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如此,我就真的只能将施芜留下来做个二等丫鬟了。”
沈清故作轻松的浅笑,“原本想着,你们若是走一个,我还能寻思个机会将施芜放在身边。”
“小姐……”
红玉呢喃着开口。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沈清摆手。
回想这一切,彻夜无眠。
翌日。
她另一边的偏殿。
“可是当真?”
楚沫骤然抓紧了身旁的东西,“二哥被抓了回来,那施芜如今被送到了沈清的宫中当侍女?”
“千真万确,这事儿虽然保密着,可二皇子那里的消息一直是可靠的。”
她身旁的奴婢压低了声音开口。
楚沫自然知道二皇子的情报一直是可靠的。
她痛苦的揉了揉眉心,“现在这边皇帝打算怎么处理,那边有结果了吗?”
“说是要将人扣留下来。”
奴婢摇摇头,瑟瑟发抖,“公主,若是这件事情得不到合理的解决,那你和亲之事,也就……”
若是两国都不交好了,那和亲自然就成了笑话。
更有甚者,说不定,他们甚至会将公主和二皇子软禁起来作为筹码。
楚沫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
“皇帝寻个什么理由扣留二哥?”
楚沫轻抚贝唇,眼底情绪复杂。
对,就算是要扣留人,也该是有一个正当的系统的,若是没有,怎么随随便便就如此做?
楚沫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骤然起身,“走,陪我去趟沈清的宫殿。”
施芜那种人,怎么能活着?
如果不是因为她,说不定现在二哥都已经。
捏紧了拳头,楚沫冒着一片寒凉来到了沈清的宫殿面前。
宫殿外面的野蔷薇开的正好,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正在洒扫。
楚沫几乎一眼认出了那人是谁。
她就是那个勾引二皇子的狐狸精,传说中曾经的公主。
施施然走近,楚沫仿佛在她身上找到了难得的优越感。
这就是传说中那个美若天仙的公主,能够让二皇子如此神魂颠倒,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也就是蒲草之姿,为她坏了规矩不大值当的。
“这位,不是曾经的嘉盛公主么?”
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楚沫早早的就将这里的局势打探了个干净。
比如,这个嘉盛公主原本是极其受皇上宠爱的人,但是不久前,却爆出了这位公主只不过是假的。
就在瞬息之间,她的地位一落千丈,而随之而来了的,是各种恶样的打击。
这个传说中,哦不,曾今冰清玉洁的公主,如今就已然成了这幅模样,早早的不复当初。
“你……”
施芜微微抬头,见到来人,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但看到她的谈吐打扮又觉得不是凡人。
“你是我父皇新娶的妃子?”
即使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施芜还是没有改变称呼。
或许在她的骨子里,她就是,也永远是那个被皇上宠爱的小公主。
楚沫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她这么年轻貌美,居然被眼前这个女人认作是皇上的妃子?
更何况,她一个如今都不是公主的人了,哪儿来的脸,居然叫皇上父皇?
想到了这,楚沫也是反唇相讥,“说起来,如今公主这是在干什么呢?“
说道一半,她忽的捂嘴浅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如今你早早的便不是公主了,现在,只不过是沈清手底下的一个侍女而已。”。
“你都屈尊来做一个侍女了,沈清还不知道对你好点,居然叫你来做这种活,当真是为难你了。”
为难?
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女人,施芜可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半分为难。
她不过就是来嘲笑她的而已。
施芜紧紧捏紧了拳头,心里更加憎恨沈清。
如果不是因为沈清,她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
如果不是因为沈清,她怎么会现在沦落到被一个送过来和亲的工具嘲笑?
对?!
施芜仿佛抓住了什么点,不由言道。
“大家彼此彼此。“
施芜抬起头,眼中没有半分怯弱,“你不也是个被国家抛弃的女子吗?若是我当初和亲,宁愿是撞死,也不会如此。”
楚沫听到施芜的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个女人,就在前不久,还不顾礼义廉耻要和她二哥私奔,现在倒是在这装起什么正人君子来了。
真是这不可笑吗?
“不知道,爬我哥哥马车的人,是谁?”
楚沫冷笑着开口。
施芜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果然,这位异国小公主和外界仍旧保持着联络。
施芜冷笑一声。
她为什么要对二皇子下手,难道不是因为被二皇子给刁难过吗?
如果不是二皇子对她……
她难道可以看上二皇子那副德行的人?
施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好。
可以,楚沫现在羞辱她,她忍了。
但是,接下来,就让她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接下来,不管是楚沫如何羞辱,施芜都只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楚沫自觉无趣,离开了施芜,去找沈清。
施芜见四下无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去了御书房。
不行,沈清身边不安全。
她若是一直在沈清身边当个侍女的话,很有可能下一个就是她。
御书房。
姜公公看着如今,已经是侍女的施芜,自然是提不起半点好脸色。
“施芜姑娘,皇上如今在休息,姑娘就不要来打扰皇上安眠了吧?”
姜公公直接拦住了施芜的去路。
施芜气急,以前她想要见到皇上,那都是畅通无阻。
可是现在,她却……
“姜公公,事关国家大事,还请皇上通融一下。”
以前她还是公主的时候,什么人敢这么刁难她?
直到从云端跌入泥潭之后,施芜才真正的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凄凉。
真正的凄凉从来都都不是皮肉之苦,而是有委屈却只能压在心底,半分都不能说出来。
姜公公再次摇头拒绝,“姑娘,实在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如今皇上这样,没有人干打扰。”
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何苦为难她。
施芜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