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阿七凝重的嗓音响起,她才注意到不远处,也是一身黑衣的阿七,他紧绷的下颚,可以看出似乎此时的情况不好。
还未等宋云书回应,一道带着寒风的剑气向着相拥的两人袭来。
他俊眉微蹙,柔和的眸光瞬间化为冰冷,抱着愣神的刘大喜侧身一转,另一手中已然拿着铁扇挡住那凌厉的一剑。
脚下用力一蹬,迅速地后退了好几步,他神情如霜,紧盯着来者。
阿七执剑而来,但从四方突然飞出十来个黑衣人,顿时阿七就被黑衣人团团围住,阿七冷然对上十几个黑衣人。
这边,宋云书对上的是之前那位武功并不在他之下的黑衣人。
他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阁下,有如此武功,为何帮着吴康做如此小人之事?”
他字字诛心,让黑衣人无法辩驳,但这都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眼看黑衣人并不打算回复他这个问题,宋云书目光一凝,“阿十。”
此话一出,从暗道里走出一个身影,她抬眸看去,便是阿十。
然后宋云书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耳语,“不准盯着阿十看,乖乖待着,等我。”
她眨了眨眼睛,听了这话,脸颊猛的涨红起来,视线急忙从阿十身上移开,顿了顿又觉得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刚要说什么,他就已经挡在她前面,双目冷若冰霜地看着那个黑衣人,手中的铁扇早就变为一把锋利的冷剑。
阿十这时已经来到她身边,目光紧盯着四周。
夜风似得了雪的力量加持,宛若利刃一般不断袭击地在场所有人的衣裳,以及他们的肌肤。
寸寸刺骨,每一道风雪地凌虐,都让脸颊红上几分。
阿十见这风雪非常大,把自己脸上的黑布取下,塞在刘大喜的手中,露出了那张刚毅硬朗的脸,“姑娘,带上吧,风雪太大了。”
她微愣,也觉得风雪的确有些大了,把黑布带上,有了黑布遮住了脸,比刚刚要暖和几分。
两边的战场都十分激烈,剑光如影随形,到处都是黑影相撞。
他们这边时而有一两个黑衣人带着剑袭来,都被阿十斩于剑下。
看来这次黑衣人的目标完完全全就是宋云书。
她目光捉急地看着与黑衣人陷入僵局的宋云书,语气带着担忧,对站在一旁时刻保持备战状态的阿十说,“阿十,你去帮宋云书!快去!”
阿十摇头拒绝,“抱歉,姑娘,主子的命令,我不可以违背。”
无论她怎么劝说,阿十都不答应,她咬着唇紧紧看着那边的对战,心不自觉被吊起来,紧绷着神经。
黑衣人的每一剑都带着狠厉的剑气,出招极其凶悍,眼看一凌冽的剑芒砍向宋云书的肩头。
她呼吸一紧,双手交叉紧握。
然后宋云书凝着冰眸,迅速执剑点地,一蹬而起,翻身腾空飞起一脚将那一剑用力踢翻,再后几下跃起到了黑衣人的身后。
见他无事,她才堪堪放下心,紧接着,黑衣人转身,一道更加狠厉的剑气夹着寒冷的风雪迅速直逼他的胸口。
看到这里,她紧咬着嘴唇,紧握的双手,手指已经被她握得太紧而泛白些许。
一旁的阿十黑眸见到这一幕,眸中带着担忧,可是他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紧握着剑,呼吸也是不自觉地微紧。
面对着如此凌厉凶狠的光芒,宋云书清冽的眸子越发深邃凝重起来,直接迎着剑光而上。
两把利剑相撞,发出苍啷一声,以两人为中心,四周猛的飞旋而起无数雪浪,还有寒风把两人的衣袍吹飞。
这次宋云书的眸光看了看黑衣人的脚下,微抬眸看向黑衣人,轻轻启语,“看来你到了极限。”
此话一出,黑衣人眉头一皱,宋云书一个侧身,剑若落雨般全部打在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闷哼不断。
黑衣人来不及反击,在宋云书的数招之下,黑衣人浑身出现了多出长短不一的伤痕,最后一道冷光一闪而过。
宋云书执着剑站在了黑衣人身后的五步之外,而黑衣人瞬间半跪在地,扶着剑,另一手捂着胸口。
“我,输了。”说着,黑衣人随即便倒地不起。
另一边的阿七也全部清理完剩下的黑衣人。
白茫茫的雪地上倒下了十几个黑衣人,死状惨烈,白雪也染红了一般刺目。
见激烈的场面已经结束了,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腿瞬间有些软绵无力,就要站不稳。
站在她身后的阿十想要伸手,但已经有更快的人一下子闪身上前,一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扶住不让她摔下来。
然后一股淡淡兰花清香慢慢渗入口鼻,她的身体贴在那厚实的胸膛前,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心慢慢平静下来。
当她抬起头,准备开口,瞳孔瞬间放大,眼眸里照映出一道如闪电般快速的黑影便他们这边袭来,冷芒的锐利刺激了她的眸子。
她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很大力气,用极快的速度,双手攀在他的肩头,在他错愕的眼神下,迅速地和他翻了个身。
“呃…”
“大喜!”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但她只能感受到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了她的肌肤,直破她的肩头骨,瞬间她的额头铺满了细汗。
宋云书的眼眸由错愕瞬间变成愤怒,“阿七!”
