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不敢说分手了？”耳边是又转变成谢虹飞冷漠的声音，以及他无限被放大神似李银韬的脸。
苍白如纸的脸和他纯墨色的瞳孔像是没有焦距，更像是失去灵魂般，紧紧地盯着他面前的吴北枫。
生怕不注意便再次失去了他。
谢虹飞步步紧逼，“为什么对别人笑？为什么亲别人？我要把你藏起来，成为我一个人的花。”
“你是我的。”
眼底的炽热是偏执、是欲望，更是毁灭一切的火焰。
它是来自地域的无尽红焰烈火，在这里燃烧殆尽所有的孽障。
一切都将清零。
而吴北枫不知道也意识不到，他像是被狼盯上的猎物，在那想要把人活剥生吞的注视下竟然动也动不了。
尤其谢虹飞再次抓上他的手，吴北枫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离开。
他试图大力甩开对方，不同于现实的那天，他成功了。
耳边听到了嘶的声音以及贴在胸膛的叹气声。
幸运的是，谢虹飞的脸有些幽怨而又愤恨地消失了，在以为自己终于得到解脱的时刻，吴北枫却再度被一个大力给拽了起来。
到底！
是什么人！
“你特有病啊！”
吴北枫的声音响彻整件屋子，屋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默契住嘴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只要你自己觉得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醒来的吴北枫在看到陌生的面孔先是略有一丝慌乱和害羞，不过很快就消失了，随之替代的是他的一抹独属于睡醒的笑容。
尤其看到熟悉的面孔，倒也不意外，反应很快回归恶劣本性，笑眯眯地朝着他招手说，“hi~楚先生”
站在面前的楚莫川穿着浅棕色的大衣，内衬衫里面挂着醒目的蓝色工作证吊牌。
因为吴北枫自己有稍微的散光，程度虽然不重。但是偶尔哪怕离得再近还是看不清楚对面的人，吴北枫此时就有些看不清楚莫川的表情。
他的脸，有没有戴眼镜，有没有笑，吴北枫他看不清了。
尽管他们只有一步之隔，在散光的人眼里却像是隔住了一扇磨砂的玻璃窗，永远隔着无法靠近。
永远无法触碰。
吴北枫尝试着去触摸这扇玻璃扑了空，手里冰冰凉凉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绝，其实除了那天他配合了自己，剩下的所有时间里对方都和吴北枫保持着绝对疏离，淡然地处理吴北枫的可笑。
好过分，像是演了独角戏。
不过想来本来自己也不过是利用对方，而且他本人可能就是个钢铁直男，已经愿意为了合约工作牺牲自己一部分东西，还有什么值得抱怨呢。
至始至终两人都不过一纸合约的关系罢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一定是自己最近没有去认识新的人，找其他伴儿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吴北枫懊恼一声，看来这周要去bar逛逛了。
很快整理好情绪，吴北枫终于站了起来，对着楚莫川说，“袁姐让你来的？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原来只有我还在独自守着我们的回忆呢，真是无情。”
楚莫川先是向他撇了一眼，公事公办地淡然开口，“吴先生，先化妆吧。”
这个吴先生叫的就很灵性，撇清了所有的关系。
“楚先生~你真的就不想我吗？”吴北枫眼巴巴望着他，有点撒娇语气，“我真的很想你呢。”
吴北枫也不顾工作人员奇异的眼光，自顾自说的楚莫川像是个无情男人。
……
“古有凤求凰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若是既见美人，那便是疯魔如狂也不未过。”
楚莫川脸色不改，没有从正面回答他的话。
吴北枫问的是否想他。
楚莫川答的是思美人。
美人多，便不单单指是谁了。
“切，无趣。”吴北枫转头就走。
“这样便有趣了么。”
吴北枫的手腕被人抓住，转身却被壁咚墙上，茫然抬起头看着楚莫川，他的眼睛又深又暗，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但在那瞬间，吴北枫以为他会做什么的时候。
楚莫川只是靠过来低下头，热气喷洒在肩膀上，“有趣吗？”
“你疯了？这里还有人，别……”
刚才还不顾及他人眼光，这是吴北枫又突然慌了起来。
到底是怕被看到。
只能打打嘴炮罢了。
“不用怕，没有人。”
吴北枫感觉到头发被他挑起，轻柔又缓慢捋过。
发梢被压翘的尾巴被捋顺。
像是要验证楚莫川的话，吴北枫左右望着，在没有看到其他人影后才再度说了话。
这种隐秘的偷情感觉。
很奇妙。
“不松开我吗，先生……”
声音轻轻的，慢慢的，勾的人心痒痒的。
吴北枫仰起头看到他沉沉眼神，目光深邃像要把人给吸进去，扇子般睫毛扑闪扑闪。
真是个睫毛精，吴北枫心里吐槽，伸手就要去摸他的睫毛。
对方一动闪开了。
扑空的手孤零零杵在那。
吴北枫嘴巴嘟着撅起来了，“连睫毛都不让人碰，真小气……”
半抱怨半撒娇语气。
听着心里软软的。
虽然吴北枫表面上看起来又风流又放荡，看着就像个渣男，却能长久让他的前任对他恋恋不忘是有原因的。
俗话说的好，会卖弄让人想睡只能算是风流。
而让人想爱才叫风情。
吴北枫是第二种。
风情万种却又丝毫不媚俗。
关键这人还不自知。
无辜又纯净眼睛望着人，软软说想你念你。
拽着人衣角，委屈巴巴说不要冷落我。
什么重话都开不了口。
连最开始的怀疑都显得过分刻薄，只能由着他任性，满足他心愿。
除此之外，便没了想法。
楚莫川笑着松开了他回答道，“可以。”
“小猫儿。”
似曾相识的称呼。
又像是回到那天下午，楚莫川抱着他，摸他的脑袋，给他喝热热的牛奶。
温柔又温暖。
以至于他喊这个词，吴北枫心里发颤。
心上软绵绵。
像枕在棉花上。
这种陌生又奇异的感觉涌在心上，劈里啪啦要爆炸了。
炸成一朵又一朵焦糖布丁。
融化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