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不破不立
半生欢2025-07-02 21:203,289

“这些个纨绔子弟可不一样!”齐王听太后诋毁贺旭,心中甚是不乐意,毕竟这齐王府数来数去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位先生了,他摇头晃脑冲太后说道:“那几位纨绔,日前一直在皇兄面前上我折子,只将我气的心血直涌,却又拿他们没得办法。”

  “毕竟他们身后的家族皆是世家,但先生就不一样了,有了先生的主意,还不照样都乖乖屁滚尿流的滚出京城,去那乡土之地,守着凉风,喝稀水,自此再也不敢有人送上门来,让本王欺负了!”

  “嗯。”太后闷声点了点头,眼神中皆是恨铁不成钢,她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齐王,只觉得一阵胸闷,自己虽算不上聪明,但好歹还有脑子,而齐王除了有一副皮囊,却半点脑子都没有。

  改日那什么人参,灵药就莫要送到齐王府来,倒不如多剥几个猪脑以形补形得了。“既然齐王这般与你说好话,那想来你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只不过哀家不知你如今这么做到底所为何事?”

  “太后如今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于草民所说的事,怕并不感兴趣。”“哦?”太后看着眼前这男子脸上带着的淡漠,看见自己也并不热切,也不知是故意做出的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愿多说几个字,在这儿吊着她的胃口。

  只是她身旁还站着个胳膊肘向外拐的蠢货,齐王时不时的抬起眼,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太后,太后不得不给自己儿子一个面子,只得装作有趣的点了点头,“你不说,哀家怎知你说的这件事有没有趣?”

  “在说此事之前,草民想先问太后一个问题。”“你问。”太后忍耐着自己内心的不悦,冲贺旭问道。她看着贺旭,瞧着他的眉眼,不知为何竟觉得有几分熟悉,但细细瞧去,那份熟悉感又随之消散。

  “等等。”太后开口看着贺旭问道:“你可是京城中人?”“不是。”贺旭淡定的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太后,“不过从无名之地而来,幸得受齐王殿下的赏识,所以才没有成为路边的冻死骨。”

  太后眯了眯眼睛看着贺旭,听贺旭接着说道:“我的父母皆是不识字的,所以也未曾赐予我名,我便换无名。”“原来如此。”太后点了点头,未多说些什么,只是那视线一直落在贺旭的脸上,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贺旭也不惊奇,只是气度淡然的说道:“不知现在,草民可否继续刚刚所说的话。”“你说。”齐王在刚刚他们说话间,已经借着画眉的力道重新回到了软绵绵的被窝中,这才竖起耳朵听他们交谈。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何这先生要见母后,不过所幸无伤大雅,他与太后本身便是一体的,正如他今日与先生所说,他有所求自然就要留在自己的身边,怕就怕他无所求躲着自己,反而为旁人做事,到时成了敌对双方,那才是心头大患。

  “太后娘娘如何看赵烃知此人。”“什么?”太后眼皮一颤,手上转动的佛珠赫然停下,她盯着贺旭,面色瞧不出喜怒的眨了眨眼睛。“既然我敢坐在此处,那定是将一颗真心铺了出来,所作所示也定是向着太后以及齐王殿下的。”贺旭抬眼冲太后以及齐王行了一礼。

  “只有这样才能在一局死棋之中谋得一条生路。”“死棋?”太后听他这般说,手猛地收紧佛珠,握在掌心中。

  “混账!你这贱民竟然敢口出狂言!”贺旭收到画眉的呵斥,闭嘴不再谈,那刚刚说了一半儿的话,也就这样结在了嗓子眼儿,“画眉。”太后微微侧头冲她唤道。画眉默默地又退居身后,冲贺旭行了一礼,低声地说道:“多有得罪,刚刚一时之间昏了头。”

  贺旭没有说话,只是冲着画眉微微点头,“先生接着说。”太后身子前倾盯着贺旭说道。立于贺旭身后的绿衣,微微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太后,又再次将头低下,明显太后此时与之前的态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先生一出口,想来自家主子抛出去的饵被鱼咬住了,贺旭摇摇头,伸出手冲太后做了个请。太后抿着嘴,直直地扯出一条线,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赵烃知此人,圆滑狡诈。”

  “倒是与这天下书生之口,说出来的模样不一致。”贺旭听此评价,轻轻一笑,“无利益之纠时,他便是忠于万民的臣,而对于上位者来说,他手中的权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应该承受的范围,能左右一个太后的去留,显而易见,当年先皇是如何的器重于他。”

  “这些事情怕没人不知道吧,又何必再提?”贺旭看着太后似笑非笑,眼中带着几分凉薄,“太后难道就不怕嘛?”太后心中一怔,她盯着贺旭,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他这一双眼,透过这副皮囊看清楚了那下面虚张声势的胆怯。

