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自山阴解围之后,就帮元锋建立了一支特务队,搜罗有特别技能的人在一起训练。张益父子是制硝做火药师傅,徐宏师徒是能工巧匠做弓弩火箭,柳新善于木工造屋,何七善做兵器铠甲。还有那些善跑、善爬、善水、善辨、善藏、善盗的都兼收并蓄。
特务队开始只有十几人,后来要训练斥侯、细作,又招收许多有知识头脑灵活精明干练青年培训。培训过关享受队正军官待遇,近来几个月崔安都致力特务队工作。
由于‘手榴弹’爆炸很危险,人又投得不远,在弓箭封锁之下很难投入敌阵,崔安异想天开用一种装备代替人投弹,于是就叫徐宏想办法搞一种箭把‘手榴弹’射出去。
手榴弹有近三斤重,无论多强大的箭也承载不了这重量。徐宏师徒根据弩原理设计了一种弹射机,利用竹片弹力可以把三斤石蛋射出60步,体积不大两人可以操作。
这就是后来床弩、投石机的雏形,60步虽然还不比射箭远,冲击时候就已经在敌阵之内,崔安觉得可用,比人投安全可靠,机身体积重量不大两人背负行军没问题。
崔安请元锋来看弹射试验,两人压下力臂栓上机关,小筐放上卵石棍子击动机关力臂复原,弹力把卵石抛出。试验几发就看出问题来了,抛出卵石弹着点无规则,瞄准只是大概方向,无法锁定目标。打大群敌人可以,打目标敌人就可能落空了。
弹射机虽然有许多缺点,作为了新生事物有着广阔前途,元锋首先给予肯定,不断克服缺点它就是一把战争利器。可以批量生产几十架,用于攻城效果应该不错。
试验之后元锋和崔安回到黑屋实验室,通报了他的偶然发现,击打掺砂火硝可以引燃导火线,这样上战场就不必带着香火。铁将军瓶手榴弹可以作为地雷使用,真正手榴弹应该小型化,铁壳木柄减轻重量才可能投得更远更准,避免伤害到自己。
元锋根据现代手榴弹画出铁壳和木柄图纸,让崔安分给铁厂和木工制造。根据现代鸟枪打火帽设计手榴弹打击盖,安排张益小组试验最易于打击引燃配方。
“崔安,辛苦点,把这手榴弹制造出来,它就是骑兵、重骑的克星,守城的利器呢!”
“姑爷,说的是,有了手榴弹什么重骑也挡不住爆炸,轰隆一声,马就惊了趁势一冲溃不成军!那支蒙敢来攻城就给他几颗手榴弹瞧瞧,什么城靠、蒙车都叫他魂飞魄散!”
“说得没错,那支蒙大概还想着180两赔款呢,谁知连人带银都飞了。他这口气是非要出不可,我们跟他们肯定要正面干一场,他们要征服中原我们要打他回漠北!”
“姑爷,中原大好河山可惜多有无能之辈,东军虽能只怕独木难支大厦,好牛累到死呢!”
元锋当然也想过这问题,这大半年抗突厥、收复、送赔款、赈灾、抗疫,这接着又要北伐连轴转,如果不是有商路赚钱补贴军费,这仗那能打?更别说要打赢了。
“崔安,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坚守山阴那是什么样子?这和谈能谈成吗?把几十万人质妇女进贡敌人成何体统?我们只有尽力而为。这国家积重难返,趁皇上还有进取心干吧!”
崔安默默点头,这条奴才命被派跟了姑爷,其实已经注定是炮灰垫底角色。姑爷要与命运抗争,要自己主宰自己,有幸跟了他至少有了人生价值,不枉这世上走一遭。所以尽心竭力为姑爷着想,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努力促使他成功,只有他成功自己才有出路。
“姑爷说的也是,如果我们不尽力而为,这赔款就到了突厥手里,沦陷区哀鸿遍地饿殍处处,这良心何安?趁皇上还锐意进取能干几件事就干几件,也免得遗憾。”
“说的没错,今年收复哈察尔驱逐库莫奚至查干淖尔以北,明年打败柔然契丹收复燕云数州,剩下就是打败突厥,把他赶到漠北再不敢睥睨中原!不知皇上给不给这个时间了。”
“姑爷,皇上今年才24岁,正是精力旺盛雄心勃勃时期,应该可以吧?”
元锋苦笑摇摇头,历史记载高洋在位仅仅十年,励精图治几年后沉迷女色,皇亲国戚兼并风起,民族矛盾尖锐。受娄太后和藓萆妃子挑唆,实行打击镇压汉族政策,任由皇亲国戚随便圈地杀人。在京城时就听说太后亲自为皇帝选才人,国戚、皇族送美女了。
一个人由俭朴入奢侈容易,由奢侈转俭朴却很难,一个国家也是这样,只要起了骄奢淫逸之端,势必遭覆亡之辙。沉迷女色那是人人都恨的事,但也是人人都爱,恨别人爱自己。
“天有不测风云,这可难说,崔安,抓住现在才是赢家,趁着能干就多干些吧!”
“姑爷说的是,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这5000左营真正属于东军,我们出钱又出力花心血拉起的队伍,让他们分化搞出去这就太冤枉了,姑爷,你想好对对策了吗?”
“这几条泥鳅翻不起大浪,他们的能耐就是到常山王那里告状,常山王远在京城鞭长莫及。沈固已经找小姐告状兴师问罪,被我驳了回去,我说任何军官都要过关。”
崔安认为没这样简单,他们的官阶除了姑爷谁也比不上,沈固有副都督之名,姑爷在军中可以弹压,若不在军中他就可以发号施令,这令执行不执行各团军官就很难办。
“姑爷,留职去权只能是暂时,他们或者竭力跑过关恢复权力,或者马上就闹事说测试的只是新兵,原东军就没有跑不过关的军官吗?沈固已经找我发难了。”
元锋也想到了这点,以沈固刁钻性格他那会忍气吞声练跑?他当然要找捷径,那天在家里就抛出常山王,明白提出如果有跑不过的呢?这等于说他要找茬了。
“我知道是暂时,时间已快到立冬,马上要进入北伐计划,战斗开始有很多办法处理他们。谁闹得凶,马上就叫他率领斥侯深入敌腹地侦察敌情,不吓尿他才怪。”
“姑爷,我军有两个部门是不特别强调身体素质的,一是医护队,医护主要是专业技能,身体素质从宽。二是特务队,我们要求是有一技之长,专业能力过关体质从宽。”
元锋皱起眉头,这情况他知道,这两个部门不是用来冲锋陷阵,医护队还有许多妇女,所以身体素质就不作硬性规定,妈妈的,臭沈固他竟然找出这两部门发难!
“这无赖嗅觉倒很灵敏的,都是你管的部门找到你发难了?你找五个能跑的就跟他比!”
“姑爷,五人之后还有许多人,能找借口还多,这不能叫他们闭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