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婧雪问话之后，后面并没有人出声回答。
好像她在跟空气沟通一样。
萧婧雪也不在意，转过身子又问了一遍：“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
陆昭和宁恕这才从廊柱后面转过来。
二人长身直立，并排站在一起确实赏心悦目。
只是萧婧雪的心不在这上面，欣赏不来：“你们在等我？”
陆昭摇头：“不啊。只是经过这里。”
萧婧雪笑道：“半盏茶之前，你们就已经走了，这是蚂蚁的速度吗？到现在才走到这里。”
陆昭：“……”
“你有没有觉得她说话的风格跟我很像？”这是在问宁恕。
宁恕摇头：“表面像而已。”
“我家夫人可比她心思单纯多了。”
陆昭撇嘴，看他：“我刚才就想说了，你不要无脑吹行吗？说我不主动惹事，现在又说我心思单纯，我不觉得被夸奖了，我会觉得你在骂我。”
宁恕好奇：“为什么？”
陆昭：“我行得端做得正，做了就是做了，找茬就是找了，没必要遮掩。”
萧婧雪插话：“那为什么等着我出现，又否认呢？”
又把话题绕回去了。
陆昭决定从现在起不喜欢萧婧雪这个人——她太聪明，自己不喜欢。
系统呵呵两声：“说的她不聪明宝贝儿就喜欢一样。”
陆昭：“你闭嘴行吗？谁问你意见了。”
系统的声音不停止：“宝贝儿你不能因为不喜欢听就让系统闭嘴。”
陆昭一句话绝杀：“你有嘴吗？”
系统很气，但是陆昭的吐槽很绝，于是系统在要把自己气死的过程中，给陆昭加了2个生命点。
陆昭：“？你有病吗？都那么生气了，为什么还给我加生命点？”
这还是第一次她是因为吐槽系统而加生命点的。
以前都是吐槽别人，或者怼别人，再或者就是跟宁恕之前的狗血进展了。
今天是什么情况？她有些懵逼。
系统：“按照规则，系统检测到获得生命点条件，自然要加上。”
陆昭冷笑：“你们系统真的不是有毛病吗？”
不对，或许正是因为系统就是一个程序，最初设定就是处罚生命点关键词后，就必须按照规定执行。
不管被吐槽人或者被怼的人是谁，哪怕是系统本身，它都要给生命点。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规则大于一切。
陆昭眼睛轻轻眯起：这或许是个能钻空子的方向。
萧婧雪已经等了一会了，她问了那句话之后，陆昭不回答，也不看自己。
而是眼神迷茫看向自己的身边，没有落脚点，仿佛就是随意看着虚空。
饶是她性子好，等了这一会也觉得烦了。
只是伪装已经成为她的本能，所以她仍然笑着问道：“怎么不说话？”
陆昭像是才回神：“什么？”
萧婧雪重复自己的问题：“你们等我有事吗？”
陆昭：“我没等你啊。”
这是准备抵死不承认了。
总纠结一个问题是没有结果的，所以萧婧雪换了问题：“你刚才很厉害，只几句话就让杨氏以为柳氏是真的站在她那边。”
“不单帮柳氏重新给儿子请了一个夫子，还让柳氏跟杨氏的关系更加紧密，柳氏是你的人，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多了一个助力。”
“一箭双雕，很厉害。”
陆昭否认：“我不是很懂你说什么。”
其实何止是一箭双雕，她是准备一箭三雕，而最后着只雕这会正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
是，她一早就跟柳氏商量好了做戏，让杨氏相信柳氏，帮柳氏的孩子请个夫子。
最重要的是要试探萧婧雪。
这个人太重要了，也太厉害，她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的漏洞，猜出自己跟柳氏的交易。
陆昭对她产生了兴趣：“你为什么能猜到？是因为之前经历吗？”
跟萧婧雪这样的人不需要废话，直白的询问比旁敲侧击管用。
因为她想跟自己合作。
“站着说吗？”萧婧雪问道。
陆昭看了宁恕一眼，后者打了个响指，让秋叶把花园清空了。
宁恕离开前亲了陆昭一下：“我在房间里等你。”
陆昭矜持的嗯了一声：“去吧。”
其实心里已经翻了天了：这个狗男人非要当着萧婧雪面前搞这个吗？
就算要表明立场，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陆昭跟萧婧雪在花园里坐下，曲莲拿了茶水过来后就离开了。
守在花园的门口。
萧婧雪看着陆昭对曲莲这么信任，有些羡慕：“有个心腹真好。”
“你没有？”陆昭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诧异。
萧婧雪摇头：“我从小就被忌惮，我的身边是各方势力安插的人手，父皇，贵妃……所有想从我这里得到利益的人。”
“到了景朝之后，身在后宫之中，我步步为营，生怕太过高调会被太后发现，太低调又因为被忽视而死在后宫都没人知道。”
她苦笑，第一次露出脆弱的神色来：“我都不知道那八年是怎么过来的。”
“可你过来了，还差点让太后把你留在宫里，可见你的能力很强。”陆昭可没被她凄惨的身世迷惑，“你当年要是选择留在景朝，现在也是后宫不容忽视的存在了。”
“我自小就在皇家长大，为何要把自己困在皇室一辈子？”萧婧雪对皇室半点好感都没有。
她已经被葬送了半辈子，下半辈子想自己做主。
“你想自由没问题，但是自由就一定要选宁恕吗？”陆昭反问，“找一个你喜欢的寻常百姓不好吗？”
“你的能力决定能确保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我喜欢的就是宁恕。”萧婧雪比陆昭还直白，“除了他，我目前还没发现能配得上自己的。”
陆昭：“……”
怎么办，她男人太受欢迎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先不说了。”陆昭换了话题，“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想认识景朝的商人吗？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她自己遵循喜欢谁就上的想法，自然没法昧着良心阻止别人。
但是被觊觎的是自己的男人，她又不能放手——那就拖着吧，拖到她不喜欢宁恕为止。
萧婧雪顺从陆昭的想法，换了话题：“好。其实我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京都的商业发展比起边关虽然热闹，但是能赚的利润却比边关少了很多。”
“边关与京都有何不同吗？”
萧婧雪想了一下：“经营模式不一样，在边关大家不一定用现银交易，有时候会先约定，等货物卖出去再算钱。”
陆昭正要开口，系统忽然播报：“检测到主线关键人，请宿主留意。”
她瞪大眼睛看着萧婧雪——她竟然是关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