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一身崭新的黑西装,领口别着金雀赌场的徽章,锃亮的皮鞋上连点灰尘都没有。
短短一个月,这个曾经在金河会所看场子的小保安,已经脱胎换骨。
“宝哥,超哥。”赵铁柱咧嘴一笑,“等你们好久了。”
“赵铁柱,你他妈的!”张超红着眼就要往前冲,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赵铁柱身后站着六个穿黑西装的打手。
以张超的身手和能力。
上去和送死没什么分别。
当下要紧的是找人。
“人呢?”我冷声问。
赵铁柱做了个请的手势:“急什么?咱们先叙叙旧。”他掏出包中华,自己叼上一根,“上个月承蒙宝哥照顾,把我从金河赶出来。没想到啊,转头就遇上了彪哥。”
他吐了个烟圈,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彪哥说我机灵,让我管着三个场子,想想以前在金河……”
我眯起眼睛:“赵铁柱,一个月不见,你胆子倒是肥了不少。”
“那是。”他弹了弹烟灰,“以前在金河,我就是条看门狗。现在?”
他指了指胸口的徽章,满脸的得意,“金雀赌场的二当家!”
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往我们身后四处看了看,道:“哦对了!徐晴雪那个婊子没跟着一起来?那个小骚货,我可想她的紧呢!放心,弄完你们两个,我就去弄那个小骚货……啧啧啧,不得不说徐晴雪那小婊子,身材和脸蛋真是没的说……”
张超的钢管“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浑身发抖,却不是害怕,而是气愤到了极点。
“赵铁柱!“张超竖起钢管指向赵铁柱,“你他妈跟了宋彪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哈哈哈!”赵铁柱突然狂笑起来,“张超啊张超,你还活在梦里呢?你要搞清楚,如今是你们来求我,而不是我来求你们!”
“若曦呢?!你把若曦怎么了?!”
赵铁柱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根雪茄,旁边立刻有小弟凑上来点火。
他深吸一口,烟雾喷在张超脸上:“啧啧,张超啊,听说你为了那个婊子戒赌了?”他突然一把揪住张超的衣领,“可惜啊,你戒得太晚了!”
我正要上前,四周突然亮起十几束手电强光。
至少二十个黑衣打手从暗处围了上来,每人胸口都别着金雀赌场的徽章。
很显然,他们对自己的身份不屑于隐瞒。
赵铁柱眯起眼睛,突然打了个响指。
两个打手拖着一个铁笼子从仓库里走出来,铁链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笼子里,张若曦蜷缩成一团,身上的旗袍被撕得破烂,眼神恍惚,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淤青和血痕。
"若曦!”张超的喊声撕心裂肺。
赵铁柱一脚踩在笼子上,金属的震动让张若曦痛苦地瑟缩了一下。
"咱们玩个游戏。”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蝴蝶刀,"我最近学了个新玩法,叫'剥茧抽丝'。”
他示意手下打开笼子,粗暴地把张若曦拖出来按在旁边的木桌上。
她的手腕和脚踝被铁环固定住,整个人呈"大"字形展开。
“前段时间听说你在彪哥的赌场上赢走了三十万,有点本事。”赵铁柱不紧不慢地说。
而我的神经已经绷紧了。
现在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
"现在你和我赌一局,你不是喜欢赌吗?你不是出千的高手吗?规则很简单。"赵铁柱用刀尖挑开张若曦的衣领,"我们来赌一局,五局三胜,我赢一场,会剥开她的衣服,赢两场我会在她身上留下些口子。要是让我赢了三局...”
他的刀锋轻轻划过她锁骨处的皮肤,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线,"这把蝴蝶刀就会插进她的心脏,或者……脖子。”
张超像一只发狂了的野兽般扑上去,却立马被四个打手死死按在地上。
我连忙说道:“好!我跟你赌!怎么玩?扑克还是麻将?”
赵铁柱嘴角叼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阴鸷而戏谑。
“麻将扑克?不不不,太俗了,我知道那些都是你的擅长,来点新鲜的,这次我要和你赌的是……石头剪刀布!”
我心中顿时一沉。
石头剪刀布,这个看似是日常中最简单的游戏。
对于老千来说,却是最难!
在牌场上你可以镇定自若,控制大局。
因为牌是死的。
但是你不能控制敌人的手。
你没有办法出千。
苏九娘教了我无数出千的手法,我把每一种都练到了登峰造极。
却唯独没有练过石头剪刀布这种游戏。
“怎么?怕了?”赵铁柱的眼神更加戏谑。
我咬紧牙关。
这一局我输不起。
但,我从来不赌没有把握的局。
更何况这一局,关乎一个人的性命。
从某种程度来说,小桃红的死,我负有一定责任。
要不是我找她来栽赃陷害赵铁柱。
她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所以这一场赌局,不能输!
“要是不赌的话……那老子现在就要了她的命!”赵铁柱突然暴喝一声,抓起蝴蝶刀就刺向小桃红的脖子。
“我赌!”
就在赵铁柱的刀即将扎入小桃红的脖颈时,我喊住了他。
赵铁柱狞笑一声,道:“这才对嘛。”
“那…我们开始?”
“开始吧。”我点了点头。
此时的我看似镇定,实则已经慌了心。
这种游戏,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石头、剪刀、布——”他拖长了音调,右手悬在半空,指节微微弯曲,似乎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一丝破绽。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我的徒劳。
身后,张超的呼吸急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铁笼里,张若曦蜷缩着,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嘴唇颤抖着,无声地喊着:“走……快走……”
“三、二、一——”赵铁柱的声音冰冷而戏谑。
我们同时出手。
他的拳头重重砸下——石头。
我的两根手指张开——剪刀。
赵铁柱哈哈大笑,笑声刺耳,“运气不错!忘了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可是玩猜拳的高手!”
他猛地转身,一把扯住张若曦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他满脸的狰狞,“看到没?他们!还有你的男人!连第一局都赢不了!”
张若曦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张超猛烈地挣扎着,却始终动弹不了,他的头被打手摁在土里面,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愤怒,夹杂着泥土:“放开她!你他妈冲我来!赵铁柱你这个畜生!”
赵铁柱充耳不闻,蝴蝶刀轻轻一挑,小桃红的胸带顺势崩开,跳出了一对白兔。
“第一局,我赢了。”他笑容狰狞,“下一局,我可就要在这滑嫩的皮肤上割上几道了哦。”
我喉咙滚动一下。
额头也开始渗出汗水。
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的对赌中感到紧张。
“宝哥,宝哥!你救救若曦,你救救她,求你了!”
夜风突然静止,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的嘴唇颤抖着,无声地念着张若曦的名字,仿佛这是唯一的支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再来。”我冷冷道。
赵铁柱笑了笑:“好啊,看看你的运气会不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