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卜卦
今天也没晚安2020-09-15 15:193,021

  淮山庙在淮山市西郊,堪称市里赫赫有名的景点,更有名是另一个“景物”。

  ——庙里的带发居士,江铭妄。

  修行到位,颜值还高,给淮山庙招揽了一大批的女性投递香火钱。

  别问薛文越怎么知道的,因为他曾经有幸去过一次,结果在山脚就被大批的女性游客堵住了。最后连山都上不去,只能在山脚下遥遥望向山顶,袅袅雾气中金色大佛笑的慈悲。

  薛文越早上还没从失去哥哥的噩梦里缓过来,就被薛家父母打包行李丢去了淮山庙,站在江铭妄身前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对上男人浅笑温和的眼眸,猛的抖了个机灵。

  他咧嘴一笑,虎牙尖尖,更显的他年纪愈发的小。

  “江居士。”薛文越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是熟悉的香火味,奇怪的是他耳边一直嗡嗡作响的烦人噪音,在踏进山里那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江铭妄抿唇轻笑,“跟我来吧。”

  他领着薛文越绕过前殿,朝着后面走去,和薛文越预想之中的不同。没有破旧的禅房,没有满地的杂草,耸立的银杏中是接连的青砖黛瓦,干净又现代化。

  树干粗壮,一看就是上了年份的老树。

  他领着薛文越找了一间禅房,把行李放好,这才看着他柔和嗓音开口,“庙里该有的都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山上野兽多不要乱跑,没什么规矩,唯一一点。”

  江铭妄温和的笑容透露出几分严肃,目光平和的盯着薛文越。

  “庙里12点以后不允许出门,也就是门禁,你要好好守规矩。”他语气沉沉,少有的认真的让薛文越心头一跳,含糊的点了点头,也算是应了下来。

  “我明白,那我要不要也和你们穿一样的衣服?”薛文越指了指江铭妄身上纯白的道袍,眼底带了几分好奇,和寻常庙里的和尚穿的不一样。

  他身上的修身白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唯独胸口的地方有个庙宇的刺绣,仔细端详依稀可以分辨出是淮山庙的缩影。江铭妄扎了个辫子,额前还是有几缕黑色的碎发。

  明明不像和尚,却胜似和尚。

  “不用,庙里的和尚才要穿,你穿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除了门禁,庙后面有道上锁的黑色铁门,你也不要往那里闲逛,不然我就让薛伯父伯母把你领回家去。”

  江铭妄眸色微沉,警告的看向他。

  薛文越撇了撇嘴,倒也没和他倔,毕竟现在寄人篱下,也要坐一会缩回乌龟才行。

  “都听江居士的。”他弯腰点头,动作一气呵成,刚准备转身进房间。

  一阵凉风吹过,薛文越一愣,突然凑到江铭妄面前。

  在他瞳仁微缩,不准痕迹的准备后退时,就看到薛文越伸手从他肩膀上捏下一片银杏叶。

  他捏着转了转,后退两步拉开和江铭妄的距离,勾唇一笑,虎牙可爱。

  “这就当江居士给我的入住礼。”薛文越冲着他眨了眨眼,“晚点见。”

  说完他就关上了房门,江铭妄脸上的谦和笑意也逐渐消失。

  他面色冷淡,语气淡淡,慢悠悠的扫了一眼一旁的银杏树后,轻飘飘的一句话,透露出明显的不悦,“别戏弄他,藏好了尾巴,被发现了关你们一个月禁闭。”

  话音一落,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江铭妄这才脸上重拾笑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渐渐走去了前殿。

  伴随着太阳逐渐高挂,庙里巨大挂钟被僧人敲响,沉闷的钟声伴随着洒落在庙宇里的阳光响起。薛文越在房间里打开窗,手撑着窗沿上看着外面。

  他的屋子窗外正好能看到那座耸立的大佛,笑的慈悲,与世无争。

  鼻尖嗅了嗅,空气都是城市里闻不到的清新,让他紧绷的心情不自觉放松下来。

  倒觉得来这个庙里也不错,起码有吃有喝,还有帅哥养眼。

  薛文越感叹一声,鞋子一脱,往床上一躺瞬间没了形象。

  恨不得翻滚,跳跃,在床上来一波太极拳。

  门外是僧人的诵经声,他累了躺在床上,仰着头闭眼静静听着。这回,眼前没有在出现令他畏惧的血色,耳边也不会有嘈杂的嗡鸣声,不会在做噩梦,沉沉的睡了过去。

  前殿,江铭妄似有察觉的抬头遥遥望去,又一下收回了目光。

  等着他诵读完经文,挂着日复一日温和有礼的笑容“迷惑”那些女香客,趁机抽身去了禅房。推门进去,早就有人盘腿坐在那,茶烟袅袅中,闻佟榕抬眼看向他。

  凤眼狭长,唇角弧度上扬,倒了杯茶水请江铭妄在他对面坐下。

  这才低声叹息着开口:“何必给自己找事做?既然是劫难,那自行避开就是。”

  江铭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回答,反而岔开话题笑着看向他,“你这泡茶的技术又长进了不少,什么时候来我庙里做个泡茶师傅,日子哪不比你如今清闲快乐?”

