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琅玉离开的背影,谢泽修以手扶额,眸间划过一丝沉痛。
刚才自己若是不打断谢琅玉的话,难道要听她说夏驰柔为齐云槿做了多少事,听他们夫妻二人如何恩爱的吗?
他从袖间掏出那块藕粉色的帕子,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
淡淡的属于女子的清香驱散了他心头的一丝焦躁,可紧接着更沉重的痛意袭上心头。
。。。。。。
而半柱香之前,正殿门口。
“太后娘娘,陛下正在和慎初郡主聊事情,您不能进去呀!”
年轻的太后神情威严。
“哀家如何不能进去?皇帝都给那谢琅玉封了郡主了,怎么?还想将她封为皇后吗?!
光天化日之下屏退下人在里面密谈,像什么样子?!”
天保急得满头是汗,复又对太后和身后的上官兆佳行礼。
“太后娘娘,您别误会,陛下是真的和郡主有事要谈,哎哎哎。。。。。。”
天保拦不住,太后直直就往里走,刚拐过长廊来到门前,便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声音:
“四夫人。。。。。。她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和朕。。。。。。”
太后脚步骤然顿住。
她听到了什么?
什么四夫人?
思索间,已经听到谢琅玉恭敬告退了。
片刻之后,两人在殿内廊道相逢,面对面都顿住了脚步。
谢琅玉瞳孔一缩,骤然退后两步。
小时候在呈祥宫的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一见到这个女人,她就记得起那个夜晚。。。。。。
然而对面的太后却扯了扯唇角,率先出声:
“哟,这不是琅玉吗?当初和泽延纠缠不清,如今又来谋求皇后之位?
本宫当年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在扬州养面首的事儿陛下知道吗?”
“你。。。。。。!!”
谢琅玉气得瞬间脸色铁青,忍不住辩驳,“我没有和他纠缠不清!”
当初的事情还是嘉贵妃的太后明明清楚,她竟然还在这里混淆是非,恶人先告状!
“哦?”
太后笑容更灿烂了,“有什么分别吗?说到底不过是和泽延有关系之后又。。。。。。”
“太后慎言!”
一道严厉的声音骤然打断了太后的滔滔不绝。
谢泽修从谢琅玉身后款步而来。
“陛下。”
“陛下。”
“见过陛下。”
在场诸人全都跪下行礼,太后自是不用下跪的,但皇帝不是自己亲生的,她虽担了个太后的名头却不能真正管得了皇帝,只能赔了个难看的笑脸。
“皇帝倒是护着慎初郡主。”
这位靠着美色和后宫那些腌臜手段得了先皇宠爱的嘉贵妃,做了太后也没有几分端庄模样,行事说话还是那套逻辑。
她一开口谢泽修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谢泽修本就心烦,太后还在这里找事。。。。。。
“太后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琅玉不会做皇后,但。。。。。。”
他眸光移向太后身后的上官兆佳,“你上官家的女儿更不可能。太后不如歇了这份心思,好好颐养天年吧!”
这话无异于就是说皇帝不会娶上官兆佳做皇后。
被人当面这样说,上官兆佳当即以手掩面,哭着跑出了大殿。
“皇帝!”
太后急得提高了声音。
然而谢泽修视线冷冷瞥过,“太后,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不是皇兄还有承平侯的五万东安军在手,你以为朕还能容忍你做太后么?”
四周围的太监宫人们全都低垂下了头,恨不得自己不在现场才好。
谢泽修说话如此直接,竟然一丝面子都不给太后留,气得太后嘴唇都白了。
可皇帝说的毕竟都是事实,她都无法反驳,只能强行挽尊。
“皇帝!本宫好歹也是你的庶母!如今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你不孝不悌,就不怕朝臣非议吗?!”
谢泽修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太后知道自己是太后就好。”
说完抬起脚步,离开了大殿。
谢琅玉跟在后面,得意地冲着太后挑了挑眉,步伐轻松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