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很久没有感到脊背发凉了,他攥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镇定一些:“肯定是那个人。”
陶若愚听了不解的问:“你说什么?”
“到醉春楼之前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个人,他身着青衣,带着白玉司南佩,还专门回头看了夭夭一眼。”
陶若愚也不傻,立刻就想起了王大树曾提到的白色,又见春台神色异常,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意欲何指:“难道我们弄错了,凶手不是挂着青玉司南佩,而是穿着青色衣服,带着白玉司南佩?”这话一说出来,他立刻就慌了,照这么说来,陶夭夭之前就被凶手盯上了,那她眼下消失很可能就是凶手做的了。
陶若愚不敢相信心中的推测,连忙摇头道:“也许是送那个小孩儿回家去了吧。”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
“咬破你的手指!”春台说着就向背囊里探手进去掏黄表纸。陶若愚赶紧冲自己右手食指上用力咬了一口,随着一阵刺痛,指头上立刻冒出了一滴殷红的血珠子。还没来得及出口问要做什么,春台就一把将他的手抓过去在黄表纸上画了起来。
“我之前给夭夭吃了追踪符,只要用血亲之血再画一道就可以跟着这道符追寻到她的踪迹了。”春台边说边画,话音未落,符箓已经画好。他两指夹住符纸,拿到嘴边快速的默念了几句咒语,然后用力一吹将符纸向上方扔了上去。符纸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突然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朝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走!”春台和陶若愚赶紧追了上去。
二人跟着符纸很快就离开了金石大街,跑进了一条民居小巷。在巷子中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较宽的青石巷, 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小孩儿一动不动的爬在墙根底下。
陶若愚一个箭步窜过去将小孩儿抱起来,一看居然就是那个陶夭夭带着去找妈妈的小孩儿。两人都不禁感到意外,之前他们虽然没有交流过,但两人心里都以为是这小孩儿受凶手之命把陶夭夭引出去的。
陶若愚立刻去探小孩儿的鼻息,指间触到了一股平稳有力的气息:“他还活着。”
春台伸手盖在小孩儿眼皮上感受了一下说:“他没事,只是被妖怪附体后灵魂受到了压迫,所以昏迷了。”
“妖怪?”陶若愚以前只是在傀儡戏中见到过妖怪,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接触,虽然只是听到两个字,心中也还是不由地大为惊异。他瞪着眼睛盯着怀里的小孩儿,感觉自己不知是抱了个什么物件。
“别担心,妖怪已经离体了。不然他也不会倒在这里。”春台说着就曲起手指在小孩儿眉心处敲了一下。
陶若愚刚开口想解释一下自己只是惊奇不是担心,这时小男孩的眼睛睁开了。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眉心处。
“你们是谁?”
“我们只是过路的,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明明在街上玩着呢呀。”
“你睡着之前可见到什么人没有?”
“大街上都是人呀。”
春台深沉的眸子显得有些阴翳,看来这小孩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伸手将小孩儿抱得站了起来:“知道家在哪儿吗?”
“知道。”
“快回去吧。”
“哎!谢谢两位叔叔。”小男孩向他们鞠了一躬,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