得了命令的阿七极快地消失不见,然后就听到好多惨叫声,而罪魁祸首的吴康冷然看着自己失败了,赶紧躲进吴府。
阿七最后只能把一些小兵小卒给解决掉,最大的凶手却无法去抓他,冷凝着脸,执着已经血迹斑斑的剑回来。
宋云书红了眼,低头看着小脸煞白煞白的刘大喜,他弯下腰,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托住她的腿,抱起她大步往前走。
阿十也是不忍,突生惭愧,作为暗卫竟然察觉不到那根箭!
刘大喜靠在他的胸膛前,鼻尖,额间凝出很多冷汗,浑身瞬间陷入无止境地冷,嘴唇微微张启,“冷…”
抱着她的宋云书心头一紧,手慢慢收紧,让她更贴近他的胸膛,低声细语地说,“大喜,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馆了。千万不要睡。”
她抬起眼,可是眼睛已经开始慢慢模糊不清了,肩头的刺痛感一点点地侵蚀着她的意识,她好困啊,“宋云书。”
“我在。我在。”宋云书脚下的步伐从未停下,运轻功飞快地朝医馆方向去,眼眸里的着急和紧张倒映在她的眼里。
她的声音很虚弱,透着几分疲倦,“我好困。”
“大喜!不要睡!”宋云书紧绷的下颚,清冽的声音因着急稍稍变大了些许,还带了一丝暗哑。
肩头的痛意,还有浑身的冷意,不断袭击着她的意识,可她感受到来自他浓郁的悲伤情绪,她强忍着要沉睡的感觉,“好…”
他不断加快速度,余光看到怀中人完全失了血色的嘴唇,还有半阖着的眼睛,眼中的场景让他失了理智。
薄唇紧抿,他眉眼冷凝成冰,心中暗暗滋长起一丝恨意。
等到他们来到医馆后,宋云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运功翻过围墙,近了院子,阿七他们紧跟随后。
只见宋云书失了理智般,边喊边朝里面房间走,“杜大夫!杜大夫!”
在梦中的杜丰猛的被这几声呼叫惊醒,难道进贼了?
有些惶恐地披上衣服,找了门边的一个扫帚。
出了门,发现院子里站着两个黑衣服的人,看到其中一个眼睛带着黑带的人,他就醒悟是谁了。
杜丰急忙抬眼一看,看到里面堂屋房间是亮的,便匆匆走过去,看见刚好往外走,眼睛都发红的宋云书。
宋云书一见杜丰,双手就按住杜丰,神色凝重而带着慌乱,“杜大夫,快救救大喜!”
原本见宋云书面带凝重,他也不自觉严肃起来,一听那丫头又出事了,急忙说道,“快让开,容我看看!”
他突然明白自己太过于慌神了,赶紧放开杜丰,杜丰急忙往里走,宋云书神色不好地跟了上去。
杜丰一进来,一看,花白的眉头皱起来,见刘大喜的肩头早就红了一片,那根箭还在上头,而她紧抿着嘴唇,嘴唇早就失去血色。
见状如此严重,杜丰也不管打下手的是谁了,人命关天,肃然地吩咐,“快!煮热水来,我要给她把箭弄出来!再不弄出来,恐怕有危险!”
一听这话,宋云书脸色瞬间苍白几分,看了眼已经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的刘大喜,心头一痛。
旋即转身去厨房烧水,阿十看到了也跟上去打算帮忙,宋云书眸色深沉,冷冷地说,“你们给我去向她借兵。”
阿七和阿十同时微愣,最后拱手说,“是!”
随即两人同时消失在医馆里。
他盯着燃燃烧起的烈火,明黄的火光噼里啪啦地碰撞,他微垂的鸦羽在他眼底打下一层厚厚的阴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他浑身都散发着阴郁而冷寒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站在门口踌躇不前的小学徒,看到这幅模样的宋云书,小腿都发软了,但一想到师傅吩咐的,他壮着胆子,声音都发颤,“公子,那个水好了吗?”
