只是想报复她，吓她，后来觉得她比我还悲伤。”
“山上风大，我想给她披件衣服，一个老疯子突然冲出来，冲着她的身子就扎，谁知道他哪来的刀。我都吓傻了，我只能跑。”
李丛华去看了眼溺死的老疯子，听法医说，她其实是女的，只有三十多岁。
看到老疯子那张脸的时候，李丛华就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