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皆有。
见穆临渊哑然他觉得有必要先跟他打一声招呼，否则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穆临渊对那人有什么心思。
深吸口气盛景面露凄凉之色，轻声说道：“阿渊，我知道你这么关心十一是因为他太像顾小公子了，但你看清楚，那人并非顾小公子，他来历不明，万一是有心之人为了博取你的同情才弄出这样一个人来呢？这些你想过没有？”
“你跟我说你的仇家很多，他万一是你的仇家派来的呢？”
“这样的事并无可能，你忘了吗？我们去年有一案例不就如此？凶手扮做她的枕边人相处了五年都没认出来，若非最后找到尸体连我们都想不到。”
这番话出口穆临渊沉默了，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不得不说的确有这个可能。
别的可能是假的，可他胸口上的那道疤怎么解释。
而且他还知道他们所有的过往，说话的语气，还有那冷漠的眼神。
片刻后穆临渊摇了摇头，坚定道：“不会的。”
相处这些时日他非常的确定十一就是顾知之。
盛景恨铁不成钢，但又不敢逼得太紧，只好叹气道：“我只是提醒你罢了，你说不会就不会吧，我也是担心你，在这世间也就你对我最好，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
他万念俱灰时是穆临渊帮了他，次次如此，从未想过放弃他。
或许一开始是存了别的心思，但如今他是认真的，只要穆临渊愿意，他会与他分享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个位置。
看他这么严肃穆临渊笑着道：“安心吧，我又不蠢，心中有数，况且我去国师那边比较合适，如今外界关于我们的传闻早就满天飞了，虽然知晓那都是瞎说，但皇上听了难免会生气，我还是暂且不要见较好，对你也好。”
每次回来皇上都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看，这次他也不会主动到他面前晃悠。
为了盛景他暂且放下了血海深仇，可并不代表他能原谅那个昏君。
一见面那强压在心底的恨意还是会滋长。
他死了没关系，但不想连累盛景。
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只对他温柔的穆临渊，盛景甜甜的应了声。
等进了宫，盛景将他放在天算楼去复命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方，穆临渊却犹豫了，都是借口罢了，什么来国师这比较好，他就是想来看看顾知之回来没有，说到底，再次重逢他放不下他。
深吸口气后他大步走了进去，子敬在大厅打扫，见到他后微微一笑迎了上来“穆公子，这次的案子解决了吗？耗费了不少时日呢。”
穆临渊笑着抱拳“解决了，不知道国师眼下在不在，我想问些事情。”
林晚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顾知之的事他也一定知道，否则又怎会将他收为弟子。
子敬有些为难“穆公子来的不巧，国师出去了。”
“这样，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见他要走子敬连忙道：“但十一在。”
听到这句话他脚下一顿，狐疑的回头。
他并未提起顾知之，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子敬笑着道：“穆公子别惊讶，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是今早晨国师招呼我的。”
林晚舟，他果真知道什么，穆临渊眸光一暗，问道：“他在哪？”
“十一这会儿应该在九楼，穆公子若找他可直接上去。”
“有劳了。”
子敬微微一笑“穆公子不必客气。”
穆临渊一步步走上去，到九楼时看到顾知之正叼着一根草坐在窗口盯着长街方向。
那是他们回来的路，他看到了。
穆临渊沉默，正想着如何开口就听到顾知之说道：“一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找我，怎么？想我了？”
抬头对上他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穆临渊舒了口气，走到他身旁“那日走了为何不跟我们打声招呼，我恨担心你。”
“为何要打招呼？”顾知之不以为然。
今日他换了一身素色长衫，脖子以下的疤痕清晰可见，一头青丝随风飘着，穆临渊看的迷了眼，鬼使神差的道：“你医术那么厉害，为何不将你身上这些疤痕去了？”
若没那些疤痕，他看起来宛如一个翩翩少年，人畜无害的模样十分惹人喜爱，特别是那双不掺任何杂质的眸子。
若没经历这些事情他还会跟以前一样，光是瞪眼都透露着可爱。
顾知之眸光一闪，问道：“这样你怕吗？”
“不怕，就是觉得有些可惜。”穆临渊内心叹了口气。
看着那些痕迹，他不禁伸手去触摸，顾知之没有拒绝，任由他的指尖在身上游走。
很快的，他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变了变脸色忽然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扯将穆临渊揽入怀中，在他耳畔轻轻的吹了口气，声音低沉“你来就是想对我动手的？”
穆临渊顿时尴尬了，连忙将他推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想多了，我只是来看国师的，然后听闻你恰巧也在，我就上来看看。”
“是吗？”他嘴角上扬，笑看着他穆临渊险些控制不住说了实话。
为了不让自己乱说话他果断低头，闷声道：“既然国师不在我就回去了。”
回应他的只有简短的嗯字。
穆临渊有些失落，等出了天算塔他还会忍不住往上看，只可惜入眼空空如也。
罢了，只要他在眼皮子地下一切都好，其他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等他走远后顾知之黑了脸，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阳临近落山时林晚舟才回来，对上顾知之冷若寒霜的视线，他权当看不见笑哈哈的拿出今日的收获，都是一些卜算需要的东西。
让子敬跟子霖吧东西拿下去放好他才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笑着道：“怎的？今日又谁招惹你了，一回来就是这副要杀人的表情，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顾知之冷笑“你知道他们今天回来。”
所以特地把他叫来这找了个借口不让走，目的就是让他见穆临渊。
林晚舟无辜耸肩“你这可不能怪我，我哪知晓他们今天回来，真的只是凑巧罢了，我怎会算计你呢，你看要的东西我真的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