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靖王答应不动荷妃馆的人后,宋若葶也赶了过来。
薇澜看着她外面披着大氅,头上也没了金钗发饰。看过去也只有眼角的紧张。
薇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此事怕是和王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拜见王爷。”宋若葶行礼道。
“哼!王妃,对于此事,你该作何解释?”顾玄泽质问道。
“王爷,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绝无要害妹妹之心,还请王爷明鉴。”
“本王也不希望是你,可薇澜的手就是用了你赏赐的料子成了这样。你倒是说说看,薇澜的手成了这样,她该找谁说冤枉?”
顾玄泽坐在薇澜的床榻旁,诘问着。
薇澜含着泪,看向宋若葶,声音带着破碎的坚强:“疼……刺痒得厉害。医侍说,是漆树汁过敏,要好生将养,不能碰水,更不能……再做针线了。”最后一句,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和脆弱。
靖王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那只惨不忍睹的手,再想到那幅被谢云卿盛赞的凤凰图,心中那点因被打扰而生的不悦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和对薇澜遭遇的怜惜。
他轻轻拍了拍薇澜未受伤的左手手背,沉声道:“好生养着,此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姐姐,你合该好好查查你身边的人,总不能让妹妹受这不白之冤吧。”
宋若葶闻言,也定了定心神,来荷妃馆前,她怕极了。她害怕是宋薇澜借此想要来害她。
她和母亲约定好,一早就请了医侍要秘密的给袭兰把脉,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谁知,自己都躺床上了又传来了这糟心事。
她得知消息后,气的对着黄嬷嬷和兰玲发了一通牢骚。
立马让刘嬷嬷通知医侍先不用来了,紧接着她就开始对着兰玲和黄嬷嬷咒骂薇澜,她猜测是宋薇澜又用什么狐媚妖术搞事情还要攀咬上自己。
倒是黄嬷嬷在一旁劝说着自己,说不定另有隐情。让她先去荷妃馆看看情况。
论地位和事情,她都得去一趟荷妃馆。
宋若葶在蠢笨也明白,此事确实另有隐情,宋薇澜的暗示说的再明显不过了,直指她身边的人。
若是真是将矛头对准的她,直接紧紧地咬死她就好了,何必说她身边的人。
一想到竟然有人敢算计她,宋若葶不由的怒上心头。
至于王爷所说的交代?
薇澜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复杂。她知道,这场由拓侧妃点燃的、嫁祸王妃的战火,终于彻底烧到了台前。
而王爷和王妃的怒火,绝不会轻易平息。接下来,这靖王府的后院,怕是要掀起真正的惊涛骇浪了。
她也想见识一下拓侧妃她的本事,她想看看拓侧妃该如何脱险呢。
“王爷,妹妹如此。我的心里不好受。薇澜是吾妹,我在狠心也不可能这样对她,而且还这般明目张胆。”
“这世间的荒唐事多了去了,王妃,你不该如此。本王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到你身上。”顾玄泽意有所指的说着。
宋若葶心底咯噔一下,只装作听不懂别的意思。
“还请王爷给吾一些时间,吾定会抓出这背后装神做鬼之人;此人心狠手辣,不仅害了妹妹,还想着嫁祸于吾。”
“你是王妃!若是担不了这管束后院之职,本王不介意从宫中母后那抽调些人手来帮你。”
“妾身明白。”宋若葶回道。
薇澜知道,王爷这是默许了王妃查此事。
靖王安排完这一切后,对薇澜说道:“澜儿,本王明日再来看你。今日,本王还有重要的事。”顾玄泽的语气在最后显得格外的沉重。
对于靖王没能来留下来陪她,薇澜一点都不意外。
王爷从入了荷妃馆眉眼处就有些些许不耐,但因着她的伤势,还是来到了她这。
对于此事,若放到平日也不至于杂烩般的还要将自己院里的人也一并拘押。显然就是为了尽快处理此事。
正好宋若葶来了,此事也能有人来接手了。若是王爷留下为自己断‘官司’会耗费他的时间,不帮自己断吧,自己好歹才帮他给谢先生留下了好印象。
况且,自己还有着宠妾的名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薇澜点头,她和宋若葶目送着靖王离开。
等靖王离开后,宋若葶的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恭顺转而是一脸的阴冷。
“这下你可满意了?”宋若葶质问道。
“瑞露,快给王妃上茶。”
“姐姐这是什么话。姐姐应该知道,此事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三番两次的搞事情还说同你没关系。”
薇澜闻言勾了勾唇。
她知道宋若葶这是在找发泄的档口,而且就三番两次而言,也就翠嬷嬷的事了,以宋若葶的性子,就是事情过去了,但嘴上还是要斤斤计较一番。
“姐姐心中比我清楚。若真是我有意做此事,哪还派瑞露她们去告诉姐姐。
姐姐还是先想想到底是谁要这样做吧。对方明显是不让我们好过。”
“还能是谁,除了那浮光院新来的贱人,别的人哪敢这般嚣张。”宋若葶直言不讳的就将人给说出来。
“姐姐可要慎言,若是没有证据,此话反倒是会让对方抓住把柄。”
“这有什么,那个贱人就算不承认,但也掩盖不了她做这恶心事的事实。平日里装的温良和顺。”宋若葶丝毫不掩饰对对方的厌恶。
“既然王爷已经将此事交给了姐姐,无论如何姐姐都要拿出了主意来,我这儿,手反正已经成了这样。
可王爷那,姐姐不得不给个交代。毕竟,若是拿不出结果,倒让王爷认为我们姐妹不和了或者让对方借着由头再添麻烦就不好了。”
“你只管好好养的伤,这事就轮不到你来指点了。”宋若葶嫌弃着薇澜话多。
薇澜笑笑,“那就有劳姐姐了。”
“你若还有这份力气,就在王爷那多笑笑,没事别给我惹不必要的麻烦。若不是你既狐媚又保不住自己,哪来这么多事。”宋若葶端着王妃的架子说道。
薇澜静静地听着她所言,宋若葶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她脑子清醒着能办事就好。
宋若葶又嘟囔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这是宋若葶第二次来她这,可只有这一次她们有着为数不多了感情,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薇澜感慨着。
若时光能够倒流,薇澜想起了自己初回侯府的时候……
可是这个世上并没有所谓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