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玉抓着夏驰柔的手指倏然收紧。
“完了!不会是册封的圣旨吧?”
她紧张兮兮地从侍卫手中接过那圣旨,“怎得都等不及我到京城?现在就。。。。。。”
手中圣旨打开,匆匆扫过--
夏驰柔明显看到谢琅玉瞳孔开始地震,脸上又羞又恼的神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怎么了县主?”
不一会儿谢琅玉的脸涨红到爆,圣旨狠狠丢在了夏驰柔的脚下,声嘶力竭道:
“啊啊啊---这狗皇帝什么意思?!!!”
夏驰柔吓了一跳,连忙从脚下捡起圣旨,读了两行,嘴里嘟囔着:
“不是册封皇后这不是很,好。。。。。。么?”
她舌头忽然打结,说这封圣旨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
一字一句读过圣旨,夏驰柔的眉毛鼻子渐渐皱成了一团。
这是她第一次见圣旨,就想问问,圣旨都是这样的么?
明明是一封册封郡主的圣旨,可却涂涂改改好多次,活像一张草纸一样!
眼见着是中书省起草的端正字句被人用朱砂御笔划掉,上面称赞琅玉“恭顺良善、堪为典范”的话变成了“貌丑无盐、德行有亏”。。。。。。
虽然圣旨上讥讽了谢琅玉,可却实实在在给了京郊最富饶的吕郡为封地,食邑比郡王还要多!
只是这封号。。。。。。
谢琅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急败坏地嘶吼:
“啊啊啊---这个狗皇帝!!他不想封我就罢了!封号慎初??”
她回头抓住了夏驰柔的袖子,气得脸色涨红。
“慎初慎初,翻译成白话,不就是让我干什么之前掂量清楚吗???!!
狗皇帝!侮辱我呢?!”
看着抓狂的谢琅玉,夏驰柔话在喉咙滚了两遍,还是忍不住艰难启齿:
“恕我直言,县主,你怕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位新帝了吧?”
“我???”
谢琅玉指着自己的鼻子,急赤白脸。
“我在扬州!他在京城!我俩上一次见面还是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去哪里得罪他???
他不想娶我也就罢了,犯得着这么羞辱我吗??”
夏驰柔皱紧了眉头。
也是,谢琅玉哪里来的机会得罪这位新帝?
“对!就是狗皇帝!”
她挺直腰杆,搂着谢琅玉的肩膀义愤填膺。
“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堂堂一个皇帝,这么小肚鸡肠,可见是个心思狭隘、貌丑心黑的家伙!”
“对!”
谢琅玉掐着腰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他给了我京郊最富饶的封地的份儿上,原谅他给我一个这么垃圾的封号!”
。。。。。。
而另一辆车上的齐云槿,在夏驰柔将孩子塞到自己怀里的时候,就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一向讨厌这孩子,只有夏驰柔在场的时候勉强装装慈父的样子,心里却疯狂扭曲,生出邪恶的爪牙,恨不得将这孩子掐死。
可惜的是。。。。。。
鸣玉和清越守在一旁,身姿笔挺,鹰隼一样的视线一直将他盯着,他是半点也不敢动作。
低头打量这孩子,他心中再是不忿,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
挺巧的鼻梁和丰润的小嘴十分像夏驰柔。
大大的眼睛清澈如同盛了一汪湖水,长长的眼睫卷翘着,扑闪扑闪,是漂亮的丹凤眼。
可夏驰柔不是丹凤眼。
哼。
他心中冷哼一声,肯定是像那个野男人。
仔细回想当初肖程找的那四个庄稼汉,有哪个是丹凤眼吗?
他并不记得啊!
“呀~噢哟~”
就在这时,晏儿在他怀中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咿咿呀呀地吸引了他的视线。
齐云槿低下头,看到晏儿难得的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年纪婴孩的的笑容天真烂漫,带着自然而然的感染力,看得齐云槿一怔。
要知道往常晏儿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厌烦,自己一抱就要哭。
他心中一软,忍不住伸手逗弄。
然而下一刻,齐云槿瞳孔骤然放大,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膝盖蔓延至裤腿。。。。。。
他端起孩子---
“啊啊啊!!!快抱走快抱走!这死小孩尿在我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