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事，我没有亲眼看见不能乱说。”
此话一出，地上的红玉看着她的眼睛滑出泪水。
环抱着手的春芬，突然向前一步对着她的脸颊。
狠狠打了一巴掌，随即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面对自己。
“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以为自己是小姐吗？还跟我摆什么小姐的架子？”
说着尤不解气，对着她的脸颊就又是一巴掌。
这次直接将她的嘴角，打出鲜血来，手还一直抓住她的头发。
接连两个巴掌，直接将她打的有些发蒙。
她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这才看清面前春芬的脸。
可那名抓她头发的春芬，此刻却没有了抓她的兴趣。
对准她的腹部狠狠一脚，接着她的身子就像一块破布飞了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
春芬一脸怒气吩咐，在场的两名女子，对她们吼道。
“怎么还都看着吗？”
话落，那两名一高一矮的女子，齐齐上阵。
对着她的身体，就是胡乱的踢着。
小女孩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起身体，承受着无数的力道。
这是她自小挨打，习惯了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至于有没有用，那就看这些人下手的力道了。
两名女子看起来瘦弱，可能由于长期干着粗活。
力气倒是不小。
她躺在地上，突然有些难过的想。
或许今天她就死了，有些可惜没有见到姐姐和娘。
而一边看着她被打的春芬，脸上的怒气是一刻胜似一刻。
蹲下身子，对着地上的红玉开始甩耳光。
嘴里不停的说：“让你自甘下贱，勾引有妇之夫。”
屋里一时响起巨大的‘啪啪’声，显得很是热闹。
此时三个杀红眼的女子，丝毫没有察觉外面一个十几岁少女走来。
大门被人狠狠踹开，几个侍卫冲进去，迅速将屋内打人女子控制。
里面的声音霎时消失，那名美丽的女子抬腿慢慢走进去。
站在门口阳光照到的地方，看向里面四名女子。
“春芬你不在父亲房里服侍，来这三等丫鬟处做什么？”
那名叫春芬的女子，立刻跪在地上，丝毫没有刚才嚣张的气焰。
十分规矩的说道：“小姐，奴婢，奴婢……”
她显得很是慌乱，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申离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色，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小琴你说，若是说不明白，我即可处置你们。”
那名略高的女子说道：“是春芬的丈夫，跟那红玉两人行苟且之事，
我们……我们只是来帮她，出口气而已！”
“呵！”申离轻笑一声，看着她那张大言不惭的嘴巴。
面无表情的下着命令：“掌嘴。”
“啪啪—”
打了好几下，月红方才止住手，转身对着小姐欠身。
申离这才开口说道：“这府里什么时候，能让你们随意打骂下人？
你们的眼里还有父亲、母亲与我吗？”
这话一出，所有的丫鬟立刻匍匐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
“不敢，我们不敢……”
申离看都未看一眼，将视线看向被绑住的女子道。
“红玉，她们说的是真是假？”
月红眼尖快速上前，将她嘴里的破布取出来，丢在一旁。
红玉看着申离的脸，抿紧嘴巴不敢说话。
这位小姐看上去，虽然是笑着的，但她知道小姐也只是看上去仁慈而已。
她今天落在这位小姐手中，是断断不会有活路。
看到她这样，申离就是不问都知道了。
只见她皱了皱眉头，看向她们几人突然宣判道。
“今日所有参与斗殴事件的人，全部发卖出府。”
说完转身欲走，身后立刻响起哭天喊地的女声。
“小姐，小姐，求小姐发善心。”
“小姐，小姐。”
“小姐，不能这样对我们。”
申离听到这句，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抬腿向前继续走着。
临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站住了脚步，垂下脑袋。
门口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申离转身向前走几步，扫了月红一眼，后者上前将人翻过来。
一张嘴角带血的脸，那张面容与母亲倒是有几分相似。
申离突然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不悦的说道：“一个小姐，被几个下人欺负成这样，
怪不得不讨母亲欢心，惹父亲厌弃，真是有够给我丢脸。”
小女孩躺在地上，一双眼睛一点都不敢瞟她一眼。
姐姐，存在与她想象中的姐姐，此刻就在她面前。
她却没有做好准备，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她。
申离看着她那样，心里烦躁的厉害。
于是不客气的说：“抬起头看着我。”
地上的小女孩怯怯的偏头，小心翼翼的向上挪动视线。
一张干净的脸颊出现在眼前，她的眼睛很大比之前远远看到的还大。
想象中她的眼睛，在看向她时应该满是疼爱。
怎么现在除了厌恶，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女孩定定的看着她，脸上很是难过，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姐……”
“闭嘴！”严厉的打断接下来的话。
小女孩紧抿嘴唇，垂着脑袋不敢继续说什么。
申离看着她那副不上道的模样，眼中的怒气更甚。
自己的亲妹妹，竟然是如今这幅见不得人的样子。
怎么看，怎么令人生气。
申离要强，在她日渐长大的日子里。
她也渐渐明白，自己的母亲对妹妹的厌恶，
也明白母亲因为生妹妹难产，导致无法再孕育下一个孩子。
因此失去了父亲的宠爱。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所以她一直告诉自己，妹妹所有的遭遇都是应该。
妹妹要为自己出生，所带的厄运负责。
可看到她被欺负，申离又很气愤，对她的遭遇又不能视而不见。
看了半晌后，申离站起身开口吩咐道：“景兴留下，以后跟着她。”
说完抬腿向前走出了，这所低矮的平房。
跟着来的侍卫像潮水退去，留下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拱手道。
“是。”
小女孩抬头看去，他背对着她慢慢直起躬着的身子。
他很高，一头马尾高高竖起，腰间佩戴的剑都能比她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