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 "棠颂工坊" 的玻璃天窗，在许棠的设计台上投下菱形光斑。她正用镊子调整着一枚胸针的珐琅色彩，月光石粉末与威尼斯穆拉诺玻璃碎屑在瓷盘里闪烁，组成微型的锚舟图案。顾沉舟站在门口，定制西装的袖扣反射着晨光，看着妻子专注的侧脸，嘴角不自觉上扬。
"巴黎世家的总监在会议室等你，" 他走近时，袖扣轻蹭过设计台边缘的素描本，"说要预约明年春夏高定系列。"
许棠头也不抬，笔尖在设计稿上勾勒出缠枝莲的变种纹路："让他再等半小时，我在调 ' 记忆锚点 ' 系列的釉色。" 她顿了顿，指着瓷盘里的蓝色粉末，"这是用瑞士雪山的冰川融水调和的，你说叫 ' 少女峰的叹息 ' 好不好？"
顾沉舟拿起粉末对着光看，颗粒间果然藏着细小的冰晶："不如叫 ' 棠舟蓝 '，" 他放回瓷盘，"昨天瑞士大使说，他们想请你设计国礼。"
许棠这才抬头，眼里闪着光："真的？那我要用父亲的榫卯结构做底座..."
"需要调用阿尔卑斯的特种木材，" 顾沉舟拿出手机，"我已经让瑞士分公司对接了，下周就能到港。"
上午十点，顾沉舟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他在舷梯上接过助理递来的并购文件，目光扫过屏幕上林氏集团残余资产的评估报告。"陈江海的翡翠矿还有漏洞，" 他对首席财务官说，"让法务部查 1998 年的矿产批文。"
司机打开车门时，顾沉舟看见副驾座位上放着个丝绒盒 —— 许棠昨晚熬夜做的袖扣，用婚纱剩下的月光石边角料拼成紫藤花。他戴上袖扣，触感温润，想起今早妻子在他西装口袋里塞的便签："开会别皱眉，伤皮肤。"
下午的 "棠颂科技" 董事会上，陆屿展示着新研发的非遗保护区块链系统。"我们用 3D 扫描技术还原了敦煌壁画，" 他指着全息投影，"许设计师提供了配色方案，现在每笔修复都能上链存证。"
顾沉舟看着屏幕上流动的缠枝莲图案，正是许棠昨天设计稿上的纹路。"很好，" 他敲击桌面，"下个月在威尼斯双年展做路演，预算再加三百万。"
散会后，他在茶水间遇见端着咖啡的苏蔓。"顾总，" 苏蔓挺着孕肚笑，"棠棠让我提醒你，今晚别带工作回家。"
"知道了，" 顾沉舟帮她按电梯，"陆屿那家伙又熬夜了？"
"可不是，" 苏蔓叹气，"说要给宝宝做个区块链成长日记。"
傍晚的 "棠颂工坊" 飘着珐琅烧制的独特气味，许棠正在窑炉前查看新出的胸针。"沉舟，" 她举起成品，月光石在灯光下泛着虹彩，"你看这个锚链，我用了父亲工具箱里的老铜钉。"
顾沉舟接过胸针，发现背面刻着微小的 "1998-2024"："巴黎世家的总监说，这个系列能拿设计界的 ' 奥斯卡 '。"
"先别想奖了，" 许棠关掉窑炉，"今晚许外婆做了红烧肉，你要是敢谈工作，我就..."
"就把我的袖扣全换成塑料的，" 顾沉舟接口，从公文包拿出份文件，"不过瑞士大使的邀请函..."
"顾沉舟！" 许棠叉腰，"吃饭不许看文件！"
晚餐时，许外婆看着两人拌嘴，笑着给顾沉舟夹菜："沉舟啊，听说你把老木匠铺改成了非遗工作室？"
"是许棠的主意，" 顾沉舟放下筷子，"她说要让父亲的手艺传下去。"
许棠给外婆盛汤，偷偷踢了顾沉舟一脚："还不是你非要用区块链管理木料库存。"
顾沉舟握住她的脚，隔着袜子传来温热："好，以后听你的，不用区块链。"
深夜的书房里，许棠趴在设计台上画草图，顾沉舟坐在对面处理邮件。"沉舟，" 她突然抬头，"我想给外婆设计个银镯，用她织毛衣的针做材料。"
顾沉舟起身帮她调亮台灯："需要去首饰厂定制模具，我让瑞士的工匠..."
"说了不要高科技！" 许棠用笔戳他胸口，"就用传统工艺。"
顾沉舟抓住她的手腕，吻了吻她的指尖："好，都听你的。"
周末的古董市场，许棠蹲在摊位前挑老木料，顾沉舟站在一旁打伞。"老板，" 许棠举起块雕花木板，"这是明清的吗？"
摊主看看顾沉舟的西装："姑娘眼光好，这是徽州的老门板。"
顾沉舟拿出手机想扫码查年轮，被许棠按住："顾总，这里不是拍卖会。"
"但碳十四检测..."
"我说了不要！" 许棠瞪他，"买东西讲缘分。"
回家的路上，顾沉舟拎着木板，西装袖口沾了点木屑。"沉舟，" 许棠挽着他胳膊，"下周陪我去景德镇吧？"
"好，" 顾沉舟点头，"顺便看看那边的陶瓷厂，可能对非遗项目有帮助。"
"又谈工作！" 许棠捏他手臂。
顾沉舟笑着求饶："好好好，只看风景。"
夜晚的老弄堂很安静，许棠在工作室烧制珐琅，顾沉舟在客厅看财经新闻。"沉舟，" 她端着刚出炉的吊坠出来，"你看这个舟帆，用了你的袖扣旧料。"
顾沉舟放下报纸，吊坠上的月光石果然嵌着袖扣的珐琅碎片："许设计师，你这是公报私仇。"
"对啊，" 许棠坐在他腿上，"谁让你总谈工作。"
顾沉舟搂住她的腰，鼻尖蹭着她的头发："那以后我的袖扣，都让你设计。"
"这还差不多，" 许棠吻他，"顾总，要不要试试我新调的釉色？"
"好啊，" 顾沉舟抱起她走向工作室，"但今晚不许再熬夜了。"
月光透过天窗洒在设计台上，许棠的设计稿上，新的锚舟图案正在月光下闪烁。顾沉舟看着妻子专注的侧脸，想起七年前那个在顾氏年会踩他皮鞋的女孩，如今已是名满天下的设计师。而他自己，也从那个阴鸷的总裁，变成了懂得在生活中寻找温暖的丈夫。
也许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又能在对方需要时，成为最坚实的依靠。就像许棠的设计，离不开顾沉舟的商业支持，而顾沉舟的商业版图，也因许棠的文化底蕴而更加厚重。他们是夫妻，也是最好的事业伙伴，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中，在各自的职场上，共同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