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别闹了,她可是有计画的,她赶紧补上一句。
“ 明日皇上会放我走?”
听到若莞烟这么说,敖赢瞇起双眸,深邃幽黯的眸子里有着犹豫,有太多巧合了,昨日才收到仓幻的消息,今日就被宣进宫,接着莞烟又被扣留,在在都表示着狼黠风会有所行动,但他不愿也不想相信宫里有烈焰兽族的人,甚至和皇上有关系,也许…该让这天真到不知自己已身陷危险的家伙知道了。
“ 妳是云炎之身的事似乎被发现了。”
说话当时,敖赢设出了道无形结界,借以隔绝他和若莞烟之间的谈话,接着状似亲暱的将若莞烟揽进胸前,在宫人眼中,就象是将军不舍王妃离开而情话绵绵。
“ 烈焰兽族已经发出对妳的拘缉令,但这消息藏的紧,也只有仓幻和几个他身边的人知道,皇上之前也表明过不去探究妳是否云炎之身,但今日之举让我不得不去怀疑,他究竟是反悔了,或是有其它用意。”
“ 那又如何?喔你不会怀疑皇上跟烈焰兽族有关系吧!!可这样也不合常理,哪有一国皇上跟敌国串通的,这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种惊险刺激的事若莞烟最爱搅和了,因此她很快的玩起连连看,却又陷入苦思。
“ 所以不管如何,妳今晚就好好待在这,料想今晚他们也不会有所行动,明日一早我就把妳带到安全的地方。”
“ 哪里??”若莞烟好奇的问道,只见敖赢那双狂傲眸子缓缓接近她面前说。
“ 蠢蛋,自然是我身边了。”
让若莞烟措手不及,放肆的吻落在微启的樱唇上,当眷恋的渴望因敖赢恣意攻掠而引发时,他再度出其不意的撤离。
“ 走了,我看那官人都快抖散了。”
敖赢宠溺万千的轻敲了若莞烟的额头,邪肆微笑勾荡在敖赢唇边,更让若莞烟颊上飞来一抹羞稔的嫣红,看着他离去的健硕修长身影,心底不觉暖呼呼的,越相处越觉敖赢表面上旷世不羁、张扬狂放,但实质上却是心思缜密却又霸气绝然,虽说有君如此,夫复何求…。但她若莞烟可不是只乖乖小猫,有苦有仇夫妻与共,越是神祕她越是想要挖出那些他不愿主动说出口的事,然后再好好训夫一顿。
在敖赢离开后,官人领着若莞烟到达皇上口中所说的西殿,穿过一道道石砌拱门后豁然开朗,映入眼帘先是池澄清湖水,池面上架有鹅黄雾面砖石搭成的弯曲廊道,直至湖中央与一座石亭相接,以石亭廊道为中心,左侧湖面波光淋漓,如镜般倒映着金黄阳光,右侧湖面则铺满了盛开的荷花与鲜绿浮萍,淡淡荷花味夹带了绿叶清香味扑鼻而来,使人通体舒畅。
不过若莞烟只伫足了一会,便又跟着官人继续往前走,当经过了一座迷宫般的花园,若莞烟开始纳闷起这西殿到底是哪号人物住的地方,但官人却是低头不语的直直往前走,好似这任务是要计时的,一开始若莞烟也忙于欣赏这自成一格的庭院景色,但当若莞烟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开口提问时,官人停下了脚步,侧身弯腰道。
“ 前方便是西殿之偏月房,皇上有旨请敖妃娘娘暂住于此”说罢,三名装扮清秀的侍女便出现前方,若莞烟顺着侍女来的方向看去,三栋雕木独栋厢房排成马蹄形,有如现代三合院,不同的是庭院中间地面铺满米白石砖,四周廊道间耸立着墨绿青竹,微风吹来柔缓摇摆,而两、三组石桌摆立其中,简单装置却象是充满了典雅书香气息。
“ 敖妃娘娘,奴婢名唤小小,是偏月殿的主事,日后就由奴婢伺候着娘娘。”
领头的一名青衣侍女有礼的说道,若莞烟这时才注意起长相清丽的小小,听敖赢说宫里侍女与官人阶级分立明显,以各殿为主,负责的头儿又称主事,主事以下又分为从事、随事…等一堆事(劈哩啪啦的若莞烟自是计不得那些事),只知道宫里的奴仆就象是小型的索洛国社会,阶级分明,在敖龙上任之前,宫里奴仆各为其主,各殿妃子本就勾心斗角,加上奴仆恶斗之风,宫里气氛了无生气,但自从敖龙掌权后,各殿主事由皇上钦派,除了主事之下从事得由各殿妃子之人担任外,其余奴仆亦由皇上身边主事官人指派,皇上掌握各殿人事听来似乎有些小题大作,处理这琐碎小事只会让日理万机的皇上分身乏术,但敖龙却象是随手捻来,短时间便落实此制度,而让人意外的是皇上竟都认得各殿奴仆,就算叫不出名字也都知道这人是哪殿做事的,有心探究的人都知道皇上是要藉此拔除外臣在宫中的眼线人脉,但真能做到过目不忘,佩服之外还是佩服。
“ 嗯,小小,这殿之前是谁住的啊?”
