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容看着那道背影,捂着胸口仍然固执的向前走。
时间仿若停止,眼前的身影与她记忆里的人重合。
那是苏青容无数次,受到伤害时依旧继续向前走的背影。
申洛桑不是她,可又是她。
苏青容左眼流着泪,嘴角却扬起笑容,甜甜的犹如一缕毒药。
……
漆黑的房间里,女子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眉头却皱的厉害。
她睡得很不安稳,即便屋内熏香环绕、温暖如春,可似乎也没有作用。
她的手紧紧抓住被子,力气大到几乎要将被子撕碎。
床边站着两个人,女子看着那人面无表情。
她身侧的男子,时不时小心瞥上她一眼。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几乎都不需要细细观察。
女子平淡的声音响起:“开始吧!”
男子并指催动法力,两人化作一道青烟进入床上女子眉间。
……
一处幽暗的房间里,正中放着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美艳女子。
看着地上被绳子捆住的女子,脸上带着满意的笑。
红唇轻启:“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是你姐姐难道还会害你吗?”
地上的人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满脸是泪的仰头看她。
眼里尽是乞求。
那座上的女子苏青容认识,申洛桑出嫁前她来过。
她记得,她叫申离。
申离脸上永远挂着笑,就像一直戴着一个假面具。
恰如此刻,座上的女子虽然笑着,可眼底的冷意几乎能冻死人。
“还不动手,你们等什么呢?”
屋内暗处站了五个侍卫,听到此话面无表情的将另一个女子拖到暗处。
那女子头发披散,被拖走的地上一路都是血迹。
申洛桑看着座上的姐姐,呜咽着哭出声,拼命抵着肩膀向前蠕动。
申离自然看到她的动作,突然站起身抬起她的下巴。
有些嫌恶的‘啧’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笑着道。
“姐姐帮你。”
说完站起身拿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擦手,看着那几个人。
“将二小姐转过头看着。”
身后立刻走出来两个结实的婆子,将地上捆着的女子掉头。
一人卡着她的后颈,一人掰着她眼皮让她看着。
远处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女子低低的哭泣,嘴里拼命求道。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申洛桑。”
她的呼救压根就没有用,围在她身边的侍卫听到这声音。
眸中都是野狼猎捕动物的兴奋,手下的动作越发大胆。
不多时女子的呜咽声变了。
申洛桑眼中大颗大颗的泪落下,看着那地上的女子。
除了无助只有无尽的厌恶、以及心底最深处的痛恨。
脸侧走过来一双精致的鞋子,缓缓蹲下大红色的裙摆像鲜花一样绽开。
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看吧,男女之事就是这样简单、无趣。”
伸手轻抚去她脸颊上,挂着的一滴泪,放在嘴里抿去。
“我们是姐妹,虽然你不受宠,可依旧是我的姐妹。”
申洛桑眼珠子向上,看着那张美艳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耳边声音突然消失,侍卫扯过一件衣服盖在身上走过来。
垂着脑袋说:“小姐,那女子死了。”
申离站起身,看都未看一眼说道:“尸体放在这里,明天再来收。”
“是。”侍卫答道。
里面其余侍卫此刻都已穿戴完毕,转身朝着门口走来。
申洛桑身后的婆子也松开手,站起身一齐朝着申离身边走去。
临出门前,申离停下脚步,施舍般低头看着那捆着的人。
“妹妹,姐姐给你和他们告别的时间,只是不要太长,
最迟明天中午,姐姐要听到你嘴里的‘愿意’两字。”
说完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轻轻说:“可不要让姐姐失望哦!”
脚步声逐渐消失,木门被人紧紧关闭,地上的申洛桑。
看着暗处的人,却没有了向前的勇气。
鼻尖的血腥味那样浓烈,耳边那惨叫声似乎还在回荡。
她紧紧咬着口中的破布,对着前面无声哀叫。
外面夏风清凉,恼人的蛐蛐不要命的喊叫。
可无一人敢踏足这里。
时至中午,木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穿石榴红衣衫的女子走来。
地上的人背对着门口,压根看不到她有什么表情。
女子脸上显露几分厌恶,快步走上前蹲下身。
挂着笑看向抵着地面的女子,淡笑着说:“二小姐,奴婢来听您的答案。”
她的语气缓慢,不经意间就将申离的语气学了几分。
只是骨子里到底是丫鬟,面上再像眼底那幸灾乐祸也掩盖不了。
半晌。
地上的人方才幽幽睁开眼睛,鼻前一层浮灰被她吹起。
额前扔着一块半干的破布,满脸的泪痕早已干透。
女子异常平静道:“愿意。”
穿石榴群衣衫的女子,满意的笑着起身对着她行了一礼。
“月红,这就将二小姐的话告诉小姐。”
脚步声缓缓离开,木门再次被合上,屋内的血腥味淡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闻的久了,鼻子已经习惯。
申洛桑眸色安静,就如这屋内的桌椅,地上早已死透的人。
可她的安静,看起来却透着诡异。
门边站着的两道虚影,渐渐变得透明。
很快这个小小的院落,立刻走进来许多仆人、丫鬟。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地上人身上,捆了一夜的绳子解开。
众人拥着女子离开,那女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几名侍卫走进来,向着屋内最幽暗的地方而去。
苏青容垂下眼帘,白山宿挥手两人从梦里出来。
寂静的街道上,两人一前一后没有目的的走着。
白山宿看着好不容易,能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
可脚步却怎么,都不能上前。
只因苏青容现在的苦恼,都是因为一个外人。
其实,他们两个人,心软的不是他。
……
主街上的人突然走进一条岔路,白山宿立刻加快脚步追上去。
小巷内一颗巨大的槐树下,一个碧色衣衫的女子面对着树干站着。
白山宿缓缓减慢脚步,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拿出帕子向前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