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也许连活着都是一个错误。
周而复始的情绪低落,抑郁症总是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发作。
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我自己陷入到了情绪寂灭的状态。
此刻,躺在那里,大脑完全的放空。
没有任何地思考。
其实我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么长时间以来,其实我早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通透的多。
但是这一刻,我就是莫名其妙的钻了牛角尖。
不是想不通,而是不愿意想。
或者说,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刻我应该想的是放下。
毕竟柳如烟,一直以来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都是早有预料。
甚至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我也早已经给自己打过预防针。
可是最终还是闹到了这种地步。
呵呵!
柳如烟,也不知道现在在哪,有没有过来看我。
无声沉默与痛苦中,带着一丝奇特的希冀。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只是,那一种强烈的感觉,总是不由自主的出现。
我似乎,陷入了没有意义的情感焦虑之中。
兴许是我躺的太久。
以前我并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边就站了一个人。
我并不认识他。
但是并不影响,我能看出他眉眼间与谁有几分相似。
是陆少游的弟弟还是血亲?
我并不清楚。
因为此刻的我还没有回神。
只是麻木的躺在那里。
突兀的。
一声嗤笑声在我耳边响起。
“你这个废物!
以前不是不在意吗?
怎么现在又突然变了?
还真是有意思。
在这个时候昏倒。
你说柳如烟他该怎么想?”
我凝眸去看。
才发现这个年轻人。
他比陆少游年轻几岁。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但是具体多少,其实谁也不清楚。
倒是他说的话。
吸引了我几分注意。
什么意思?
他是在嘲笑我吗?
我苦涩一笑。
笑吧。
又能有什么呢?
早就已经习惯了的事情。
我没有在意。
今天只是看他一眼。
就有将视线转回了天花板。也许这一刻在我眼中,天花板远比他更有魅力。
他看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又是一声嗤笑。
“就不想知道。
为什么我哥会这么做吗?”
“你要什么理由?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无所谓了。”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只是全缩着身体,侧躺过去。
不想去看这个人。
我总觉得这个人心怀不轨。
但具体哪里不对,可能仅仅只是因为陆少游。
我讨厌这个人。
连带着讨厌眼前这个人。
听到我如此说话。
这年轻人倒是更气了。
他冷冷笑了一下。
随后再继续说道。
“你不想报复回去吗?
他故意设计让你看见这一切。
实际上柳如烟,并没有故意做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张扬也都不在这里。
一切都是故意设计。
也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就不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吗?”
“有什么意义呢?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与其去追究事情出现了原因,不如看过去直接发现本质。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如果真的没有问题,我又怎么可能会看到这里呢?
你到底是谁?
没事的话就离开吧。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淡淡的声音。
在房间里轻声回荡。
好似一切都不在意。
又好像是因为失去了所有人生意义与目标。
我知道我这样显得十分的丧。
他说的也许并没有错。
我就是一个废物。
不该如此。
真的不应该如此。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
为什么却让我视做全部?
也许我应该调整一下自己。
尝试一下。
改变自己。
是不是如果我空虚的内心被别人所填满,一切都会大不相同呢?
这一刻我闭上了眼睛。
对于这一个想法我并没有深入去思考。
我害怕我真的把持不住。
可转念一想,我为什么又要把持住?
柳如烟已经做过的事情难道不允许我去做吗?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不知廉耻。
一样的肮脏。
沉沦在世俗的欲望。
高洁的爱情,被视作爱神的丘比特,只要已经从我们的生命中剥离。
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和我一样可怜。
迄今为止,找不到真正愿意想要生死一托的人。
在两个不同的男人,甚至更多的男人之间来回徘徊。
他的灵魂注定充满缺憾。这不是我在说。
而是时间在说。
他终究会证明,一切都注定是有代价。
“你给我起来!”
兴许是我的窝囊劲,让他实在是有些反感。
这样我从床上提了起来。
用眼睛冷冷看着我。
“你现在这个废物样子。
难道不是别人希望看见的吗?
就真的愿意随他们的愿。
一步一步沉沦到底?
你真是令人可笑。
明明曾经你也是我们羡慕的对象。”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陆少天,你倒是嫌我管的宽。
我只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
他冷笑一声,将我重新丢在床上。
“能做到像你这么窝囊的人还真是不多。
我哥他以前说的果然没错。
你的欲望已经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你哥错了。
实际上恰恰相反。
我的欲望高到了世俗无法满足的地步。
我追求高级的爱情。
追求绝对的专一。
追求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共鸣。
我从不在乎。
物质上的享受。
世俗的欲望对我来说,根本不足以满足我的精神需求。
我站在灵魂的最高点,俯视着一切肉欲横行。
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个点能够满足我。
所以我才,自甘堕落。
自愿沉沦。
这世间没有几人懂我。
不过你也可以看做是我自视清高,我桀骜。”
我竭力笑了一下。
随后给撇过头去。
我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追求的从来都是自己。
可要不完全只是自己。
也许真正一心为他人的人,才是一个真正的精致的利己者。
你不得不承认。
精神的追求比兽性的追求,更加高尚。
也更加难得。
欲望与欲望之间,也存在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