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好了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这三天我一直昏睡,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我身边照顾我。
衣不解带,温柔细心。
下了楼,我脚步还有些虚浮,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但是下面放着踏凳。
车夫换成了一个精壮的汉子。
“殿下,您小心些。”
车夫恭敬的候在一边,我踩上踏凳,上了车,又顿了顿。
“他呢?”
车夫一愣,眼中精光一闪,戒备的望了望四周,然后低声说道,“主子有事先回去了,让属下护送殿下。”
护送?殿下?
“我现在不过是庶民,不用这么叫我。”
我进了车厢。
“主子说了,不能对殿下失了礼,否则会诛了我九族。”
车夫说的很认真,说完马车就缓缓的行进。
徒留我靠着车厢晃神,直到马车出了城,外面清净下来。
一封信从车帘下被塞了进来,“殿下,这是主子让属下交给您的。”
我打开,却不是我以为的和离书。
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字体遒劲,稳重,但是又不失锋芒。
落款的位置是空的,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章盖在那里。
不是正规的制式,而是私下孩童刻着玩闹。
一个刻的全无笔体的“清”字。
是十岁那年,我亲手刻的字。
“婉婉我儿,还记得小时候父皇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记得,我都记得……
我把信纸捂在胸口,犹如重生。
“顾非渊他……”
我说到一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主子他说把这封信交给殿下,殿下就不会诛我九族了。”
……
远宁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居然是个世外桃源。
山清水秀,温婉的江南水乡。
我站在酒肆前,小小的酒肆在我的经营下,已经有模有样。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刚来到远宁,我什么都不会,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有谋生的手段,虽然车夫给我留下了钱,可闲下来总会乱想。
想父皇,想顾非渊。
思来想去,唯有对酒还有些兴趣。
今天是李伯六十大寿的日子,他在我这定了两坛桂花酿。
远宁的街道上很清净,只有偶尔几个行人。
我走过小桥,隐约听到远处有些嘈杂声。
不等我分辨出声音的来源,突然从对面跑来一个脏兮兮的乞丐。
乞丐披着一个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单子,包裹住全身,只漏出一双眼睛来。
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慌张。
见我,乞丐一愣,直接奔着我来,眼中杀意毕现。
小桥太窄,我又一边抱着一个酒坛,她这一冲,我连忙后退。
被台阶绊倒,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酒坛碎了一地,一股带着桂花的酒香飘了出来。
乞丐靠近,我终于看清,她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匕首。
就在我已经看到匕首的锋芒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时,一个人挡在我面前。
噗嗤一声,是匕首没入皮肉的声音。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捡起地上酒坛碎片,对着还在愣神的乞丐刺了过去。
乞丐的胳膊被我刺伤,单子也掉在了地上,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白苏萝。
白苏萝被我所伤,怒火更盛,直接扑了过来。
咬牙切齿,“白清婉,我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白苏萝就飞了出去,桥的那一边,来了一队军士,把她团团围住。
“把叛贼白苏萝压下去。”
声音有些发闷,在极力忍着痛。
“可是将军,您的伤……”
有人想要说什么,被他打断,“快去!”
说完,就晕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