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呀?”云扇不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纪榕,“你怎么回来了啊?”
程纪榕不说话,只负手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忽然,他腰侧有个东西像是动了动,云扇好奇的看过去,不由的被惊呆了。只见原本被挂在腰际的那个柿子香囊竟然自己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然后又三两下的跳上了桌面,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道,“你最近乖不乖啊?”
那语气和程纪榕说话一模一样。
云扇怔了怔,嘟起嘴,这柿子还是她绣出来的呢,怎么合着大柿子来凶自己了,于是她很不高兴的回答道,“乖什么乖,你好奇怪,我不想同你讲话。”
小柿子气的跳脚,在石头桌面上左右蹦哒了好几圈,哇哇大叫道,“你你你,怎么这么说我?我便知道你心里更喜欢小老虎!”
“哪儿有什么小老虎!”云扇鼓起脸,将目光转向程纪榕,“就只有你这个臭柿子在我眼前,走的时候便是什么也不说,如今回来了也不说!”
柿子香囊被她吼的一哆嗦,气势也随即弱了下去,软软的趴到了石桌上。
云扇咬着嘴唇看着程纪榕,“不说就算了,我走了,你在这儿呆着吧!”
“云扇,”程纪榕从身后拉住她,眼睛里都是笑意,整个人说不出的温和,他将她的脸扳过来,直愣愣的就亲了下去。
云扇揪着被角红了脸,掀开床帘看见一支还未燃尽的残烛,火光颤动着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外屋隐约还传来苏木轻微的鼾声。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做了这样的梦呢?云扇看着帐顶发愣,这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翻了个身,觉得自己今晚上一定是再睡不着了。
同时侯的郦城,几艘载满东西的船缓缓的向京城进发了。
“爹爹?咱们这是去哪儿?”徐云蔚兴奋的看着岸上来来往往的人快速后退着的画面,一边也有些不解。
“京城。”王氏知道徐睿远早就不喜欢这傻里傻气的儿子,怕徐云蔚惹他生气,连忙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解释道,“咱们这是去京城。”
“京城?就是皇上住的地方么?”
“对,就是那儿。”徐睿远心情颇好的接了一句,“咱们去那儿过好日子去!”
“好日子!好日子!”徐云蔚拍着手,爹爹没有冲自己发脾气,云蔚好高兴。
看着儿子这呆呆傻傻的样子,王氏心中酸涩难忍,别过头去红了眼睛。
上次做香囊不过才是端午,转眼间重阳竟然又到了。因为昨晚上的梦,云扇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干脆懒洋洋的将自己放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小姐,”春梅从外面跑进来,“走,咱们到老祖宗那儿去。”
“做什么?”
“说是世子爷来信了!”春梅笑着拉起她,往房里走去。
老王妃正拿着两张信纸看的认真,听见有人进来抬眼望去,见是云扇,她佯装生气道,“怎么这会儿又来了?刚才和我说几句话也哈欠连连的?”
“嘿嘿,”云扇干笑两声,厚着脸皮凑过去,“柿子说了啥?”
“他和我们有什么旁的好说的,不过是报个平安罢了,只不知道和这个傻丫头有什么好说的,单单给你又写了一封。”老王妃的话里泛着酸意,说着从身旁拿出一封还未启封的信件递给她。
云扇也没有多想,撕了封口就看,可入眼的第一句让她立刻又将信件塞了回去,“我,我还是待会儿再看吧。”
说罢她将信件胡乱的袖口,一本正经的坐在那儿。
老王妃斜睨了她一眼,也不拆穿,再说几句,这傻丫头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云扇悄悄的摸进自己的房里,将房门关上,抖出袖口里的信件,那信纸从信封里飘飘忽忽的落到了地上。
第一句便是,你乖不乖……
乖不乖……
云扇光是看这句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昨晚的梦里,那天晚上,他亲了自己,不都是先说的这话么。她捧着自己的脸,只觉得一阵不可抑止的发热。
不对劲,真是太不对劲了,云扇的心头怦怦的跳,接着往下看。
你一定是不听话的,将你放在家里我总归是不放心。要是能将你带上,兴许这儿也不会闷热成这样,心里也不用空落落的。
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可是云扇看完,竟然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忽上忽下,忽然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