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顿时紧张起来,打了个哆嗦改口:
“是确定!”
谢泽修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自从上次从天香居离开时,去给谢琅玉送信的暗卫回来报告说,谢琅玉抱了个孩子在天香居二楼等着夏驰柔。
暗卫问过,谢琅玉说那是夏驰洲的孩子。
虽然夏驰洲有孩子,谢泽修在苏州赈灾的时候就知道了,可他隐隐之中总是觉得不安,还专门让暗卫去夏府求证了一番。
刚才在夏驰柔的柜子里掉出孩童鞋袜的时候,这种不安更是到达了顶峰。
还好,刚才夏驰柔的回答没有丝毫破绽,而暗卫的查证也让人心安。
他一颗心这才放下来,提步朝紫宸殿走去。
刚才被皇帝锐利视线扫视一通的暗卫也跟着轻轻吁出一口气,准备提步跟上。
可却被身旁的同伴在后背上拍了一巴掌,“霄云,你心虚什么?”
那霄云回头,“我哪里心虚了?是陛下刚才的气势吓到我了。”
他怕打草惊蛇,所以问的是夏府旁边的邻居,没敢问夏府的人,所以有些不安罢了。
不过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问邻居最稳妥了。
不再多想,霄云跟着同伴掠上宫殿屋顶,隐入黑暗之中。
。。。。。。
而这天当晚上,魏国公府就以“魏二小姐身体不适”为由,将苏瑾月带回了魏国公府。
慈安宫得知了消息,更是反应迅速。
太后当晚便带着上官兆佳等在了紫宸宫外。
直到深夜,才见到迟迟回来的皇帝。
“陛下去哪儿了?怎么不坐轿辇回来?可别累坏了龙体。”
太后一副慈母样子,上前关怀道。
谢泽修淡淡瞥了一眼二人,在宫门前站定。
“这么晚了,太后来找朕,是有什么事么?”
太后赔了个笑脸,也不计较皇帝答非所问,而是示意进殿说话。
刚进了大殿,她一个眼神,上官兆佳便跪在了大殿中央。
来之前她已经按照姑母的吩咐演练了几遍,所以此刻哭起来得心应手,一脸愧疚道:
“陛下恕罪,臣女今日在慈安宫不小心冲撞了齐夫人,实属不该,还请陛下原谅臣女的无心之失。”
说完便俯身叩头。
这话。。。。。。就微妙了。
一旁侍立着的天保偷偷看了一眼脸色淡然的陛下,又看了一眼眼含期待的太后,有些心惊。
陛下和齐夫人的事是秘事,知道的人很少。
而此时上官小姐和齐夫人起了龃龉,请罪却请到了陛下面前,这意思。。。。。。难道是想将陛下觊觎臣妻的事情闹到明面上来?
若陛下真的承认了,太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规劝陛下,然后消息再不经意地走漏,引起朝臣口诛笔伐。。。。。。
太后的心思可真是歹毒啊!
天保不禁为自家陛下捏了一把汗。
天保能想到的,皇帝不可能想不到。
他轻笑了一声,坐到上首的圈椅里。
“上官小姐真是好笑,朕不知今日慈安宫发生了什么事,可你冲撞了齐夫人,大可以和齐夫人请罪,请到朕面前是何缘故?”
“这。。。。。。”
上官兆佳抬头,有些惶恐地看向太后,那眼神明显在寻求帮助。
太后当然知道皇帝不可能轻易上当,她今日来的目的也不在此,于是上前一步笑道:
“陛下别见怪,兆佳已经去了司乐司,可听戚司乐说,齐夫人今日受了风寒,已经服药休息了,所以没去打扰,待明日齐夫人好些了再去拜访。”
她回头看了一眼上官兆佳,继续道,“今日来,也不光是为了请罪。实在是这孩子从小娇养在承平侯府,有些娇气性子,进宫来屡次惹怒陛下,让哀家也十分头痛。
哀家也批评过了,但到底哀家上了年纪,没功夫教导她,所以想和陛下求个恩典,能否让这孩子跟着陛下。身边的姜嬷嬷做个女官,学学规矩,也好好纠正一下她这个冒失性子。”
醉翁之意原来在此处。
天保扯唇冷笑。
太后还真是聪明。
姜嬷嬷是陛下。身边照顾饮食起居的老人了,经常随王伴驾,跟着姜嬷嬷,就是跟着陛下。
如此,上官小姐就多出了许多机会和陛下相处,近水楼台更容易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