  “太后在未回来京都之前也是太后,只不过是清风寺苦念佛书的太后,如今回来了皇宫,成为了这众人所景仰的太后,不过仅仅是因为皇上卧病在床。当皇上醒来的那一刻,这宫中就不需要太后了。”

  “到那时只怕赵烃知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太后重新请回那孤苦之地,甚至还会借此事,为皇后,也就是他的女儿讨回这如今的委屈。”贺旭将目光落在齐王身上,“此事就算皇上不追究,可谁又能允许皇威被挑衅呢?“

  ”这就是你所说的死穴?”太后一把夺过画眉手上所捧着的瓷瓶,用力地抵在鼻尖吸了一口。外面的天已经全暗了,乌云密布低压的冲皇城袭来,明日定是有一场大雨。她的小腿隐隐作痛,每当阴雨天时,便会提醒她自己曾经所受的苦。

  太后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画眉,心神不定之下,画眉上前一步,闷不做声的跪在地上,替太后*着锦服之下的腿,“那依着先生之言,此局如何破?”天边响起一阵闷雷,盖过太后所说的话,但贺旭却字字听得清楚。

  他盯着太后一字一顿,不破不立,“太后何不大胆些?与其这般你为鱼肉,别人手持刀刃,倒不如自己做那清醒的把控者。”“那你的意思是,”太后手指腾空微微抬起,掌心朝下猛的翻上,做了一个翻转的手势,“让这天下之主换一个人嘛?”

  “不,不是。”贺旭扬了扬头,从头到尾语句都不带任何的情绪,“而是逼某人不得不反。”“此话怎讲?”太后听他这话,一下子有些愕然,她以为这面前之人是劝她与齐王做这逆反之人,却没想到他话中却另有玄机。

  “如今在这朝中,什么人权衡朝野,利欲熏心,才能动了这反心?不是有现成的在那摆着吗?”“你是说……”太后看着贺旭,犹豫一瞬后带着些不确定的说道:“赵烃知?不,不可能。”她率先否定了贺旭嘴中所说之人。

  赵烃知在朝这么多年,早就懂得朝局变化,而且心思缜密,他早已达到了自己所该走的位置,又何须毁了这名声。

  “太后多虑了。”贺旭慢慢地转动着自己手上带着的扳指,名声是旁人所叠加的,而不是自己自封的,我们所要做的,”他嘴角的笑慢慢的加深,“是逼他不得不反。”

  太后手里的瓷瓶是什么时候滚落在地的她都没有注意,齐王什么时候没了困意,睁大了眼睛也无人可知,只知道这屋中所站的四人,皆数神经绷得像是在刀刃上,每走一步都刮的肉疼,而这一根弦牵在一个人的手里。

  “皇上只有一个子嗣,便是当朝太子,后宫空旷,他也只有一个身侧之人,这难道不是绝好的机会吗?这是上天所给予的契机,而最巧的是……”

  贺旭循循善诱,他看着太后,语句轻柔,“怎么样才能逼赵家一门乱了心志,逼皇家的刀落于猛虎之颈,这是一盘大棋,太后和齐王何不坐山观虎斗?”

  “乱其心智。”太后顺着贺旭的话喃喃地念叨,“那哀家又该如何做?他赵烃知岂是哀家能左右的?如今皇上不醒,太子便不废,谁又能拿他赵家怎么样?”

  “太后又何须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贺旭拨弄扳指的手慢慢的停下,忽的侧身以拳抵在嘴边,猛地咳嗽起来,越咳声音越大,嗓间呼出的气如同锻造炉拉扯的破锯,只让人听着便起恻隐之心。

  “先生!”齐王一听见他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瞬间慌了神,扭过头看向太后,太后也是吓了一跳,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见他真的脸色由白转为铁青,连忙拍着画眉的手:“快,唤人过来。”

  “不用了。”贺旭干涩着嗓子说道,接过绿衣递过的手绢遮着口:“还请太后恕罪,冲撞了您。”

  “先不说这些,这,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带着恐慌向后躲了躲,生怕这病情顺着唾液溅到自己的身上,可又不能明显地表达出嫌弃,只得故作面上担忧。画眉早先一步去了外面唤人过来,太后盯着贺旭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中像是猫抓似的着急。

  刚刚这话说了一半儿,房子还没出,怎么就上气不接下气了。“多谢太后挂心。”贺旭头上的汗浸湿了发丝,贴在脸上带着几分羸弱,“我……”他张嘴向太后伸出手来,还未多说几个字,又再次躬下腰,剧烈的急咳起来。

  太后见他这般模样,已知今日定是问不出个什么了,虽然心中不满,但看他这般狼狈,倒也不像装的,只能按捺住焦急,扭身冲齐王说道:“倒是哀家着急了,该让先生休息休息,明日再谈也不迟。

继续阅读:第四百九十一章 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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