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王中来越发恭敬，笑呵呵地谄媚道。
“有秦大人坐镇这凉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过是易如反掌！”
“有秦大人。”
“我们何愁起事不成？”
“行了！”
秦良武瞪了一眼王中来，并不吃他这一套，摆了摆手吩咐道。
“凉山地势高且陡峭，滚石檑木是必不可缺的，你叫人，再去多弄上一些。”
“咱们这凉山山势陡峭，滚石檑木一砸，神仙都上不来！”
“好好好！”
“秦大人考虑周到！小人这就找人去做！”
王中来双目晶亮，赶紧弯着腰答应了下来。
“走了，我要回去睡一觉。”
秦良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锦衣卫吃了这么打一个亏，短时间肯定是不会有行动了。”
“没事别找本官。”
“哎，好……”
“……”
秦良武不太看得起王中来。
对于秦良武来说，王中来不管有多少银子，给他起事提供多少帮助，那都是贱商。
若不是从小认识一起玩到大。
他才不会给王中来这么个机会！
从贱商一跃成为从龙之臣，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那可是得祖上冒青烟的！
其实从一开始，秦良武逃离河间府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
天灾人祸不断，大宋内外交困。
与其费力不讨好治理黄河水患，还不如撒手不管激起民愤，吸引朝廷注意。
自己则伺机造反起事！
如今大宋内外羸弱，他自以为有治世之才，再加上王中来手里头有人、有银子、有盐铁。
再以凉山为老巢，占险峻地势，山中屯粮，还有一眼泉水。
官府便拿他们没办法。
到时候，伺机而动。
快一点，今年秋日辽人打草谷，他们便能趁乱出山，先拿下东昌，再剑指汴梁。
若是慢一点，等大周忍不住对大宋动手，他们同样可以趁乱而出。
剑指汴梁。
在秦良武的心中，大宋已然是他掌中之物，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至少在如今在凉山，绝对是可以高枕无忧！
……
吁——
赶了一天半的路，萧凌天等人终于进了东昌府，一行人直奔锦衣卫所。
在卫所门口勒马停住了。
“太子驾到，来人出来迎接！”
一位伴在萧凌天身边的锦衣卫勒马停住，大声朝着大门紧闭的卫所吼道。
不多时。
吱呀——
紧闭的卫所大门被人打开。
两名锦衣卫神色慌张的从大门中冲了出来，朝着马上的萧凌天纳头便拜。
“恭迎太子殿下！”
“免礼！”
萧凌天皱着眉，朝着跪在地上的两名锦衣卫问道。
“这卫所中的人呢？”
“你们的千户呢？”
“呃……”
“禀太子，千户找到了秦良武等犯官藏身的地方，带着兄弟们去抓人去了！”
其中一名锦衣卫回答道。
“去了多久了？”
“何时能归？”
“去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了，至于何时能归来……这个属下不知！”
锦衣卫抬起头，对着萧凌天说道。
“若是殿下着急，下官前去看一看。”
“不用了！”
萧凌天摆了摆手，翻身下马。
“既然你们千户抓人去了，那本宫就在这府衙中等着。”
“出去一个时辰了，也应该回来了！”
“是！”
“殿下请进，诸位上官请进，小人给殿下和诸位上官泡茶。”
“……”
萧凌天等人在前厅喝了两杯茶，大概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廖凡就带着手下地残兵败将狼狈的回来了。
“玛德，这群狗东西，老子一定要……”
刚推开门，廖凡狰狞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口中的话也咽了下去。
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殿下远道而来，末将有失远迎，还请殿下责罚！”
“殿下交代的事，末将没有办好，还请殿下责罚！”
廖凡一开口，便是两个责罚。
萧凌天心中不高兴，但还是压着火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廖凡问道。
“有失远迎，不怪。”
“但事没办好……”
萧凌天指着跟在廖凡身后满身狼狈，甚至还互相搀扶显然受了不轻的伤的锦衣卫，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捉拿几个犯官，我大宋的锦衣卫也会出现如此大的伤亡？”
“不，不是……”
廖凡脸色一红，十分窘迫。
赶紧开口解释道。
“是秦良武那个狗东西，带着七位县令，领着王家家主王中来造反了！”
“下官手下一位总旗先行找到了他们躲藏的宅院，却被他们全都杀了，还用下官手下的锦衣卫祭旗，上了凉山落草为寇。”
“下官气不过，当即就带着手下一千多锦衣卫奔袭凉山。”
“结果……”
廖凡越说越憋屈，一拳重重锤在了地上。
“结果那凉山地势奇绝，他们又提前做好了准备。”
“下官带着手下的人刚上到了半山腰，山上便有人放下了滚石檑木。”
“一千出头的队伍啊，回来的只有九百多了。”
“殿下……”
“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嘭——
萧凌天被气得脸色通红，也不跟廖凡客气，抬脚就踹在了廖凡的肩头。
怒声骂道。
“本宫不怪你想要报仇，但你是猪脑子吗？”
“人家上山落草为寇，自然山便是人家的依仗，你都没查探清楚，就被仇恨冲昏头脑，强行攻山。”
“仇没报，又搭进去了几百弟兄？”
“……”
廖凡哑口无言，萧凌天说的没错，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忘了锦衣卫最拿手的本事。
没有查探虚实，便强行攻山。
这些兄弟们的死，都和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廖凡既羞愧又后悔，脑门在地上磕地咚咚作响，朝着萧凌天吼道。
“殿下，下官知错了！”
“下官不配当这个锦衣卫千户，请殿下撤去下官千户之职，重重责罚。”
萧凌天冷冷瞥了廖凡一眼，缓缓向后靠了靠，淡淡道。
“你的确罪该万死，但……”
“谅你也是报仇心切，是有血性的汉子。”
“虽然出了岔子，但本宫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修整半个时辰。”
萧凌天眼中寒芒闪烁。
“半个时辰之后，随本宫奔赴凉山，杀我锦衣卫祭旗造反，当真是胆大包天！”
“今日……”
“本宫就要扒了秦良武的皮，做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