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老宅的秘室在凌晨三点被撬开,顾沉舟用烧红的药勺烫开铜锁时,掌心的焦痕与锁孔的纹路重合。密室内漂浮着陈年樟木香,檀木柜里码放着 1998 年的银行流水,每笔流向林氏集团的资金旁都画着红叉 —— 那是顾振宏用钢笔做的标记,像极了许棠设计稿上修改的痕迹。
"顾总,这是 1998 年 10 月的通话记录," 陆屿举着紫外线灯,光束扫过账本空白处,"您父亲在许氏破产前三天,见过一个叫 ' 幽灵 ' 的神秘人。"
顾沉舟戴上手套翻账本,指腹触到 10 月 23 日的夹层 —— 里面藏着张泛黄的合影,顾振宏与林正德站在许国栋身后,三人笑容满面,背景是许氏建筑的奠基碑。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幽灵计划启动,沉舟的留学费用有着落了。"
"留学费用?" 顾沉舟想起英国留学时突然多出的匿名汇款,喉结滚动,"陆屿,查 1998 年顾氏集团的海外账户,特别是流向开曼群岛的那笔。"
许棠的卧室里,许母的日记在紫外线灯下显影,泛黄的纸页上除了母亲的字迹,还有顾振宏的批注:"蔓蔓,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保护你,幽灵手里有沉舟的留学合同。" 许棠摸着日记本边缘的牙印,想起顾沉舟后背的咬痕,突然明白他偷画箱时为何会被管家的藏獒攻击 —— 那只狗只认顾振宏管家的指令。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许棠看着顾沉舟发来的银行流水截图,1998 年 10 月 24 日,顾氏账户向许国栋的私人账户汇入巨款,附言写着 "留学担保"。这正是父亲跳楼的那天,所谓的 "携款潜逃" 不过是幽灵设下的局。
顾沉舟跪在秘室的保险柜前,里面躺着顾振宏的忏悔日记:"1998.10.23,幽灵用沉舟的前途要挟我,我只能答应搞垮许氏。国栋,对不起,我用你的设计稿换了我儿子的未来。" 日记最后一页贴着许棠的百日照,旁边写着:"棠棠,舅舅对不住你。"
"顾总,林薇儿带着篡改的录音去了外婆住的地方," 陆屿的电话在寂静中响起,"她说要让许外婆知道,您父亲是主谋。"
顾沉舟冲出秘室,雨水打在他后背的伤口上。老弄堂的紫藤花架下,林薇儿正举着手机对着许外婆,屏幕上是顾振宏签署并购协议的画面:"老人家,您女婿的公司就是被他搞垮的!"
"住口!" 许棠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1998 年 10 月 24 日,顾振宏给我父亲汇了八百万!" 她将银行流水摔在林薇儿脸上,"所谓的携款潜逃,是你们伪造的证据!"
林薇儿踉跄着后退,手机和雕花伞掉在积水里。顾沉舟挡在许棠身前,后背的血透过衬衫染红了她的月白色外套:"林薇儿,1998 年那个幽灵,就是你父亲林正德吧?"
许外婆突然剧烈咳嗽,顾沉舟抱起她冲向医院,。"
许棠看见外婆剧烈咳嗽,大声道:“滚”
医院的急救室外,许棠捏着母亲的日记,想起顾振宏在日记里写 "用你的设计稿换我儿子的未来"。原来当年的悲剧,是两个父亲在利益与亲情间的残酷抉择,而她和顾沉舟,从出生起就被绑在命运的轮盘上。
"沉舟," 许棠的声音哽咽,"你父亲他......"
"他不是好人,我们去见他。"
沪市监狱的探视室里,顾振宏隔着玻璃看着许棠腕间的银镯,突然老泪纵横:"棠棠,当年舅舅......"
"林正德用沉舟的留学合同要挟我," 他的声音沙哑,"我只能答应搞垮许氏,再偷偷给国栋汇款......"
"所以你伪造了资金抽逃的证据?" 顾沉舟握紧拳头,指节抵着玻璃,"你知不知道,许伯父因此跳楼!"
"我知道!" 顾振宏猛地捶打玻璃,"所以我把妹妹送去英国,把终稿藏在瑞士银行,我以为这样......"
许棠看着他斑白的头发,想起外婆说 "仇恨太累了"。顾沉舟的手突然覆在她的手上,掌心的焦痕与她的银镯相贴。玻璃窗外的雨停了,一缕阳光照在顾振宏的白发上,像极了木匠铺里洒下的晨光。
"顾振宏," 许棠站起身,银锁在胸前晃出弧线,"法律会审判你,但我母亲说,真正的救赎是面对真相。"
“沉舟,在我家老宅琉璃瓦里,有个东西你去取出来交给警方吧。” 顾振宏无力的道。
走出监狱时,许棠看着顾沉舟腕间的紫藤花袖扣,突然想起母亲终稿里的话:"锚定的不是仇恨,是未来。"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硬盘,里面除了罪证,还有顾振宏匿名资助她完成学业的记录。
凌晨五点的顾氏老宅,许棠踩着顾沉舟的肩膀掀开琉璃瓦,手指触到防水布包裹的硬盘。雨水顺着瓦片缝隙滴落,打湿了硬盘上的标签:"幽灵计划 —— 林氏集团 1998 年商业陷害案"。
我爸不是好人,但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我们。" 他想起秘室里顾振宏的忏悔,想起那句 "棠棠,舅舅对不住你",
"顾沉舟听着硬盘里的录音,林正德的声音透过二十年光阴传来:"振宏,只要你配合搞垮许氏,我就让你儿子去英国留学。至于许国栋,就让他背锅吧。" 录音的背景音里,传来年幼的顾沉舟哭喊:"爸,放我出去!"
"沉舟," 她突然停步,"我想回木匠铺看看。"
老弄堂的紫藤花在晨光中绽放,顾沉舟用烧红的药勺烫刻 "棠颂" 的门牌,火星溅在许棠的银镯上。许棠看着他掌心的旧伤,想起他为外婆读晚报时的温柔,突然拿出手机,给沈砚之的弟子发去信息:"锚定系列的终稿,我想加上顾振宏忏悔的录音片段。"
顾沉舟抬起头,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棠棠,你......"
"外婆说,仇恨太累了。" 许棠抚摸着紫藤花的嫩芽,"但真相不能被掩埋。" 她晃了晃手里的硬盘,"这个里面,有你父亲二十年的悔恨。"
阳光穿过紫藤花架,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顾沉舟的袖扣与许棠的银镯在光影中相碰,发出清响。远处的医院传来许外婆康复的消息,老弄堂的居民开始晾晒被褥,生活在真相的光照下,重新泛起暖意。
而此刻的林薇儿,正在机场被警方带走,她包里的 U 盘里藏着幽灵计划的最后证据 —— 原来当年的幽灵不仅是林正德,还有觊觎许氏地皮的第三方势力。但她不知道,许棠和顾沉舟已经决定,用设计稿将这段被掩埋的历史,化作穿透时光的锚,让所有的旧伤,在真相的光照下,开始结痂愈合。
紫藤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许棠看着顾沉舟重新刻制的 "棠颂" 门牌,突然发现,直面旧伤不是揭开伤疤的痛苦,而是在废墟之上,用真相做锚,重新系泊彼此的命运之舟。而这场迟到二十年的救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