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旬接到君曜的紧急召见,立刻赶至皇宫。
“可有什么结果?”君曜问。
君旬摇了摇头,他受命调查玉儿那边的情况,但是到目前为止,都一无所获。
“信石粉的凶手已经查出来了。”查出一个幕后凶手,总算能对另一个的侦查,有所参考。
“谁?”君旬连忙问道。
“皇后。”
君曜说出的人,与君旬心中预料得一致,所以君旬倒没什么意外,只是不悦之情溢于言表,“果然是她,居然还想诬陷在曦妃娘娘身上。”
“现在已经确定是她,皇太后那边,你有什么看法?”君曜想谈谈君旬的分析。
“如果是这样,那皇太后加害岚妃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而且从一开始,我便不觉得太后会是害死岚妃的幕后凶手。太后高贵之身,而且自然明白岚妃对于江山的重要性,不会为了那一点点不悦,便要以危害江山的代价,去加害岚妃。”其实君旬从一开始的调查,便并不是以皇太后为嫌疑人,所以在没有任何人有嫌疑的情况下,调查才显得毫无进展。
“朕与你的想法一样,凶手加害岚妃的目的不是私怨,而是带有很大的野心,他不希望朕的和亲计划达成。岚妃死了,不仅让朕得不到赤金国的帮助,而且很有可能与赤金国反目成仇。这正是他的目的。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他的行动,才刚刚开始……”
不管那个人是谁,但是很明显,有野心的人又想让他的皇位不安稳了。
“那么,这个人……”君旬心中闪出的那个人,虽不愿接受,但是他确实蛰伏了很久。
“你心中有数了么?”君曜看着君旬,二人的猜测很容易走到一起去。
“但是,还有一点我很不明白,为何他可以控制玉儿,让玉儿在加害岚妃之后,直接饮毒自尽?”这是一个最大的疑点,玉儿可一直都是皇太后的人。
君曜也不明白,望天叹道:“这个问题,只能到时候问他了。”
“好吧,希望我们的猜测都只是猜测。”君旬点头道,心中却伤怀不已。
“做好一切准备,防范于未然。”君曜吩咐道。
“臣弟遵旨!”君旬微躬道。
“随朕去看望下太后可好?”君曜还得处理下皇太后的事情,有外人在场,皇太后应该会顾全大局一点,君曜也可以少些纠缠。
“是。”君旬自然也得帮君曜去做这个“看客”。
“来人,摆驾去皇太后处。”君曜对外喊道。
二人来到皇太后处,皇太后正在对宫女发着脾气,“怎么玉儿一死,你们便全都变得不会做事了,是不是一个个也都向着外人做事,还是下一个想毒死哀家?”
几个宫女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太后娘娘息怒。”
“母后,这是怎么了?”君曜突然出现,连忙问道。
“叩见皇上,叩见四王爷。”宫女们连忙叩拜。
“教训几个不顺心的奴才而已,皇上这事都要管着哀家么?”慕容珊见君曜到来,心中的怨气也好不掩饰撒在了君曜身上。
“你们都退下吧。”君曜先对几个宫女道。
“是。”几个宫女如得了特赦般,纷纷而退。
慕容珊缓缓走到檀木椅旁,坐下。君曜见慕容珊步伐缓慢,连忙过去扶了一把。
“哎。方才这帮奴才太不上心,不过是激动批评了她们几句,却把腰伤到了。哀家这把骨头,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慕容珊不得不感叹时间带来的衰老。
“母后腰伤到了?待会儿臣让太医过来看看。”君曜知道慕容珊多多少少有些做给自己看。
“倒不是严重。”慕容珊见君曜对她态度,与昨日相差有别,心中也没那么气愤了,“皇上到哀家这里来,不知为何,还请皇上早日查清岚妃死因真相,还哀家清白。”
“母后,儿臣来便是道明此事,虽然还未查出凶手,但是已经确定此事与母后无关。母后也无需闷在寝宫中了,可随时出去走走,算算心。”君曜如实禀报,但是自然不能说,因为慕容萱指使人下毒,从而撇清的太后的嫌疑。
慕容珊听闻皇上不再怀疑自己,心中总算安心,方才的生气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如此最好。哀家没做过,自是问心无愧。那皇上查到了什么?”
