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翻涌升腾的火气一僵。
他在说什么？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却已经正儿八经地开始分析。
「按市场行情，我的身材样貌应该能算上等，不，顶尖，甚至鸭王……你说呢？」
？
我又说什么？
我有些茫然，松开攥紧咖啡杯的手，莫名正襟危坐。
「呃，是吧。」
我哪知道什么市场行情。
但他确实长得很好，容貌俊朗，身形挺拔，气质温润。
更重要的是，我刚刚才「夸」了他，总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哑巴吃黄连。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苏言欢笑得更加柔和：
「既然算，那我肯定不便宜，长期包的话肯定就更贵了。」
「还有，卫生方面也得考虑吧。总不能让我跟了你，再去跟别人吧？」
「苏言欢私有化，又是一笔巨款。」
「私有化之后，平常总得送送礼物吧？我先声明，我只喜欢贵的，我过不了苦日子的。」
他煞有其事地敲了敲桌子，像平常开会那样，做最后的总结：
「所以啊，许小姐，你可得快点变有钱。」
一通分析下来，我被他说得晕头转向。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揉了揉眉心，脑子有些转不动。
「苏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刚刚是我思想狭隘，对不起。」
他目光诚挚，「但许曼，和我一起去总部的事情，我真心希望你能考虑。」
10
真正下决定也只花了一晚的时间。
次日一早，我退了宾馆，下午就飞了北京。
办手机卡、租房、到总部交接、把信息汇总整理发给苏言欢。
闲暇时，就跟着攻略去景点溜达，尝一尝特色美食。
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待这么久。
小时候，姊妹们胡乱地挤在一起，冬冷夏热的硬板板上，分不清谁的胳膊谁的腿。
稍大了些，就和学生们挤在画室，胡乱涂着颜料的教室像四四方方的盒子，闷得人喘不上气。
再后来，付青竹侵占了我的大半生活，潜移默化中，我活成了自己最想逃离的模样。
摇摇摆摆二十五年，从大山，到上海，再到北京，我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即使是租的，即使小到比不上付青竹家里的一个卫生间。
但没关系，这是我的家。
只属于许曼的家。
两周后，苏言欢和我汇合。
「公司的租房补贴申请了吧？」
我点头，把工作牌和公寓钥匙递给他。
总部管理层是分房的，我默认他知道这件事。
结果他一愣：「这是什么？你也给我租房了？」
我也愣住：「我怎么给你租？这是公司分给你的公寓。」
我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他轻咳一声，拿过工作牌，把钥匙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在北京有住处，这房子就给你住吧。」
「？这怎么行。」
苏言欢摆摆手：「先听我说完。」
「首先，你是我的助理，你住我住都一样。」
「其次，这边的条件肯定比你租的地方好，空着太可惜了。」
「最后，违约金的问题，怪我没搞清楚公司福利，多少钱我转你。」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非常诱人。
他甚至给了我合理入住的身份
——不是欠人情，而是我真的配。
但是，我不想再战战兢兢，日复一日地活在别人的荫蔽里了。
「多谢苏总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