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被赶出来,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医生出来连忙凑上去询问情况。
老医生叹气:“刀伤,差一点就要命了。”
阿权难受的自责,都怨他,干什么非要去送人,当时就该不听命令,执意带少奶奶离开的。
“那应该不会对未来生活有什么影响吧?”
“要看养不养得好,周先生之前说过,周太太体质特殊,血小板低,如果不多加注意,伤口是不容易愈合的。”
阿权听懂了,医生的意思是不能再折腾了。
现在少奶奶落在那个分裂的少爷手里,他能不折腾吗?
阿权又问了许多平时需要注意事项,老医生也一一作答,临了说了一句:“还是要叫个体贴的人来,我看周先生身边那两个新面孔不像是会照顾病人的。”
阿权心说,靠他们少奶奶岂不是死球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打算把劳叔叫过来照顾。
黎赛似乎看出阿权的意图,等医生全上车了,他才开口:“你最好别叫任何人来。”
“为什么?”
黎赛沉声道:“以我对BOSS的了解,你叫谁都没用。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少奶奶接回去最稳妥,往后豫园,你们能不来,就不要来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黎赛转身往回走,继续当他的门神。
阿权仰面看向繁星璀璨的夜空,少爷,你究竟去哪儿了?您再不回来,少奶奶就要被玩死了。
……
医生走后没多久,姜稚就发烧了。
库尔特凭着在战场上的经验,分析道:“八成是被吓得。”
他不也是这样吗,头一次开枪打死人,回来吐的一塌糊涂,晚上发高烧,有经验的老兵说这是被吓狠了。
沙发后背上搭着一条领带,耶波搓揉着被勒出印子的小脸,百思不得其解:“胆子这么小的吗?”
上一世,姜稚对周胤拔刀的次数并不少,也没见她发烧呀。
怎么轮到他就发烧了?
“会不会是伤口感染?”查理森小声说道。
库尔特回给他一记白眼:“才敷的药,感染个屁啊。”
他们都猜错了,昨夜姜稚睡在车库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为了不耽误开会,她吃了两颗退烧药,这会子药性过了,可不得烧起来。
耶波感觉她浑身都在抖,对身边的人吩咐:“把毯子拿来。”
库尔特立刻看向查理森。
查理森表情一怔:“毯子?不是擦地了吗?”
回应他的是耶波死亡般的凝视,查理森浑身一颤,小声道:“您早上说拿去擦地的。”
“滚去买退烧药。”
库尔特满脸幸灾乐祸。
黎赛正跟阿权蹲在台阶上吸烟,听见背后开门声,以为是耶波,发现是查理森,黎赛表情十分意外:“你怎么出来了?”
阿权心说,该不会是来赶我走的吧。
查理森没说话,撞开两人的肩膀,径直走下台阶。
没一会儿就听见引擎声。
阿权嗤之以鼻:“你们俄亥人都这幅死德性?”
黎赛感觉被内涵到了:“什么叫你们俄亥人,俄亥人也不是个个都像他这幅死脑筋,也有正常的好吧。”
阿权盯着消失的车尾灯,很不屑道:“就他这样,在我们基地早被打死多少遍了。”
黎赛:“你别小看他,查理森曾经打死过一头棕熊。”
“你让他在南亚打死熊试试。”阿权吸了一口烟:“下半辈子在牢里过吧。”
……
姜稚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不一会儿嘴巴被撬开,有人含着她的唇渡了口温水进来。
她闭着眼睛,开始是被动吞咽,到了后面竟然主动汲取。
耶波喂完一口,离开她唇瓣时,她的舌头竟意犹未尽的伸了出来。
买完药的查理森刚进门,就看见库尔特背对沙发站着,他拧了拧眉头:“站这儿干什么?”
库尔特冷冷道:“我劝你不要过去。”
查理森才取代黎赛当了一回心腹,自然不可能把库尔特的劝解放在心上,绕开他径直朝着沙发走去。
还未靠近,就被耶波冷厉的目光定格在原地。
查理森吓得一哆嗦,抖着装药的塑料袋:“BOSS,药买回来了。”
“放下,滚出去!”
查理森很受伤,他不知道又哪里得罪BOSS了。
乖乖把药放到耶波能够着的位置,带着满腔委屈出了门。
库尔特在查理森背后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库尔特,再倒杯热水,不,温水。”刚才喂她那一口,她摇着头不肯往下咽,耶波后知后觉,可能是烫了些。
做好耶波吩咐的事,库尔特继续背对沙发,双手搁在身前。
没多久,他听见上楼的声音,库尔特小心翼翼回头,表情十分诧异。
不论是周胤还是耶波,他们对私人领域都十分重视,卧室这种私密的不能再私密的地方,别说旁人,哪怕是深得信任的黎赛跟阿权都没进去过。
卧室整洁干净,所有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床收拾的一丝不苟,看不到一点褶皱。
耶波单手掀开被子,将怀里这个泛着糕点味的小人塞进去。
姜稚陷在被子里,可双手却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胳膊,小脸贴着手肘内侧,一副是很舍不得样子。
耶波眼神暗了暗,手指沿着她脸颊勾勒了几下。
终于想起来是什么糕点了。
糯米糍。
小时候总喜欢偷吃太公供桌上的糯米糍,尤其刚摆上去的时候,糯叽叽,一口咬下去又香又软,但隔两天就咬不动了,耶波就拿它到处砸着玩。
想到此处,耶波忽而一笑。
她不就跟糯米糍一样吗?软软的,甜甜的,可硬起来也能砸死人。
耶波掰开她的手,想去洗个澡。
打拳落了一身的臭汗,不洗澡他没法睡。
可手给人抱得紧紧的,他还没要抽出来,人就跟着攀上来了。
耶波皱了皱眉,趁她消停的时候,猛地一缩手,没想到她跟拔出的萝卜似的,竟抱着手臂坐起来了。
耶波不敢再有动作,盯着姜稚半睡半醒的小脸,空出的那只手随时准备捂她嘴。
“又要走了吗?”
耶波:“……我不走。”
“哦。”话音刚落,抱着他手臂的手就松开了,然后Duang得一下,倒在床上不动了。
耶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