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阿虎拦道
电子鱿鱼2025-09-30 15:214,116

张超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了口唾沫。

“宝哥,那个啥,再宽限两天吧!”

我斜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张超的脸上开始冒出了虚汗。

经过这件事,他很清楚我的手段。

我突然笑了笑。

“张超啊,没事,这个钱可以不用还!”

张超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眼神都亮了。

“真的吗?宝哥,你不会骗我的吧?”

我摇了摇头。

这个钱从我借出去的那一刻起,就没在打算要回来。

在这一行混久了,你会明白一个道理。

赌徒的话是不可信的。

天下所有的赌棍,都无信誉可言。

但我的钱,可不是白拿给张超的。

我要做的就是搭上他姐姐张小玲这条线。

像兰香茶社这种地方,最珍贵的并不是她的生意。

而是情报。

兰香茶社每日接收成千上万的客人,其中不乏富甲一方的商贾,也不缺穿皮子的达官显贵。

这就使得一个原本平平无奇的茶社,立即成为一个县城的情报集中地。

能和这样的地方扯上关系,五万块的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我需要弄清一件事情。

那就是大世界和杜三爷。

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望向他笑着说。

“您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赴汤蹈火,万难莫辞!”

“明晚下班后,去见你姐姐。”

“这…这……”听到这个要求后,张超的脸色瞬间苦成了猪肝色。

甚至还有一丝丝恐惧。

“怎么?有问题?”我盯着他。

张超一脸为难道:“不是我不帮啊,只是我这个姐姐……她就是个母老虎,要是我带你去找她要钱,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两个选择,还钱,和带路。”

我知道,要想见到张小玲绝非易事,所以张超的引荐很重要。

随即我轻轻拍了拍张超的肩膀,笑意更深:“谁说我要找她要钱了?”

张超一愣,结结巴巴地问:“那、那宝哥您是想......”

“和你姐交个朋友。”

————

晚上,我去了洗浴池,打算泡个澡。

洗浴池的地下工作间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现在是洗池子的时间,因此并没有客人。

我看见赵铁柱蹲在角落,他手里的钢丝球已经磨得发亮。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要刷洗十二个小时的地砖,手指被泡得发白溃烂,身上也开始带着一股霉味。

我正想出去打个招呼。

这时候他正跪在地上擦洗更衣室的地板。

突然一双熟悉的红色高跟鞋停在他面前。

顺着修长的腿往上看,是陈瑶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哟,这不是赵队长吗?”陈瑶的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沦落到这儿了?”

赵铁柱慌忙站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瑶瑶!你来得正好!帮我和宝哥说说,让他帮忙给徐总说说情,我这...”

赵铁柱话还没说完,陈瑶就冷笑一声,打断了他:“帮你?赵队长,你自己要做那龌龊事,现在还有脸让我去给你求情?”

赵铁柱一脸苦笑,他语气带着讨好,说道:“瑶瑶,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站在转角处看着这一切。

看着赵铁柱似小丑般的模样。

他去洗浴池,陈瑶用屁股想也想得出来必然是出自我的手笔。

果然,

她的高跟鞋踩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赵铁柱盯着那些脚印,喉咙发紧,却不敢吭声。

“你叫我什么?”她笑着蹲下身子,笑眯着眼望着赵铁柱。

从她的眼神中,我看见了轻蔑、仇恨、以及瞧不起。

我相信赵铁柱也看出来了。

“瑶瑶啊,你是我的瑶瑶啊!”

“住口!”

陈瑶厉喝一声。

“瑶瑶也是你叫的?”

陈瑶这一声,让赵铁柱愣了神,他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陌生。

我站在阴影里面默不作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之间的表演。

男女之间的那些扯不清纠葛,最是有看头。

“自从你把我卖给宝哥后,老娘就彻底死心了!”

她带着几分讥讽神色,用手指挑起赵铁柱的下巴,轻声道:

“说实话,按道理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那日的绝情,我还跟不了宝哥,现在我倒是因祸得福了,现在宝哥是徐总身边的红人,他比你更有实力,跟他比,你连一只狗都不如!”

“瑶瑶,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会嫁给我的,我们还要回老家盖房子……”

“谁要跟你回老家盖房子!老娘废了好大劲才从那个小村子里走出来,你现在几句话就让我回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什么?你配吗?!”

赵铁柱微张着嘴吧,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不明白,原来那个对他百依百顺,温顺得像只猫的陈瑶,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绝情。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现实啊瑶瑶……”

“我呸!我们出来是为了什么?你跟我讲现实,你要是不现实,就不会在那天为了五万块钱把我推出去!我变成这样,完全都是你害的!不仅如此,为了赚钱…你还要老子去接皮肉生意!你让我感到恶心!”

陈瑶的嗓音回荡在洗浴池。

赵铁柱被怼得说不出话。

女人是感性动物,一旦将情绪装满,洪水泄闸之时。

就是歇斯底里。

陈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冰:“赵铁柱,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宝哥说了,”陈瑶平静了下来,从包里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慢悠悠地点上。

“你在这儿刷地砖,已经是给你脸了。”她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间,眼神轻蔑,接着道:

“以徐总的手段,要是换作别人,你应该清楚下场。”

赵铁柱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痛苦,最后竟扭曲出一丝狰狞。

他猛地抓住陈瑶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以为跟了宝哥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陈瑶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宝哥?”

“我告诉你实话吧,这一切都是宝哥的安排!”

“什…什么…”

赵铁柱已经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局?”

听到这里我深呼吸一口气,陈瑶这句话说出去时,就已经将我卖了。

不过赵铁柱知道与否,都与我无关。

并改变不了什么。

我要他来刷地板,他就得来刷!

