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附耳贴到墙上,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和谢修说了一遍,说到夫人特意嘱咐了不要连累他们三人时,声音都哽咽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等着。”
谢修沉声安抚道,“你们放心,我会留意夫人的情况的。”
清越疑惑,“你被关在耳房里,如何去留意夫人情况?”
可是她的问题却没有得到谢修的回答,墙壁的另外一侧,已经没有人了。
谢修修长有力的手臂在石墙上轻轻一撑,整个人就悄无声息地跳上了屋顶。
他放轻脚步,悄悄在屋脊上行走,一路猫着腰避开来往的衙役,找到了二堂的位置。
可惜这附近守卫众多,谢修没办法去屋顶上查看,只能去远处找了株参天大树,躲在树枝上观察二堂的情况。
却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两三个时辰。
二堂的门始终关着,只有来来往往的衙役进出。
起初还有人被从牢里提出来带进去,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再后来,醉仙居里竖着进去的小厮,隔了一个时辰之后被人横着抬了出来。
衙役抬着担架,上面盖着白布,下面鲜血淋漓,滴了一地。
有仆妇跟在后面,一边洒水一边清扫,不消片刻,那些血渍就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谢修锐利的眼眸沉了沉,一向沉静的面庞难得露出一丝焦急的情绪来。
。。。。。。
“什么?!!”
鸣玉和清越听到打探消息回来的谢修这样讲,急得就要去外面拍门。
她们要去陪着夫人,要和夫人共存亡!
刚抬脚就被谢修叫住了。
“回来!
夫人好不容易保下我们,你们现在是要辜负她的心意吗?
你们现在去二堂,除了多两个人送死外,有其他的作用吗?能把她救出来吗?”
鸣玉和清越一怔,被问傻了眼。
她们知道谢修说的在理,可是心中焦急不能缓解半分。
鸣玉斥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着夫人受苦不管吗?
谢修,夫人待你不薄,几次三番救你,知道你身份有异都没有拆穿你,你难道要弃夫人于不顾吗?!”
夏驰柔早就知道谢修的身份有假了。
一个农家出身的穷小子,怎可能有那样一副俊美异于常人的相貌?
更何况他明明身怀武艺,却一直藏拙,躲在富贵人家里做车夫,肯定是有所隐瞒的。
上次茗泉街上遇到官兵搜查,主仆三人便猜测,谢修说不定是什么犯了事的逃犯,来齐府避祸的。
因此,鸣玉和清越极力反对夏驰柔继续留用谢修。
但是夏驰柔坚持,说就算他有什么秘密,此番借种之后,必定要打发他走,也不影响什么。
二人才藏下心中不满的。
可现在夏驰柔危在旦夕,鸣玉一个着急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她就被清越拐了一手肘,连忙住嘴。
而谢修在听到鸣玉说自己的身份时,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了眯。
还好隔着一堵墙,彼此之间只感受得到长久的沉默,看不到对方脸上的神情。
谢修深吸一口气,冷嗤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管她了?”
接着墙缝里就被塞进了一张信封。
“这是什么?”
清越顺手接了过来。
摸了摸,里面应该是有一张薄薄的信纸,而信封被封死了,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再看那信封的材质。。。。。。
“谢修,你去府衙文房偷了信纸?!!”
两个武婢知道谢修有功夫在身,但从未想到他功夫竟然好到这个地步。
行走应天府衙如入无人之境,竟然趁着刚才打探消息的功夫还偷用了府衙的文房四宝!
要知道,这府衙里可是高手如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