  闻佟榕咬牙笑着扯了扯嘴角,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可别在这放屁了,惦记着我那一箱宝贝就直说,你也别在这岔开话题。”他不耐烦的挥手,还不忘记把带来的好茶小心收起来,生怕一个不留神被江铭妄给顺走了。

  “你找我卜一卦,我告诉你结果,你反而还反其道而行之。”

  他冷笑出声,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放在桌面上。

  “叮”的一声,一下子叫人分不清是茶杯和大理石敲击的声音还是闻佟榕手上铃铛的响声。

  “时间漫漫无尽头,只是想看看会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江铭妄安抚出声,看向他温和一笑,“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卜卦,未来的变化谁能说的清楚?”

  他把茶一口饮尽,看着窗外,浅茶色的眼底眸光沉沉。

  “哪怕是你我,都不敢断言,不过就是一个卦象,一个人,能严重到哪去?”

  江铭妄从不信命,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只信自己。

  闻佟榕暗暗咬牙,眼底神情烦躁。

  他在淮市里开了家收藏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主,闲来无事就喜欢给人卜上一卦,偏偏还挺准的,从未失测过。昨天江铭妄到他那里拜访,顺带卜了一卦。

  “说他命中定有一劫,遇见耳边响佛音者必要远离。”

  结果,闻佟榕前脚把人送走,后脚就听说江铭妄身边多了个二十岁的男孩。

  打听清楚经过,他坐不住匆匆就赶了过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你别在这和我瞎掰扯,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比我心里有数,你活了八百年了。淮山庙的老土地神,你这一辈子的精力都奉献在这,你比我更清楚这一劫是什么。”

  闻佟榕凤眼冷锐,里面是挡不住的怒意,明显对他轻易做出这种草率的决定,表现出极大的不满。他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见,恐怕要骂他神经病。

  毕竟如今二十一世纪,都说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又怎么可能会有土地神这种神话里才有的神仙?但他没有说谎,江铭妄也没有辩驳,只是手捧着瓷白的茶杯,抿了一口热茶。

  幽幽的叹息一口气,他看向闻佟榕的目光无奈又冷静。

  “尔尔情劫,不足为惧。”

  他嗓音淡淡,平缓的像一摊死水,静静的看着,不悲不喜。

  江铭妄活了八百年,从成为淮山庙的土地神那一刻,他就没有了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一切温柔谦和的笑容,只不过是他用来应付外人表现,骨子里的热血早就冷了下来。

  从他八百年前献祭的那一刻开始,就笃定了这漫长寿命中再无情爱。

  所以他这话说的笃定且信誓旦旦。

  闻佟榕看他这幅无欲无求的模样,冷笑出声,猛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压抑着怒火的开口,“你大可以试试,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帮忙,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控制就能的。”

  江铭妄浅色的唇微勾,笑的浅淡,眼底平静无波。

  “两个男人,谈什么情劫?”他摇了摇头,倒干净瓷白茶杯里的水渍,慢悠悠开口:“闻管主,有些时候你也不得不承认,卜卦也有失算的时候。”

  “老顽固!思想落后!”

  闻佟榕见江铭妄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卦象,当即气的像炸毛的猫,尾巴竖的老高,指着江铭妄那张精致的脸就痛批出声:“怪不得山里那狐狸精称你老寡王,寡了八百年不说,思想还落后成这样,你当真是没救了。”

  江铭妄后槽牙暗咬,微笑着看着闻佟榕,“有些话要掂量掂量再说,在听后山那狐狸精嚼舌根,你就别怪我下回不留情面,把你和她一起被丢出庙去。”

  他冷笑一声,眉梢微挑,“到时候,让你们好好做一对亡命鸳鸯!”

  闻佟榕目光惊惧的盯着他的手,刚刚他掌心里那瓷白的茶杯已经化为粉末从他指缝中散落在茶桌面上。像是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悲惨下场,抓着他那杆金色小烟杆就一溜烟跑了。

  江铭妄满意的勾唇,慢悠悠的开口。

  “闻管主,慢走不送。”

继续阅读:第3章 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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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男友富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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