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旁,叶惊澜坐立难安。
在萧行煜再一次询问她是否累着后,她索性出声:“二哥,顾大人,惜月,都坐下说话。”
反正萧行煜如此不避嫌,她也不会再奢望能瞒过这三位。
在场众人之中,毕竟还是以萧行煜地位最高,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并不反对,反而那双疏冷的眉眼,如同春日冰雪消融般,露出了愉快之色。
“听惊澜的。”
短短四个字,印证了顾言珩和叶庭羡的猜想,将他们最后一点侥幸的心思都给打散了。
顾言珩想到自己连瑞王世子都比不过,更不能与摄政王相提并论,与她之间更加遥不可及。
叶庭羡担忧家族和父亲。
但是,他们更关心的还是叶惊澜的意愿。
是摄政王单方面示好?
还是已有了进一步发展?
她可有被强迫?
接下来,谁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谈话上。
萧行煜确信在场几人都不会出去乱说,便随着自己的心意关心叶惊澜,跟条金毛犬似的,不分场合地热情。
叶庭羡和顾言珩暗暗观察她的神色。
若她有任何不满,他们自是要做些打算。
就连萧惜月的注意力也在她身上,毕竟她的荣辱,关乎着他们母子女四人的处境。
被万众瞩目的叶惊澜,险些就要撒手而去。
她一边暗示某个完全不在意旁人眼神的家伙克制,一边还要维持笑容,表现出一切都好的模样,不让其他三人担心。
问凝都替自家小姐心累。
估摸了下时辰,问凝弯腰,俯到叶惊澜耳边提醒:“小姐,要开席了。”
“那就都散了吧。”
叶惊澜如蒙大赦,伸出右手搭在问凝的腕间,借力起身。
瞧她如此迫不及待,顾言珩气不顺。
“你留下,其余人都撤了。”
闻言,叶惊澜面色一僵,劫后余生的笑容硬是被凝固在脸上。
其余三人都不放心把她留在这儿,俱是踟蹰不前。
但是来自摄政王的命令,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反抗的。
叶惊澜只能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他们先离去,莫要惹了某人的雷霆之怒。
目送四人的背影消失,她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绣花鞋往旁边一迈,稳稳地坐到了对面:“你什么意思?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吧?”
“一个你亲二哥,一个瑞王府中的人,还有一个你父亲的学生,看出来又何妨?”
萧行煜把没脸没皮贯彻到底,“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要将你娶进门,就少不得某些议论。不过你不用担忧,我自有法子叫那些外人都闭嘴。”
叶惊澜以为自己捋清楚和萧行煜的关系,就能平静地应对。
但是,她到现在才终于能确定,有些人跟不可控制的泥石流一样。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注定会让人心绪难平。
她白眼一翻:“我们俩以后绝不可能在一起。”
萧行煜想起叶庭羡的反应,猜出她的顾虑。
执起她白嫩的手,强势又怜惜地把玩着。
“你都被你们叶家的老祖宗给带坏了,明明年纪轻轻的,迂腐得不行。你别光看‘大小礼’,平时也多翻翻史书。
历朝历代的史书中,纳父亲妾室、娶嫂子、抢儿媳的比比皆是,你倒瞧瞧现在有多少人骂他们?
日子都是人过的,开不开心自己才知道。若是凡事都顾虑他人看法,你就连呼吸都会有人指责你,何苦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
叶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