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看到的画面是二楼的楼梯间,从这里可以明显看到,在昨晚8点46分的时候,有人打开了这里的门。”
按照他的说明,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大屏幕上。虽然画面很快,但除了被打开的大门外,还能清晰的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方司阳也在这时,迅速的按下了暂停键。
在监控的右下角,出现了一只黑色的鞋子,那是一双黑色的皮鞋,虽然画面太快看不清楚,但隐约还是能看出这双鞋的轮廓与曾国栋穿的,六安商场保安们统一发配的鞋子十分相似。
“我已经让技术人员进行了处理,照片打印出来了,从这上面显示的图像来看,嫌疑人极有可能和我们推测的差不多,穿了黄文林的鞋。勘察组的同事已经去搜集鞋印了,希望可以通过鞋子的尺码和花纹,找到更多线索。”
“很好!现在说说我和林焕这边的结果。”郑辛雅将打印好的资料分发到众人手里,“黄文林住在南乡街的一处出租房里,小一居,房子不是买的而是租的,他虽然是本地人,名下也有房产,可是当年离婚时他选择了净身出户,名下的房子也给了前妻和女儿。”
纪晟拿过资料,一边翻看一边好奇道:“净身出户?他是犯了什么错误,所以才离婚的吗?”
他这么问当然不是因为八卦,事实上,感情纠纷也是引发命案的原因之一,故而黄文林的前妻也有嫌疑。
“他前妻一年前再婚了,十一期间他们一家三口去外地旅行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刚才电话里简单聊了聊,据说当年离婚是黄文林提出的,没有第三者,就是单纯的倦怠了。”
“哈?因为这个就离婚,还净身出户?”傅葆德不解,“黄文林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另外有没有可能,他前妻在撒谎?”
“应该是真的,我们在他家什么也没搜到,感觉他这些年这过得跟个苦行僧是的。”一旁的林焕补充道,“没有任何女性用品,也问了邻居,别说女朋友了,他这些年连个朋友都没有,在那出租房住了两年,就没见他带人回去过。”
“啥?”听到这里,傅葆德忍不住咂舌,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此时的方司阳已经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听到这些,他仿佛若有所思。纪晟看着他,联想起他今早对黄文林的评估,越发觉得黄文林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而郑辛雅则继续道:“黄文林这个人比想象中细心,虽然过得清苦了一些,但是生活很有条理。”
“是,我们看过他的柜子,整洁极了,一点儿不像个单身汉!”
“嗯,他家里也是一样。柜子里的东西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贴着月历,上面用铅笔写了很多计划,每天要办的的事情……还有他帮人替班的时间、人名,都记得一清二楚。”郑辛雅说着,用手中的笔点了点桌面,“这些我都拍了照,大家可以自己看。”
果然,会议前发放的资料里有几张月历的照片,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很多文字,看来黄文林是把月历当做备忘录来使用的。
几人正在看着,方司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快速翻看着那些资料,抬起头严肃地说道:“不对劲,现在是十月份,你们看十一月和十二月的月历。”
听了他的提醒,其他人也赶忙开始翻看。郑辛雅虽然也拍了十一月和十二月的月历,但那上面十分干净,连一个字都没有。
“专家,这上面什么都没有,你叫我们看什么啊?”傅葆德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明白。
可他不明白,不代表别人不明白。
至少,纪晟懂了。
“确实不对劲儿!之前的月历满满当当的,所有行程都写了,比如每三个月交一次房租,每个月几号发工资,发了多少?还有哪天交了水电费、哪天去见孩子……但是从十一月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再写。”
“这不是很正常吗,没发生的事,有什么可写的,总要临近才有内容可填吧?”
“怎么会正常,就比如三个月一次房租,他标注了红色的圆圈。按理说他九月交完上一个季度的房租,应该在十二月再标注一次的,可他什么也没写?”
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活不到十二月了?
众人皆沉默,显然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良久,周湉才长吁了一口气,说出了大家都想说的那句话。
“看来黄文林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在临死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啊。”
“应该是这样没错。”经过方司阳的提醒,郑辛雅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她指了指十月的日历,“这上面写了个红色的‘清’字,周湉,你一会儿整理整理,我怀疑这个清的意思,是说他把所有的倒班都清算了。”
“嗯,好。”
“还有,黄文林有留票据的习惯,生活用、缴费用……也都是按月整理的,都用信封存好,都放在这个盒子里,一会儿你们谁有空,帮着周湉一起看看,尤其是最近一两个月的,说不定会有线索。”
“领导,就我来吧!”傅葆德举手,“我平时也爱记账,这个我有经验。”
“行,就交给德叔了。”郑辛雅说着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表,“陈东应该快到了,一会儿林焕和方司阳进去,方司阳主问,林焕负责记录。”
“是。”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