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这个可能性，颜南星怎么看江心白就怎么不对劲，感觉汗毛直立后背发凉的，下一秒就打了个寒颤。
“啊秋——”
颜南星揉了揉鼻子，眼神快速扫过江心白的脸。
好端端地怎么会打喷嚏？
难道是江心白这家伙在心里骂她？
怀疑刚成立，下一个喷嚏紧随其后。
颜南星心想：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怎么了？生病了？”
颜南星对江心白扯出一抹假笑。
“没，只是有点着凉……阿秋——”
江心白见状，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大可休假两日休息，不必强撑。”
颜南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表情不变，“大人您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呀，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事的。”
江心白不知颜南星心中所想，此刻看她看自己的表情古怪，心底默默奇怪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他想来想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刚刚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啊？他不过就夸了她几句，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哎，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
有了刚刚的小插曲，江心白和颜南星已经无话可说，坐在厅上大眼瞪小眼，静静等候部下传来消息。
好在他们办事也利落干脆，没让江心白在低压气氛中如坐针毡太久。
“怎么样了？”
眼看部下的人朝自己走来，江心白直接一改常态的高冷，迫不及待地询问结果。
这个阵仗把部下吓了一跳，态度越发恭敬起来。
“大人，有结果了！”
只见他的腰背挺直，朝着江心白微微低头，双手举着画像约过头顶，态度好得很。
江心白接过画纸，颜南星压下心底的嘀咕，走近一看——
只见三张画像上的女子眉眼间都有些相似，若是打扮相同的话，相似度可以更惊人！
！！！
颜南星的呼吸微微一滞，还真是她想的那样！
她曾去看过那第三位血肉模糊侥幸存活下来的姑娘，她的伤势极重现在还在昏迷中，能不能存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而她那张脸，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毁得彻彻底底。
颜南星不用想也知道另外两个死者的情况是什么样。
甚至她们的头颅还不知所终……
这个凶手……
草芥人命，随意戕害女子……
还真是残暴至极！
颜南星咬牙，眼里闪过一抹戾气。
江心白留意到她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你放心，我会给她们一个交代。”
*
江心白的郑重保证打动了颜南星，也给她想要找到凶手绳之以法的决心动力。
朝堂有律法，不管是谁，犯了什么罪，都应该承担相同的责罚。
更别提是杀人这事。
还是那句话，世上多有不公，他们只能尽力去做，尽力给身边人一个公平。
就连颜南星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江心白的看法已经在悄然改变。
当晚她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仿佛时光重溯，她回到了潜入江心白吃他豆腐的那几次。
没等她有所回味，画面一转，她又来到了和江心白在总府衙司意外牵手的时刻。
直到这一秒。
颜南星现才反应过来，是那个神不知鬼不觉指引她接近江心白的“梦中人”来了。
“你到底是谁？！”
颜南星率先发问，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周遭一片漆黑。
没有人回答她。
颜南星想醒，也醒不过来。
像是梦魇一般，被困在“梦”里了。
直到她认命般的停在原地不再闹腾，那个“梦中人”的声音才再次出现。
“别白费力气了。”
“只要我想找你，你都挣脱不掉的。”
语气极为猖狂。
偏偏颜南星又奈何不得。
“你到底想怎样？！”
那声音回答：“你别担心，我都是为你好。”
“你今天不还疑惑为什么牵到江心白的手后变脸症没有变化吗？我就是来为你解答的……”
它的话音刚落，颜南星就炸了。
“你监视我？！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从容不迫道：“我不是说过吗？我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自然你也要帮我拿到我要的。”
“我们两个互相成就，这不好吗？”
“你不是答应了吗？”
那声音带着蛊惑性，一字一句地传到颜南星的耳朵里。
像是催眠般的想要她认同自己。
“不、不……”
颜南星紧闭双眼喃喃出声，她的手指死死拽住被角，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
“去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颜南星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自己的卧房。
“原来是梦啊……”
她呢喃着。
但好似又觉出一股不对劲来，改口疑惑道：“但又好像不是梦？”
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嘶……”
想不起来了。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但又好像没有。
甚至……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控制了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近日总是精神恍惚，忘性大。
但有的事情她又记得清清楚楚。
譬如她进入总府衙司的目的。
接近江心白的真正原因。
她没忘。
但是……
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告诉她自己的变脸症和江心白有关了。
颜南星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却死活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直到敲门声将她惊醒。
“颜大夫？颜大夫！”
颜南星匆匆穿戴好衣物去开门，看到来人是江心白身边的一个部下。
这人是来通知她江心白的下一步指令的。
说是有百姓发现重大线索，让她速去总府衙司。
……
那百姓早起去山里打猎，追逐一只逃跑的野兔时，发现了那两颗消失的头颅。
因为头颅离开身体的时间和自然因素的原因，那两颗头颅已经被各种鸟兽飞虫啃的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人样。
总府衙司有几个胆子小的，当场看完那样子后就吐了。
“颜……大夫……呕……”
“我不行了，好恶心……呕……”
颜南星一路进门就能闻到腐肉气味和呕吐物的怪味，各种难闻的气味交织在一起。
她伸手捏着鼻子，也有些受不了。
但身为总府衙司的随行大夫，她还是想快点看到尸体，尽到自己的职责所在。
也许从那两颗丢失的头颅上就能找到破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