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璃想不到后院才是栽种满了花朵,白色的山茶花,红,蓝的瓜叶菊,宾兰的三色堇。“养得真好。”林梓璃眼见喜色,不禁的感慨。
郑菟拿出见到弯腰就要开始采花了:“是真啊,这后院的花棚以前一直是路阿姨打理的,她是个爱花的人。”
路阿姨?林梓璃帮忙接过郑菟接过来的花枝。郑菟像是唠家常,又像是解释:“路阿姨是他们的母亲,很温柔的女人。”郑重的看了林梓璃一眼:“跟你有点像,但是你看起来还是太弱了。”
太?太弱?
“......”
“想不到,老三喜欢你这样的。出事后他变了很多,也从不谈女朋友,那时我和傅宴也一直有问题,没顾上他,真是担心他一直那样一个人。”郑菟正弯着身子剪一株三色堇,声音从地上传上来:“还好他以后有你。”
郑菟见身后没反应,回眸:“怎么呆了,说你弱你生气啦?”
林梓璃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话少。”眼前的脸突然变大,郑菟突然倾身向前,睁大两个眼睛,细细的观察林梓璃。
林梓璃顿时脸就红透了。
郑菟唇角上扬,胸臆间里的雀跃抑制不住:“你脸红什么,我又傅邑。你这么容易害羞,不是被老三欺负得死死的。”
“菟,别欺负林小姐。”上方响起带着宠溺的男音。
郑菟往后瞅了眼傅宴,然后哼哼的直接越过不理他。“哟,老三,你怎么来了,一会不见就在就这么心疼啦。”
傅邑目光沉沉的看着站在花丛里的女孩,她低着头,眼神无处安放,脸特别红,就连耳垂都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他鬼使神差的低低的“嗯”了一声。
郑菟愣了几秒,这么直接了当的撒狗粮。
林梓璃也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这么敏感的问题,但是他这么就......
“谈恋爱真好啊,看样子年轻还是要多谈几场恋爱啊。”郑菟情不自禁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背脊正冒出冷汗。果不其然,刚刚还饱含笑意的双眸已经变得漆黑黝黑,随后勾起一道诡深莫测的笑容:“是吗?”
郑菟这下笑容全垮掉了,她觉得自己完了,她要是不在天黑前离开这个宅子,那自己晚上肯定死惨死惨的。
她记得当初在美国,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自己以前喜欢阳光开朗的男生。结果她记得自己当时有几天下不来床的。
细思极恐,郑菟一改今天对傅宴的态度。“宴,你赶紧回去,这里风大,感冒了多不好。”
傅宴勾着唇看着她:“还是菟疼我啊。”
郑菟看着那道笑容,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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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赵姨张罗的,天然的长方形红木餐桌,郑菟还在两边的桌角摆上她新插好的花束。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确实食欲更好。
林梓璃觉得她真的是一个,精致又懂生活的女人。
郑菟发现了林梓璃的眼神,嗔了她一眼:“这么快就喜欢上我啦。”
林梓璃不知道是氤氲于鼻尖的花香太过诱人,林梓璃愣神的回复:“喜欢。”
郑菟失笑:“你可不能这样,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林梓璃炯炯的眼神看着她,认真的回答:“你不是敌人。”
郑菟莞尔,看样子,老三淘了个国宝啊。
傅宴和傅邑齐齐的往餐桌走来。“老三,看样子你的林小姐更喜欢菟。”
傅邑闻言盯着林梓璃半响,抿着唇,让人无法捉摸。
饭后林梓璃帮忙收拾的时候,郑菟突然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林梓璃一下子被问懵了,他们的关系,她难以说明,“我们其实不是那样的关系。”
郑菟对她的回答置若罔闻,“傅家的男人都是少了根弦,智商都高得不得了,情商简直是负数,我懂得你现在的辛苦。”
林梓璃没有回答她的抱怨,只听到郑菟又说:“但是他们都是很守家规的人,无论在外面怎么凶狠,永远不会触碰这个底线。”她看着林梓璃的眸子,观察她的神情变化,一字一句的说:“所以,傅家规定,不是那个要相守一生的人,是绝不能带回傅家老宅的!”
林梓璃怔忡在当场,悄悄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茶厅的傅邑。郑菟又说:“其实老三的妻子对现在的傅家来说,很是重要。我们当初其实更希望,他能找一个哪怕不是女强人,但是绝对不是你这样的。但是他坚持!”
郑菟叹了口气,“我们都接受了他的坚持,但是只是没想到,你们的关系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样子。小璃,我希望,不是只有老三一个人在坚持。”
下午还是一切平静,郑菟并没有在提那件事了,而傅邑和傅宴关在书房谈了一下午。傅庭中午的时候到的,跟她们打了招呼,马上就进去书房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林梓璃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事,但是郑菟的话却是让她想了很久。她联想起来上次绑架的事情,他奋不顾身,又毫不逃避的救她。他当时也说了家人的字眼,她并没有在意。她记得他们的合约上也是写着无期限,无论她怎么自我安慰,其实她这一辈子都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哪怕不是爱情,至少他愿意给她一个,有她容身位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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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傅邑和傅宴拿着傅庭给的资料,眉心越拧越深。诡异的人心太过复杂了,那是阳光也达不到的深度。
傅宴沉声道:“带我去见见他。”
他们出门的时候,林梓璃和郑菟正在帮赵姨腌酱料,看着他们三个都面色黯沉的离开。
车子停在了佘家宅院,绑架案后,傅邑顾念旧情还有当年案子的诡晦不清,便先将他们软禁在自己的家中。
佘老爷看到他们进门,特别是看到傅宴的那刻,沧桑的眸中溢满了震惊。没有什么过场,他们将一条条的证据摆放在他眼前,“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