问完,他稍稍后退几步,深怕危及池鱼一般地看着一片阴霾的宋云书。
宋云书羽睫微翕,紧握的手张开,五指并拢,朝着那一团烈火用劲,瞬间火势宛若凶猛的火龙一般咆哮起来。
没一会儿水便开了。
这个过程看得小学徒一脸呆愣,在宋云书满脸木然地把水端起离开后,小学徒才回过神来,满脸崇拜地转身看着宋云书的背影。
“好厉害!”
端着热水进来的宋云书,目光就没离开过刘大喜,瞧着她虚弱而苍白的小脸,呼吸都紧绷着,眼眸里满是痛苦。
杜丰见宋云书把热水端进来了,他也准备好东西,看了眼一脸痛苦的宋云书,他吩咐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做大夫的,也不好动手。”
杜丰看了眼刘大喜肩头,再看向宋云书说,“你和这丫头的关系,比我这臭老头合适,我说,你来。”
“嗯。”宋云书没有一丝顾虑,眼里只有受伤的她。
然后杜丰点头,自己用布条盖上眼睛,开始说怎么做。
“先剪开她肩头的衣裳。”
宋云书拧着眉头扶起她,让刘大喜轻轻靠在床头,抬起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刚触到刘大喜的肩头,刘大喜就闷哼一声,显然很痛。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沉痛,抿着嘴唇,另一只手拿起一把剪刀,轻轻地沿着她肩头的衣服剪开。
撕拉一声,那白皙圆润的肩头早就布满了血迹,那锋利的箭刺穿肩头,融入到她的血肉里,他只看一眼,嘴里便溢出几分苦涩。
拿着剪刀的手不禁有些颤抖,他眼底的悲痛又浓厚了几分。
“用备好的手帕放在她的嘴里,防止等会拔箭时,她会咬伤自己。”
宋云书放下剪刀,拿起一边叠放整齐的手帕,把手帕放在她的嘴边,轻轻地说,“大喜,咬住手帕。”
他的嗓音的颤音都有些重,但他克制着,让声音柔和一些。
在他不断地呼喊中,刘大喜有了一丝意识,原本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开,他把手帕一点点地推送进去,让她咬住。
杜丰听到声音,大概是咬住手帕了,才继续吩咐,“接下来,按住她的肩头,一定要快速拔出箭,然后用放在一边消过毒的纱布堵住伤口。”
宋云书抬起手轻轻地覆在她的肩颈处,另一手握了握拳头,放松后,他用轻柔而有些些嘶哑的嗓音哄着她,“大喜,不怕,我一直在。”
话一落下,他迅速地握住箭身,砰的一声,和她发出了重重的闷叫声,“唔!”
他眼底泛起沉重的痛意,一手用纱布堵住她的肩头,不让血流出来。
这时,杜丰继续说,“等血没有礼物流时,用酒给伤口消毒,然后洒上金疮药,再用纱布包扎,后面的事,我想你也清楚。老夫先出去了。”
杜丰淡淡叹气,站起身来,转身,抬起手把眼上的布条弄下来,推开门帘,走出了房门,并关上。
小学徒想探头看,被杜丰一手给推开,还厉声说,“赶紧睡觉,大晚上的,不困就给我去磨草药!”