“回太后,目前还并未确定凶手,不过我们已经布好措施,只等凶手自己露出马脚。最近还请太后注意安全。”君旬在一旁回话。
“这么说,我这身边难道还有凶手的人?”慕容珊又有一丝不安,其实她昨晚便审问了手下的婢女太监们,但是也许是以前她给玉儿的权利太大,没有人知晓玉儿的一丝底细,问不出什么来。
“这也是以防万一,这几天将朕宫中的几个宫女派过来伺候母后,待事情过去,再换回来。”如此,君曜才会对皇太后这边安心一些。
没想到一个宫女,也居然可以有如此城府。而且在事发后,查不出她的任何蛛丝马迹。
“也是哀家的疏忽,竟然不知道玉儿到底是什么人,还对她如此信任,若皇上因为过错责罚哀家,哀家也无半点怨言。”慕容珊也放下了架子,承认自己的过错。
君曜知道太后是懂事理知大义的人,昨晚也是过于震怒,而直接将太后放在了嫌疑人之列,倒是他没有考虑周全:“母后不必自责,无论无何,也不该母后担此责任。还请母后好好休息……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慕容珊点了点头,“好啦,哀家的心也放下了。你们朝政繁忙,都去吧,哀家累了,想休息下。”
“是。母后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让太医过来看看。”君曜也不想打扰太后休息。
慕容珊喊了两个宫女,将她扶到床榻上,宽了衣,便躺下了。昨晚她本来就因岚妃和玉儿的死,近乎一夜未睡。更大的悲愤是因为,当今圣上,她的亲生儿子,居然当众怀疑她是幕后凶手。而现在皇上亲自来看她,告诉她已经洗脱了她的嫌疑,她也总算可以好好歇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慕容珊隐隐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母后,母后……”
慕容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萱儿,怎么了?”
喊醒她的人,正是慕容萱。
慕容萱一得知慕容珊已经洗脱的嫌疑,可以自由出入和看望后,就立刻跑过来了。她现在只能依靠慕容珊了。
“母后,你要救救萱儿。”慕容萱一直想着自己被君曜当场捉住现行时,君曜的表情,她觉得自己真的后位不保了。不由得眼泪纷纷而落。
慕容萱好久没见过慕容萱这么伤心,忙问:“到底怎么了,萱儿别哭,给哀家说说。”
“母后……”慕容萱根本止不住眼泪,“菜里的信石粉,是我指示弄画下的,并让她无限非墨曦。”
慕容珊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慕容萱的意思,因为岚妃致死的原因是毒酒,而且之后玉儿也饮酒自尽,慕容珊心中甚至都忘记了还有毒菜这件事情。
“你……你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慕容珊明白过来后,毫不留情职责了这个一向疼爱的晚辈,“岚妃可是赤金国和亲的公主,你居然想到对她下手!萱儿啊萱儿,你怎如此糊涂!”
“母后,萱儿知道错了,萱儿没想过害死她,只是想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谁是后宫之主。”慕容萱也知道,现在后果的严重性。不然她也不会立刻就来找慕容珊了。
“皇上可知道了?”慕容珊毫无底气问道,她害怕答案让事情更加棘手。
慕容萱哭的更厉害了,只得点了点头。
慕容珊无奈闭上了眼睛,心中也知晓,若不是东窗事发,慕容萱也不会哭着来找她了。
而且,皇上方才过来,肯定也是因为知道了慕容萱是下信石粉的幕后主使者,才因此排除了她下毒害死岚妃的嫌疑。
“母后,你一定要救救萱儿。皇上说待到事情彻底查明,再处置我的事情。萱儿不想离开不想皇上,不想被打入冷宫。”慕容萱可怜兮兮向慕容珊求情,她知道这个姑姑一定会帮自己。
“哎。以皇上的性格,就算不将你打入冷宫,你的皇后之位,恐怕……”慕容珊心中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君曜绝不会就此放过,当初让君曜立慕容萱为后,本就是以非和温的性命作交换。而且,最后他们还摆了君曜一道,还是借百官情愿,夺取了非和温的性命。
君曜岂会放过这次机会。
这正是慕容萱最在乎的事情,她绝不将皇后之位就这么让给非墨曦,她就算死也不愿意看到非墨曦登上皇后之位,“不要,母后,萱儿一定要保住皇后的位置。若是皇上将非墨曦封为皇后,萱儿会疯掉的!”
“你应该能想到这样的结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慕容珊真是有点怒其不争。
“母后,我该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萱儿……”
“哎。”慕容珊又如何能真的坐视不管呢,她想了想,“你先回去,我待会把你爹叫过来,再商议一下。”
“嗯……”慕容萱只得点点头,先回去。心中却没了半点希望。
慕容萱前脚离开,慕容珊就立刻派人去请慕容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