这就是我的规矩!

要想混蓝道,吃千门这口饭。

首先心就得狠!

陈瑶冷笑一声,接着说:“没错,不仅如此,就连那天我们去找金牙赌,也是我和宝哥串通好了的,我们都把你当猴子耍呢!”

赵铁柱捂着脸,眼神阴鸷地盯着她,突然笑了:“好,很好……陈瑶,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后悔?”陈瑶嗤笑一声,转身就走,“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瞎了眼跟了你。”

她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我看见赵铁柱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我没了洗澡的心情,紧跟着陈瑶离开了浴室。

我故意放慢脚步,看着她点燃第二支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她也发现了我。

“戏演得不错。”我伸手掸落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指尖在真丝面料上滑过时,能感觉到她瞬间的微颤。

“宝…宝爷,您…您都听到了?”

“就是有些话说得多余了。”

我的语气透着威胁的意味。

因为作为一个手下,她不该把自己老大卖了。

陈瑶猛地转身。

“宝哥,”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实在忍不了他那副嘴脸。”

我突然脸色一变,伸出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那你的嘴脸呢?”

陈瑶不敢挣扎,她面露痛苦之色,“宝…宝爷,我…我错了!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我的手逐渐用力,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陈瑶喉咙咯咯地发出求饶声音,我看见她的眼球开始翻白后,这才缓缓松开手。

有些人需要给一点教训。

否则她不会真心实意地认你为爷。

让人付出忠心,是需要手段的。

否则,有一天她遇到了比你更强大的人可以依靠时,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背叛你。

“咳咳咳…咳咳~宝爷,我…我再也不敢了!”

松开她的喉咙后,她捂住脖子,疯狂地咳嗽。

与此同时,看我的眼神。

也多了几分俱意。

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低笑着掏出打火机,凑近给她点烟,烟草燃烧的滋滋声在静默中格外清晰,“陈瑶,你最懂怎么往人心里扎刀子。”

我这句话暗指他对赵铁柱说出的那些羞辱言语。

同为男人,我知道那些话的杀伤力。

陈瑶低着头,带着凄然的笑意:“哀莫大于心死。”

——————

次日一早,张超就激动地找到了我。

“宝哥!宝哥,赵铁柱滚蛋了!”

“什么?”

张超满脸兴奋,他说道:“今天一早,赵铁柱就收拾东西走了,都没去给张总请辞!”

“赵铁柱真滚蛋了?”这个时候陈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把给张胖子带的豆浆摔在桌上,仿佛有点不解气。

我盯着窗外那株枯死的发财树,忽然觉得没趣。

就像精心排练的戏码,对手演员却中途罢演。

玻璃反光里,我看见自己扯出个索然无味的笑:“这下没得玩了。”

过了片刻,我萌生出一个想法。

当时是不是应该斩草除根?

很快我否定了这个想法,一个赵铁柱能掀起什么大浪?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赌棍而已。

后来我的才知道,没有对赵铁柱置之死地,是我这辈子犯过的最大错误!

……

“张超,今晚带我去拜访拜访你姐?”

我从桌上拿起一个水果刀,削着苹果,头也没抬地说。

由于我没什么事情做,徐晴雪直接在二楼给我安排了一个办公室。

而她的办公室就在我对面。

她今天没来。

“那…那,宝哥咱们先前的约定……”张超说。

我点了点头,“我向来说话算话,你欠我的债一笔勾销,当然,你和小桃红之间的交易我不管,你承诺分他多少也与我无关。”

张超立即兴奋地搓手。

“妥嘞宝哥!今晚上我就带你去兰香茶社!”

“什么!宝哥,你…你要去那种地方?”陈瑶捂着嘴,惊讶道。

“不能去么?”我笑着反问她。

“那…能捎上我么?我想跟着您!”

我眯了眯眼,死死盯着她。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

陈瑶悻悻然缩了缩脖子,立即闭上嘴。

我喜欢话少的人。

夜晚。

兰香茶社的雕花灯笼刚刚亮起,红彤彤的光晕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我拐进一条小巷,打算抄近路过去。

这条巷子很窄,两侧是高耸的砖墙,地上还残留着白天的雨水,反射着远处霓虹灯的光。

就在这时,拐角处突然闪过一道高大的黑影。

不对劲!

我拦住张超。

与此同时我的手指立刻摸向腰间特制的钢制扑克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安心。

这种钢牌可以轻松地切断敌人脖子。

这是苏九娘教我的飞牌术。

以便入局脱身时使用。

但等我看清来人,反而放松了警惕——是阿虎,徐总身边那个贴身保镖。

我们先前在地下仓库见过一面。

他左边脸颊有一道标志性的刀疤。

月光在那道贯穿左脸的疤痕上来回流淌,此刻就像一条蠕动的蜈蚣。

后来我打听过,这道疤据说是他替徐总挡刀留下的。

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让他原本还算端正的脸显得狰狞可怖。

“有什么事么?虎哥。”我问道。

“宝哥。“阿虎抱拳行礼。

他穿着黑色紧身背心,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面布满了各种伤疤。

整个人壮得像牛,站在我身前,就像是一座大山。

“我欠赵铁柱一个人情。”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不带一丝情感。

我眯起眼睛,开始警惕。

飞牌已经滑到指尖:“所以?”

我推了推张超,示意他先走。

而阿虎并没有阻拦。

显然,他的目标是我。

我的余光扫视着周围环境,计算着可能的退路。

巷子太窄,不利于我的飞牌发挥。

“所以今天得让您挂点彩。”

阿虎突然暴起,军靴踏碎地面积水,水花四溅。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像一头扑食的猎豹!

继续阅读:第20章 巷中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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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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