挨了骂的小学徒嘟囔起来,“哼,就欺负我。”
“嗯?”杜丰瞪眼。
小学徒立马讨好一笑,“我这就去睡觉,嘿嘿。”
说着跑的挺快地,立马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杜丰背着手叹息,“这丫头,真的苦啊。”摇了摇头,朝厨房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宋云书和刘大喜。
宋云书看到捂住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多血流出后,轻柔的声音响起,“我要给你消毒了,忍着点。”
迷迷糊糊的刘大喜没有听到多少,但是这温柔的嗓音却让她有了一丝安全感,所以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点。
紧接着,他轻轻松开纱布,鲜红的血迹充斥着整一张纱布,十分刺眼,重重地刺痛了他的心。
拿起一旁的酒,他的声音透着过分的温柔,“如果太痛,你就咬着我吧。”
说着他拨开本就没有被她咬的很紧的手帕,把手臂露出来,贴在她的嘴唇边上。
迷糊之间的她,感受到嘴唇边有温热的触感,不自觉抿了抿唇角。
当她突然感觉到肩头被什么东西淋了下来,一阵蚀骨的刺痛感侵入骨髓般痛得她舌头发麻。
然后她不自觉就张口咬住嘴前的那温热的触感。
宋云书感受到一痛,抿着唇,他把手臂的紧绷感放松,怕她咬不住,而自己的额间开始浸出些许的细汗,他也不甚在意。
他看着刘大喜痛苦地咬着他的手臂,他放轻动作,让酒一点点地给伤口消毒,等到酒用完一大半,而伤口也消毒的差不多了。
在没了酒消毒伤口后,她明显觉得没那么痛了,也就没有咬那么紧他的手臂,可还没等她松口,一阵比刚才更加强烈的痛意再次袭来。
这一次的痛意简直忍不住要叫出来,好像被什么一点点渗入到血肉里一般,刺痛感让她更加用力地咬住宋云书的手臂。
竟把那白皙如玉的手臂咬出了丝丝血痕来,他知道她很痛,所以希望她可以把痛给他一点,或许这样她可以没那么痛苦。
他慢慢地出声,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柔地说,“再一会儿,就好了。”
由于肩头的伤口受到金疮药激烈的冲击,她的额头,鬓角处,就连后背都布满了冷汗,她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
剧烈的疼痛瞬间让她清醒半分,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咬着什么后,她颤抖着要松开,但宋云书也看到她有些清醒。
对上她的视线,他云淡风轻笑着说,“咬着,我知道你痛。”
原本都有些清晰的视线慢慢被朦胧的什么覆盖住了,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从她的脸颊滑落,掉到他的手臂上。
他喉咙微微干涩,眼里的沉痛并不比她少,暗哑着嗓音说,“很快就好。”
他说着,手里倒金疮药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一点点地倒落在上头。
刘大喜紧抿着唇,她就是不咬,就算再痛,她也可以忍受,不过是一箭而已,她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见刘大喜坚持不肯咬,他无奈地叹气,伸出那手把一个手帕递给她,“既然不咬我,那就咬它吧。”
刘大喜险些没被他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给惊得咬到自己的舌头,偷偷瞪了一眼他,咬住他递过来的手帕。
等到金疮药都放得差不多了,他才拿起一边的纱布开始细心地为她包扎伤口。
刘大喜咬着手帕,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认真包扎的男人,他那纤长的睫羽在烛光的照映下,在眼底打下一层厚厚的阴影。
他认真细致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烛火的照射下显得柔和起来。
而他的手时不时划过她的肩头,使得她竟有些呼吸不稳,心跳不断加快。
他靠得她极近,低着头,轻薄的鼻翼处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一点点喷近她的心间,禁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脸颊两侧染上了几分粉嫩的红光,当她要把这目光移开时,宋云书刚好抬起头,和她的视线碰撞对上。
两人微愣,她的心头突然跳漏了半拍。
而他气息不由凌乱了一瞬,先把视线移开,浅浅低语,“你先休息吧。”
刘大喜稳定住自己乱跳的心脏,毕竟之前常被某人不经意地乱撩拨,已经有一点免疫。
她瞥见宋云书如玉般白皙的耳根微微发红,眼睛不自觉眨了眨。
见他就要起身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伸手就是抓住他的手。
宋云书愣了愣,转身看着她,以为她是还有哪里不舒服,颇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见他这么紧张,赶紧摇头,“没有。”
然后他的视线看向她紧抓着他的手,在他不自觉要收拢她的手时,刘大喜也看到自己这样的行为。
只觉得手里一阵滚烫,瞬间放开某人的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最后想起宋云书的手臂。
“你的手臂!快给我看看!”她语气有些着急,身体前倾,一动,动到了肩头的伤口,不禁嘶得一声。
宋云书蹙起眉头,坐在床边,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不要乱动。”
边伸手扶住她另一边的肩头轻轻让她靠在床头。
等到肩头又没有那么痛时,她就把手伸过去,一把拉开宋云书的衣袖,露出那狰狞恐怖的牙痕。
都已经流血了,她很是心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又怕他痛,“对不起。”
宋云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并没有多大感触,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鬓,笑着说,“不痛。”
“你骗人!都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痛!”刘大喜红着眼睛反驳,样子十足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真的不痛。”他把她的手握起,轻轻放在他的心口处,轻声说,“这里更痛。”
她愣愣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沉痛,就知道他真得很担心她,就像她担心他一样。
见刘大喜神情有些低落,宋云书浅浅叹气。
旋即他勾起一抹笑容,靠近她几分,“大喜,你的救命之恩,我觉得我无以为报,所以,我打算以身相许。”
砰的一声,她觉得她脑袋要开炸了,瞬间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