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南星用自己独特的处理方式将两幅头颅恢复到了最合适的状态。
但很遗憾，由于两颗头颅在山林间呆的时间太久，就算残留了什么线索，也早就被林子里的那些活物啃食干净了。
不过也有一个好结果。
起码那两位姑娘能得个“全尸”下葬了。
哪怕无人在意她们的性命，但既入了总府衙司，他们也会出于人道主义好好安置的。
“大人，画像的线索找到了吗？”
颜南星忍不住开口询问案子的进度。
“还没有。”江心白摇头，“况且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能拿老百姓的性命去赌凶手会不会再次出现。”
也的确是这个理。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连环杀掉的姑娘长相都极为相似。
还有就是凶手的武功并不一般，皇宫大内他都能全身而退，足以见得其厉害。
颜南星抿抿唇，“那……如果我们易容呢？”
江心白一愣，似乎还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大人，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我给自己易容成画像中的人的模样，然后假造身份去青楼唱曲，给凶手一个机会。”
横竖他们已经证明了凶手是在挑选脸庞作案，每一个遇难的女子还都长相十分相似。
那他们从这方面入手也会容易得多。
这也是颜南星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你说什么？！”
江心白不可置信地看向颜南星，根本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打算。
就算是要有人往前走一步，也不该是身居随行大夫的她去做。
只是没等江心白反驳，颜南星就自顾自地解释了。
“大人，我知道您的顾虑。”
“我也知道咱们总府衙司有的是人可以去做这件事，但那不一样。”
“凶手是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现在正是总府衙司界入案子的关键时刻，肯定同样保持警惕。”
“而我没有武功，一试便知。”
“让我去引蛇出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颜南星登时感到心口松了口气。
既然案子停滞不前，那她就去打破僵局。
“颜南星？”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心白压根没想到颜南星会想到这一层，更没想到她会主动请缨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就像她说的，她不会武功，只是体力不错，会耍点小聪明，就像之前那样对他一样。
可除此之外呢？她什么都不会！
而那个隐藏的恶魔凶手却不是一般人，他变态嗜杀，还能巧妙躲过他设置的几道城门关卡，绝非常人。
颜南星这个办法太危险！
“不行！我不同意！”
江心白想也没想就否认了颜南星的提议，沉脸背过身去。
“可是大人！朝廷那边勒令您……”心腹忍不住开口，话还没说话就被一记眼刀杀退了。
“大人！”
“别说了！”
“我不同意！”
“颜南星你知不知道那会多危险，稍不注意连你自己也要搭进去！”
江心白这话说的没错，也的确是事实。
可是——
“可是大人！”颜南星还是不死心。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这话一出，江心白的脸色更沉了。
他掌管整个总府衙司，经手案件无数，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办法目前是最好的？
可他不能不对颜南星的生命视而不见。
她不会武功，就算他们布下天罗地网，也未必保证颜南星的安危。
太危险了。
“大人！”
“身为总府衙司一员，这个案子何等惨烈，我也早就见识过了。”
“我深知其中凶险，但也愿意一试，还请大人成全！”
颜南星大喝一声，直挺挺地在江心白面前跪下。
“颜南星！”
江心白的呵斥紧随其后。
他瞪大双眼，脸色发红，眼里闪过一抹担心。
他没想到自己都拒绝颜南星了她却还要继续坚持。
这次的案子根本不是什么好差事，她又何必上赶着去以身犯险！
“大人！”
颜南星恭恭敬敬地朝江心白磕头。
她心有坚持，一方面除了想要快点破案外，另一方面她的脑海里总是留有一抹奇怪的指引。
好似总有个声音告诉她，查下去，一定要查下去，查下去才能真相大白，到时候你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颜南星虽然想不起来这个话是谁和自己说的，但她也想把案子查下去，查他个水落石出。
既杀了人，本就该偿命的。
“大人——”
颜南星的头磕在地上，她沉声喊着江心白，一步都不肯退缩。
身侧的部下想出声说点什么，都被江心白的一记眼刀甩过来给逼退了。
江心白负手在身后，气得走在厅上来回踱步。
他不是不知道颜南星的所有考虑都是合乎逻辑和解决问题的根源的。
但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用得着她上赶着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吗？
江心白气得要命，偏偏颜南星依旧很坚持地跪在地上磕头。
她绝不松口，江心白也毫无办法。
厅上的气氛低压，江心白和颜南星无声对峙，部下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无人开口。
半晌后，江心白最终还是没拗得过颜南星，只能松口答应她。
“你的提议我可以答应。”
此话一出，颜南星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程亮地盯着江心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
“此次任务，我绝不会让你孤身犯险，所以到时候会安排一个会武功的人和你一起活动，关键时候也能有个保护。”
话越说到后面，江心白自己也越来没有底气。
因为前路未知，生死有命，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也没办法保证无事发生。
“你别怕，我也会暗中保护你，一有不对劲我们就会上！”
江心白的连番保证打动了颜南星。
她努努嘴，憋了好半天后才说出口。
“谢谢大人！”
话音落下，她的心底也随之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