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您南哥，不是显得亲近嘛！”
梁政南夹着烟吸了口：“就你小子会说话。”
在外人眼里，往高级点说，乔东升也就是周湛的秘书。
实际上乔家身价也不轻，他母亲还是关咏晴的大学同学。
爷爷跟父亲，都是京港的重要人物。
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张口闭口喊周湛周总，私底下湛哥也没少叫。
乔东升开着车，笑说：“明面上嘛，总得给湛哥树立威严，不然逢人都喊湛哥，人家都不带怕的。”
“今儿个那手，方子芩扎的吧？”梁政南话锋一转，问。
闻声，乔东升眸间卷起几许清冷，落在方向盘上。
两秒后，他淡淡开口：“南哥，摸着良心说，你觉得湛哥对她怎么样？”
这话倒是把梁政南给问着了。
“你指的是哪方面？”
“就单纯生活上吧！”
梁政南低低一笑，嗓音中呛着几分温润：“嫁到周家，生活能差到哪儿去。”
“算了。”乔东升像是泄气般，唇角勾了下：“我觉着吧！湛哥当初就不该结这婚。”
“东子，那你有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过问题？”
梁政南面色间掩了些郁：“女人，尤其是像方子芩这样的，她可能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钱。”
乔东升眉间一蹙，声音提高：“她离婚可是要走了半个盘古世家。”
“所以说你还年轻，婚是他提的吧？”
乔东升说：“婚姻关系不和，提离婚不很正常嘛？”
梁政南耐着性子：“那是平常人，他周湛是什么身份？方家现如今全依仗着他的关系，婚姻一旦崩盘，你以为方家的日子会好吗？“
“撤资的撤资，撤人的撤人，到时候当真是人走茶凉。她想拿半个盘古世家，无非是为了帮方家壮势。”
“哪怕到时候离婚公布天下，那些人也会因盘古世家给她留几分薄面。”
梁政南的一席话，说得乔东升心头道不明的躁。
他素来厌烦攻于心计：“南哥，你不觉得太算计了吗？”
梁政南掐掉烟头，淡淡道：“如果当初阿湛不算计结婚，怕早没了盘古世家。”
乔东升微张合下唇瓣，想要反驳，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
他理解方子芩的脾气与情绪，但无法接受。
更无法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
方子芩在方家一待就是两天，周湛是第三天去的海城。
时间上，成功错开了当初的口头约定，他没说，默契的她也没问。
两人之间，因那场闹剧，仿佛是从未相交的平行线。
还是第四天，方俊生在朋友圈发现了这位“姐夫”的身影。
拿着手机，指向只有半边侧脸的男人来问她：“姐，这不是姐夫嘛！”
方俊生刚上大一，清俊的脸庞满是蓬勃朝气，还带着点新奇。
方子芩正在帮皮豆梳理狗毛，她抬眸轻瞥了眼。
一张极普通的朋友圈自拍，照片中女孩穿了身粉色比基尼，笑得满面春光，正对镜比耶。
她身后的海岸旁，一个英俊男子坐在海滩椅上。
身材极棒，宽肩细腰，侧脸棱角锋利俊稍，梳了头港式小背头。
姿态慵懒轻倦的靠在那，一身小花衬衫，将他彻底融入在海城海岛的氛围中。
即便他大半张脸被墨镜掩住，方子芩仍旧一眼识人。
认出那厮是周湛。
她不得不承认，任何时候，只要有他的地方，其余的人都像是陪衬。
就如眼前这张照片，明眼人一眼看过去，关注的不是女孩傲人的身姿。
而是身后的英俊男人。
与周湛同在的，还有位贵公子沈召清。
比起周湛的沉静，他要显得风流得多，一个女人捶腿捏肩，一个女人倒酒端茶。
那些个女人倒也规矩，没趁机瞎摸乱蹭，像服侍祖宗，好不潇洒。
一张普通照片，传输的信息量颇大。
“是他，听说最近去海城谈生意。”方子芩轻声说。
这会儿，方彦没在家，方俊生说话毫无顾及：“姐，你咋不跟姐夫一块儿去？”
片刻间的微顿，随即美眸轻挑，她语气淡然：“我去干嘛？”
去了怕只会影响周湛拔刀的速度，泡妞的激情。
方俊生眸子眨了眨，格外猎奇：“你跟姐夫该不会真像人家说的那样吧？”
“哪样？”
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难以启齿，支吾着：“姐夫对老婆x冷淡？”
下一刻，方俊生只觉头顶传来道沉沉的叩击声，他吃疼的捂着被方子芩敲打的头。
满脸委屈：“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嘛！”
“有你这么关心的？”
方俊生嬉皮笑脸：“姐，我错了，下次不嘴贱了哈。”
方子芩起身，顺势将手中的狗绳扔给他：“那就将功补过，带皮豆出去遛弯。”
当即，方俊生脸上一垮，彻底没了颜色。
皮豆是只成年公阿拉，一身棕红色的长毛，模样看上去憨厚可爱。
但这家伙尤其会装乖，在家一套，出门一套，两副面孔。
在家乖巧粘人，一出门爆冲打架撒手没。
人见人爱，谁有吃的跟谁跑，简直狗如其名。
以至于，遛狗成了方俊生在这个家第二恐惧的事，仅次于父亲方彦的脾气。
皮豆仿似听懂了人话，两只厚重圆润的爪子扑腾扑腾，往方俊生身旁跑。
歪头杀蹭他裤腿子，时而发出嘤嘤嘤的哼唧声。
见状，方子芩一脸幸灾乐祸：“瞧瞧皮豆多稀罕你，你就出门遛遛人家咋了？”
“我真是个大冤种。”
方俊生气顶脑门，恨不能给自己两嘴巴子。
就不该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
皮豆却是欢喜得不行，毛茸茸的尾巴晃得像陀螺，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直到方俊生拉着它出了门，才消停。
蜷腿坐在沙发上，方子芩漫无目的的划拉朋友圈。
甚觉无味，她又退了出去。
“叮咚……”
界面跳出一条微信消息，是温然发来的，她言词颇为惊诧：“子芩，你猜我在海城瞧见谁了？”
周湛在海城，本能反应，方子芩想到的是他。
她回：“是周湛吧？”
温然信息回复得很快：“不是，是你爸。”
这三天中，方子芩确是未跟方彦碰过面，对他在哪，在干什么一概不知。
听宋玉容说他是去外城谈项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可海城，并没有方家涉及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