一踏进瀰漫着樟木清香的大殿,若莞烟不由得惊叹起来,实木铺成的地板光亮如镜,在大厅主位处有张与人一般大的木制矮桌,矮桌旁及大厅两侧摆访着柔顺蚕丝做成的紫色软垫,而在厅殿梁柱旁则摆立着冒着水烟的水晶雕花长柱,如梦似幻的布景简直有如仙境。
“ 娘娘,这殿是皇上登基前休憩养身之处。”
小小轻声回到,一边示意身后侍女奉上茶点,虽然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若莞烟却觉得这小小淡漠不易亲近,暗地思肘要如何在短时间内跟小小混熟,毕竟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挖出敖赢的秘密,她顺着小小的话说。
“ 喔,那也是将军以前休憩的居所也是在这附近囉。”
若莞烟故作放松地坐在软垫上,侍女端来的茶点才刚放下,熟悉不已的女声就窜进她好不容易清静的耳中。
“ 若莞烟。”
听到这音调,若莞烟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她无奈的撇了撇嘴,她最好今天别惹她,因为她有很多计画要进行,否则新仇加旧恨,她可是不是心地善良加个性温和的好女孩,肯定伸手就是一拳。
一身棕纱连身袍裙的灵翔可说是气呼呼地冲进殿内,许久未见的她仍是盛气凌人,她瞇起双眼傲视着坐在主位的女人说。
“ 妳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也敢名正言顺地踏入西殿。”
灵翔那双眸简直像要把若莞烟砍成四分五裂,原本就对她成为敖赢王妃一事耿耿于怀,太后甚至不让她出席敖赢娶妃国宴就是怕她闹事,但天无绝人之路,这下她终于打听到若莞烟今日入宫,本想找机会好好警告她一番,没想到竟听到她住进西殿之事,这下无论如何都要找她算帐。
“ 公主请息怒,莞烟有两件事要禀告,第一,莞烟有幸晋升为敖王妃,为了将军面子自当有分寸,绝不会不知好歹,第二,所谓名正言顺正是皇上之意,公主若有微词,请公主移驾至皇上跟前,若托公主之福,莞烟也可早日回到将军身边,尽妃子之责。”
语气虽显谦逊,但若莞烟却是坐在垫上、手靠桌沿半托住腮帮子跟站在面前的公主说话,藐视的姿态让本就不高兴的灵翔更加光火,若莞烟这女人害的乙晏到现在还被关在暗牢里受极刑之苦,害自己被太后禁足个把月,却还可以泰然自若地坐在这里。
她三步并两步的走至若莞烟面前,死瞪着若莞烟说。
“ 敖赢也就算了,反正他本就这样反反覆覆,说不定哪天他厌烦妳了就把妳丢一边,但我真不懂皇帝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妳这种女人留在宫里,哼!当初我应该让乙晏下手重一点,把妳杀了以绝后患,不过妳别以为我会这么放过妳,我警告妳,妳最好马上离开宫里,不然别怪我…”
“ 别怪妳再叫人杀我一次。”
若莞烟猛地站了起来,这女人真是嚣张到无法无天,竟然直接再这里恐吓她,如果灵翔再这么咄咄逼人,就别怪她失去耐性。
“ 凭什么?”若莞烟目光一紧,窜出的寒意让灵翔赫然一退。
若莞烟,妳以为当了王妃就可以爬到我头上。
灵翔身侧的双手因愤怒而隐隐颤抖,若莞烟骤然转变的气势让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但很快的她恢复了镇定,反倒露出了讪笑,声音里更多了刺耳的讽刺。
“ 呵!若莞烟,妳别以为我不知道,烈赤国和蓝月国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敖赢,更想要知道敖赢和皇上真气的弱点,如果我没说错,若莞烟在自缢前可是个娴静少话的女人,家境贫穷的根本没有机会学武功,与现在的妳简直是相差千里,妳还以为妳是蓝月国奸细的事没人发现吗?妳使用幻术迷幻敖赢,故意接近他窥探他真气秘密,现在又刻意激怒太后,要太后让皇上把妳留在宫中,好让妳接近皇上是吧。”
灵翔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甚至一把抓住若莞烟的领口,小小见状就要向前阻止,没想到灵翔一个冷眼,让小小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她趁灵翔不注意之时,以眼神示意一名侍女默默退离大殿。
灵翔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若莞烟,反而让若莞烟好奇了起来,虽然她的确有些心虚,但这跟她是奸细的事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她简直叱之以鼻。
“ 为什么我是蓝月国奸细?我不能是烈赤国的人吗?啧!!真不知公主哪来的谬论。”
“ 若莞烟~~我就看妳可以撑到几时。”
灵翔尖锐音调扬起,作势要朝若莞烟攻击,若莞烟眼神一凛,宽袍手袖中落下两根银针,就在灵翔掌风袭面之前若莞烟纤腰轻扭,右手往灵翔出掌的手肘打去,执起银针的左手同时往灵翔穴道扎去…
“ 住手。”
话语响起的同时,若莞烟只觉得眼前有道紫影飞掠而过,接着她便象是整个人被捞起来飞转了一圈,猛然的晕眩感让她来不及反应,以为又是灵翔派来的人,因此在双脚落地时,手上银针便有如长眼般射向来人的胸口。
匡当。
“ 敖妃这是要谋杀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