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翻动了下，方子芩避开他的视线：“周湛，我不想跟你这么玩。”
大概过去十秒，她只觉面前那道身影挪开，周湛不以为意的卷起一块毛巾擦拭湿发。
半干的乌发几缕落在额前，映衬得他面孔格外张扬耀眼。
他状似没听见般，抿唇不语。
方子芩头又压低几分，声音更低：“我不知道从那天之后，你怎么看我，但是周湛，你本不该来找我的。”
她一直认为，在成年人的感情里沉默就代表不爱。
而周湛选择了沉默，而她也没有死缠烂打，更没有埋怨诋毁。
她眼底的失望掩饰不住：“如果那些话对你造成了困扰，实在很抱歉。”
空荡荡的房子里，唯有方子芩在说话，而他从未开口。
只是失望，还没到哭的地步，所以说完话她收回脸上一切表情，迈步离开。
两人擦身而过之际，周湛一把扣住她手腕，力道不重：“口口声声说爱我，就这样？”
“爱也是有底线原……”
则字没吐，他以惯用的吻堵住：“玩不起？”
温热的气息尽数扑在她脸上，又痒又热，越看他那张脸愈发沉迷。
方子芩停顿了几秒，才抬手攀在他肩上，两只胳膊就那样懒散的搭着：“看看谁玩不起。”
她的傲慢底气，他尽收眼底。
这是周湛唯一一次不觉得刺眼的，甚至还挺和他心意。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唇瓣，越到脸颊，轻轻戳了戳：“不后悔？”
“你怕啊？”
方子芩仰起头，迎上男人眸子，笑得既媚又浪。
周湛喜欢极了，他俯头，唇对唇啄了她一口：“我怕就不叫周湛。”
她主动抱住他，呼吸间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沐浴香，清甜清甜的，令人着迷。
两人难分难舍之际，耳边响起男人声音：“去屋里？”
客厅空间挺大，又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还有回音。
方子芩搂着他胳膊，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嗯！”
被周湛抱起，往卧室走的那一瞬，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可耻的。
她口口声声觉得爱很重要，可当他吻她时，却挡不住成年人之间那点事的默契。
……
半个多小时后，周湛一头汗渍起身，问：“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洗吧！”
方子芩穿着他那件白色及腿衬衫，翘腿坐在床沿旁，侧面能看得到她傲挺的身姿。
被他吻得凌乱的红唇，微微撅起，娇俏模样像只小野猫。
隔着米多远，周湛只觉被挠得心痒痒。
她拉了拉那张美艳的脸，逗趣儿似的说：“你这眼神，我会误以为你还想。”
周湛向来不是那种毫无节制的人，倒不是对自己身体没自信，只是有些东西不宜过多。
但面对眼前的方子芩，尤其是她那挑衅的神态。
他像中了邪般，满到溢出的贪恋写在脸上，竟然本能回：“只要你想，我有得是时间。”
闻言，她唇角抽了抽，轻咳两声：“我困了，想睡觉。”
生怕周湛来强的，方子芩抢先起身进浴室洗漱。
不多时，浴室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玻璃壁上映出女人姣好的身形轮廓。
“阿湛，文音她回来了。”
是梁政南发给他的微信短讯息，简单明了的一句话。
周湛捏着手机，面孔略显出神，扬在屏幕上的指腹始终没能落下。
“叮咚……”
梁政南：“她想见见你。”
下意识间，他抬眸看向浴室的方向，方子芩正在擦拭身子。
周湛只觉眼皮发沉，猛睁了睁，瞳孔深如幽潭。
“怎么了，有事？”
方子芩一身白衬衫走出来，见他满腹心事的模样。
“没事。”一句没事，两个字说得不冷不热。
她双眼瞬的掉落了什么，有些失神，好半秒努力维持平静，看向男人的脸，说：“不好意思，你的私事我不该多嘴。”
方子芩无心去揣测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心里满腹委屈。
屋内锃亮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突觉有些讽刺。
周湛又不瞎，怎会看不出她低落的情绪变化，和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
“我先去洗澡。”
“好。”
走到门口，他转头看她：“今晚就睡这，别去客卧了。”
这回，方子芩犹豫了半秒，应声：“嗯！”
她声音极轻，轻到他险些都听不到。
这一夜，周湛亲昵的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额头，可方子芩却不觉温暖，更觉得像是在TQ。
跟他不是第一回，这种感觉却还是头一次。
第二天早上八点，两人在公寓同吃早餐，是他在楼下订的豪华牛扒套餐。
看着眼前丰盛的牛扒，方子芩却嚼之无味。
“方子芩。”
周湛坐在对面，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切牛扒的动作温吞优雅。
他突然叫了她一声，把出神的她拉回来：“啊？”
“有心事？”
“没有。”
周湛垂眸吃饭的动作很好看，慢中且有雅意，仿佛在他身上时间都放慢了。
咽下牛扒，他掀眸端详她的眉眼，嗓音是一贯的淡淡：“吃饭的时候出神，容易噎住。”
这话的后半句是：你也不想当个噎死鬼吧？
“我没有出神。”
方子芩低着头极力否认，长长的睫毛在她眼底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好看的眼睛。
“不高兴？”
“不是。”
周湛放下刀叉擦了下嘴，姿态随意的靠着椅背，循循善诱：“还是我表现得不好？”
脑中浮现昨晚的画面，虽说她脸皮没那么薄浅，也抵不住这般赤果果的话。
方子芩只觉脸红耳赤，心还在狂跳不止，她干巴的嗓子发不出声。
端起牛奶喝了口，她说：“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吃完我送你去盛年。”
周湛眼中浮着笑意，口吻真是既真诚又坦荡。
方子芩想都没想，拒绝他：“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他挑眉，视线流连在女人那张好看的脸上：“好歹咱两昨天……”
“我吃好了，走吧！”
她蹭地站起身，衬衫刚好到她膝盖往上，一大截白皙笔直的腿露在外边。
周湛喉结微微滚动，眼神随意掠过她衬衫之间：“好歹换件衣服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