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你前段时间,为了总部搬迁的事情,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必管着我这个老婆子,尽管去玩。”
阮素温柔的说道,“听说M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和咱们华国不太一样。”
顾佳期微愣。
显然被阮素这一前一后的精神状态,给搞懵了。
再三观察阮素的面部表情,确定阮素不是得什么失心疯,才有些松了口气。
她带阮素出国,目的是为了逃避乔恋,如果阮素出事,顾景同肯定饶不了自己。
“妈。”
顾佳期亲热的挽住阮素,“您这个样子,我哪里还敢到处乱跑,我呀,就要24小时陪着你,照顾你,看到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才放心。”
没办法,阮素的身体要紧,钓金龟婿这件事只能延后了。
顾佳期在阮素所看不到的角度,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
殊不知阮素心里也打着算盘。
“不用了!”阮素声音虽柔和,但自带着一股坚韧,“说实在的,在国内的时候,你爸把我管得太严了,这不让去那不让去的,连我和其他男人聊天都要管,烦死了!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也想到处溜达。佳期,你可千万别对你爸说知道吗?”
闻言,顾佳期愣住。
说实在话,阮素虽然年纪大了,但放在人群中,仍然是夺目的焦点。
如果,阮素在M国这边,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搞出什么大动静,惹得顾景同不快,那对于她顾佳期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只要阮素在顾景同心目中的地位锐减,那个安悦即便被找到,自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更加不会撼动她在顾家的地位!
理清这条思路,顾佳期顿时有种醍醐灌顶茅舍顿开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了。
她之前的思想,太过局限,总想着避开乔恋就能万事大吉。
呵呵。
她想继续留在顾家,享受顾家给自己带来的优渥生活,阮素才是那个撬动所有的开关!
想了这么多,顾佳期佯装顺从阮素的样子,笑道,“妈,您想玩,就出去玩吧,反正家里保镖佣人都有。”
母女俩各怀心事,又聊了一会后,双双下楼吃晚饭。
*
华国时间,早上七点。
厉慎行昨晚是回的老宅睡觉。
和平常一样,六点钟准时醒来,出去晨跑了一圈后,又回屋冲了个澡。
他穿着白色T恤,浅灰色收口休闲长裤,慢悠悠的顺着盘旋楼梯走下去。
厨房方向飘来一阵接着一阵的香气,厉慎行闻了闻,由衷的发出赞美声,“好香啊,妈,今天有什么吃的?”
厉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脸色紧绷着有些难看,听到儿子混不吝的询问,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把手里正在翻阅的杂志,猛地砸到茶几前。
厉慎行再怎么反应迟钝,也嗅出一丝不对劲来,顾左右言其他的问道。
“一大清早的,爸去哪了?”
本是想转移注意力,谁知,厉母却是冷不丁回道,“你爸到叶家谈离婚的事情去了。”
“离婚?”厉慎行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僵住,过了半响,终于慢半拍的醒悟过来。
一个激灵,看向厉母,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妈,什,什么离婚?谁和谁离婚!”
厉母四平八稳的坐着,霸气十足。
她稍稍弯过腰,端起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声音洪亮,“当然是你和叶揽星的离婚事宜。”
厉母翘着兰花指,轻捏住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吹拂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眉眼微垂。
“当年,两家联姻,是你爸出面和叶家老爷子谈的,现在既然要离婚了,也理应由他出面。”
厉慎行完全懵住。
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他不明白,前段时间还催自己和叶揽星早点生孩子的母上大人,怎么态度说变就变。
“妈,这好端端的,怎么……”厉慎行尬笑。
厉母一道冷锐的眸光,朝他投去,“儿子,这你都能忍?”
厉慎行愣怔,心中渐渐有了不妙的预感。
厉母叹了口气,把夹在杂志中的几张照片亮出来。
厉慎行看到这些照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珠,差点当场晕过去。
昨晚,因为父母连环轰炸,所以他一下班后,就回老宅吃饭,洗澡时,他发现陆重交给他的那叠照片还放在大衣口袋里。
为了毁尸灭迹,他手动,一张一张的撕碎,丢进垃圾桶中,又欲盖弥彰的在上面丢了不少其他食物残渣来打掩护。
老天……
都这个样子了,还能被翻出来?
厉慎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他记得没错的话,母亲是有洁癖的。
“叶揽星简直是欺人太甚,儿子,你放心,我们厉家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他们叶家背信弃义在先,我们当然不跟他们客气!”
厉母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思想保守。
当她亲手把这些撕碎的照片拼凑起来,看到叶揽星放 浪形骸的一面时,气得想把叶家的房子都给揭了。
又恨铁不成钢的骂儿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回来和爸妈讲?如果爸妈知道叶揽星是这种人,当年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两结婚。这不是拖累你吗?”
厉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厉慎行跟她,却完全没在同一个频道上。
他此刻心里想的全是丛容。
叶揽星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威胁的话,一字一字,仍然言犹在耳。
“厉慎行,如果你今天胆敢把我的照片,给我父母看,那么,我就把丛容的这些照片,发到网上,让整个南城,不,是整个华国的人,都欣赏欣赏她美丽的胴 体。”
厉慎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猛地上前几步,抓住厉母的双臂摇晃。
眼白处渗出些许猩红,“妈,爸去了多久?爸,他是拿着照片去的?”
厉母不明白厉慎行为何这么激动,但也认真回答,“当然是拿着照片去的,去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应该到了。”
闻言,厉慎行内心深处那点侥幸,就像脆弱的易碎品,彻底被击碎,溃不成军。
他跟丢了魂一般,撒开手。
脚步凌乱的朝门外快步走去。
厉母听到门外传来油门‘轰隆隆’的动静声,跟着追过去,喊道,“慎行,你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