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是一把武英制长刀,TM的那刀可比咱们的破铜烂铁要好得多了,精钢揉炼锻造,还镶着金边,听说就生产了一千把,是黎军专门用来犒赏有功军官的。“
“我说老四儿,黎军的事你咋知道的,你他娘的投敌了?”
陈四儿骂道:
“你他娘的才投敌了。老子是听战俘营里的那些王八羔子讲的。这两天那些人全在修城墙呢!你他娘的要是再胡说,老子就告诉率队,说你小子偷看长官娘子洗澡,看率队会不会也让你也去修城墙。“
李二狗炸毛了。
“陈老四,你他娘的敢阴我!那事咱俩都有份,大不了,咱们一起去修城墙。”
闻言,陈四儿也懒得跟他斗嘴了,认真道:
“好了,看刚才我看了,那个倒霉鬼,刚率队冲到城河边,先是被城上到抛出的火油砸到,后来又让一轮箭雨给射成了刺猬,现在就剩把刀了。”
闻言二狗嘿嘿一笑。
“搞一下?”
陈四儿,李二狗相视一笑。
“掩护我!”
李二狗不知道从哪儿搞来根绳子,拴在城垛上,左右看了看,麻溜的滑了下去。
见状其他几个哨兵也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有人还小声起哄道:
“二狗,看看有没有肉,听说黎军的伙食不错,还有牛肉干!”
“死胖子,你怕是想吃肉想疯了,牛肉干?人肉干还差不多。”
“哈哈,那更好,老子早就想吃人了,要不是将军管得严,老子早就去找小孩了”
…………
城下,全是堆积的尸骸,有敌军的,也有自己人的,密密麻麻的都没有了下脚的地方。好在二狗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卒了,对这样的场景已经麻木的司空见惯了。
两脚踩在死人堆上,脚下全是些残肢断臂。流出的肚肠,只有半个的脑袋尸体,半条腿,半只胳膊,这就是战争,活脱脱一个绞肉的机器。李二狗都轻巧的避过,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也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了。
忽然,一只漆黑的血手抓住了二狗的裤脚,二狗被他拉的一顿,重心不稳,竟直直的扑了下去,好巧不巧摔在了半张脸上,跟这个被削掉了半个脑袋的尸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李二狗身后,传来一阵憋气的轰笑,李二狗已经在心里骂娘了,他妈的,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得,这次算是栽了,全被城上的死胖子,陈四儿等人看见了,回去铁定被他嘲笑。
这时一阵虚弱的求救声传来,拉住他裤脚的士兵,喉咙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救命的声音。
二狗看了看这人,如果他还算个人的话。只见这人头发衣服全被烧没来了,浑身黑黢黢的,全是被火油烧的焦黑的皮肉,真不知道烧成这样还活着,到底的幸运呢?还是悲剧呢?
应该是个黎军,都烧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救我!救……我……”
“好,好,好”
李二狗边拍着他的手安慰他,边掏出匕首,麻利的结束了他的痛苦。随即苦笑。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救你?早点上路吧,放心,黄泉路上很热闹,你不会寂寞的。”
抽出匕首,在衣服上胡乱揩了揩。
这东临城,作为镇南国都城沃野的卫城。东川河为其屏障,其水宽且湍,遂凿渠以护,渠深十数尺,宽十余丈。其间多备拒马蒺藜,沟壑深坑。
寻了架还未烧完的梯子,正好架在了河上。李二狗小心翼翼的走过,这梯子顿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而被鲜血染红的水里,尽是漂浮着发胀的尸体。
终于来到那具烧的焦黑的尸体旁边,李二狗二话不说,直接去拿那军官手里的宝刀,但尸体的手却死死的抓着长刀不肯放。不得已,李二狗再次拔出匕首,削掉了那人的指头,这才将这闪着金光的宝刀,可还不等他细看,之听得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
苍凉的号角回荡在这空空荡荡的原野上,传出一阵阵回音。
城墙上顿时乱成一团,只听得军官呼喝着准备守城器械,以及刀剑出窍,弓箭上弦的声音。
陈四儿在城上急的对他大喊:
“李死狗!快回来!敌军又要攻城了。”
李二狗当即抽起长刀就往回跑,可是这人要是倒霉啊,和口凉水都塞牙。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梯子竟然断了。
这河里全是死尸,李二狗在死人堆里好不容易爬上岸来,身后已经隐隐可见扛着云梯,顶着盾牌的夏军攻城部队了。
当即顾不了许多,撒丫子往城墙狂奔而去。
战鼓擂擂,震撼人心,李二狗浑身湿透爬绳子不免有些迟缓,尽管此刻已拼尽全力,也不免落了半程,挂在城头不上不下的晃荡。就这半程的功夫,夏军已至,只听得城头一阵弓弦震动发出的嗡嗡声,抬头看去,一阵由数千箭镞组成的阴影朝城下军阵飞去,顿时只听得城下一阵人仰马翻。
趁此空隙,李二狗一咬牙,脚下再次发力,猛蹿了出去。刚爬上城墙,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身边的陈四儿一把将他将他拉到矮墙下。
“趴下!”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城墙都为之轻微的一颤,一些反应不及的军士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黎军的弩阵也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一阵一阵的箭雨,压的镇南军都不敢抬头。
“投石车!投石车!看准了他们的弩阵,给老子轰他娘的!”
城头的将军在咆哮着下令。
数百巨石破空而去,在对面军阵掀起一阵血雾,箭雨稍减。
“敌军渡河了!”
只见像蚂蚁一样的黎军扛着云梯,盾牌。两架大型的云梯轰隆一声架在了护城河两岸,黎军以梯做梁以盾做路,竟然在和河上架起了一座简易木桥。
“弩炮,给我把那架碍眼的梯子打下来!”
率队在咆哮。
一阵牙酸的绞盘转动声响起,三根长枪般的箭镞被送上弩机。
“放!”
只听得翁的一声,这阵的二狗耳膜生疼,三只巨箭破空而去,直奔梯桥,只见巨箭穿透盾牌,穿过人群,直扎在梯桥上,梯桥应声而断。
但这弩机的射速太过缓慢,不多时敌军就架了三四座同样的梯桥,根本挡不住的。
“敌军爬墙了!”
来不及多想,李二狗抱起脚下的一块礌石就朝城下砸去,正中一个夏军的面庞,一股脑浆喷溅,那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什么礌石,滚木,沸水,火油不要命的往下扔,夏军进攻的脚步不禁一滞。
见状,黎军前线指挥急了。
“投石车呢?快,对准城墙给我轰。”
…………
“二狗!小心!”
陈四儿一把将李二狗推开,一阵气浪袭来,李二狗被掀出数米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