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柏林郊外，黑森森林的阴影像浸了墨，只有两道微弱的车灯光柱，在碎石路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鲁道夫的黑色轿车贴着树林边缘走，连引擎声都压得极低。
这是“熔炉计划”的核心基地，对外只挂着“国家林业观测站”的牌子，别说盟军的侦察机，连兴登堡总参谋部的地图上，都找不到它的准确坐标。
铁闸门缓缓升起时，马库斯博士的白大褂还沾着机油，他迎上来，没多余的客套，直接拽着鲁道夫的胳膊往基地里。
“总理先生，您快看看！改进型二号坦克，您要的‘更坚固的装甲’和‘可以快速射击的火炮’，我们全弄出来了！”
基地的地下车间里，两盏探照灯打在钢铁巨兽上，银灰色的装甲板泛着冷光。
鲁道夫绕着坦克走了一圈，手指敲了敲车体，传来沉闷的“咚咚”声，这不是原来的13毫米薄装甲，而是加了渗碳层的20毫米合金板。
“原来的37毫米炮太弱，打不了敌方的中型坦克。”马库斯蹲下来，指着炮管，语气里满是骄傲。
“现在换成短管50毫米炮，用钨芯穿甲弹，百米内打谢尔曼的侧甲，跟撕纸似的！
还有发动机，我们改了齿轮箱，越野时的故障率降了一半，奥军的人试过，在山区里跑，比原来快了近十公里！”
鲁道夫没说话，直接拉开车门坐进驾驶舱。空间比他想象的宽敞，仪表盘简洁明了，连操作杆都比旧款顺手。
他拧动开关，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闷在地下车间里，震得地面微微发麻。
挂挡、踩油门，坦克缓缓前进，转向时没有丝毫滞涩感。
“比我预想的好。”鲁道夫停下车，跳下来拍了拍马库斯的肩膀。
“《凡尔赛和约》不让我们造重武器，可没说不让‘改进林业机械’，这坦克，先给奥军的三个装甲营配满。”
马库斯眼睛更亮了，转身从工具箱里拎出一把枪。
那枪比毛瑟98k短一截，枪身带着弧度，枪口下方挂着个弹匣。
他递到鲁道夫手里：“还有这个！您上次说，士兵需要能冲锋时连射，又比轻机枪便携的武器，STG突击步枪，口径7。92毫米，30发弹匣，有效射程400米，连射时后坐力比轻机枪小一半！”
鲁道夫接过枪，掂了掂重量，比想象中轻。
他走到靶场边，对准百米外的靶纸扣下扳机。
“哒哒哒”的枪声连成一片，没有轻机枪的笨重震动，枪口抬升幅度很小。
等枪声停了，望远镜里的靶纸已经被打成了筛子，弹孔密集地集中在胸口位置。
“好东西！”鲁道夫把枪递回去，语气里带着赞许。
“步兵冲锋时，有这枪，能压得敌方抬不起头。生产线怎么样？能不能跟上奥军的换装速度？”
“没问题！”马库斯点头如捣蒜，“我们在维也纳的秘密工厂，用的是‘民用机床’的名义，每月能产500支。
奥军的士兵已经来培训过两批了，都说比用毛瑟枪舒服，不用频繁换弹，冲锋时能一直开火！”
两人往车间深处走，转过拐角，两道更大的黑影出现在探照灯下。
左边的坦克比改进型二号稍大，车身更紧凑；右边的则更粗壮，炮管也更长。
“这是三号和四号坦克！”
马库斯指着左边的黑影，“三号是轻坦里的‘快跑王’，250马力的发动机，公路速度能到40公里，越野也能跑30公里，适合穿插包抄。
装甲用的是跟二号改进型一样的20毫米渗碳板，足够防轻武器。”
他又指向右边的四号坦克，声音更高了些：“四号是‘火力支援车’，装甲加到了30毫米，炮管是长管75毫米炮，用高爆弹打碉堡，跟敲罐头似的！
奥军的汉斯少校试过，一炮就能把旧碉堡的墙炸出个大洞，比用迫击炮快多了！”
正说着，车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汉斯少校穿着奥军的灰色军装，腰里别着鲁格手枪，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潮。
他看到鲁道夫，立刻立正敬礼：“总理先生！刚试驾完三号坦克，这玩意儿太好用了！
上次在捷克边境演习，我们用旧坦克追敌方的侦察车，根本追不上；现在用三号，轻松就能绕到他们后面！”
鲁道夫笑着点头：“你们是第一批换装的部队，得拿出样子来。
这些武器，优先给奥军的老部队，你们跟着我，我信得过。”
汉斯的腰挺得更直了：“请总理放心！我们奥军的士兵，都是跟您一起从合并过来的，您指哪，我们打哪！就算是兴登堡元帅的人来问，我们也绝不多说一个字！”
鲁道夫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马库斯：“兴登堡那边，没察觉到什么吧？”
“没有！”马库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里带着不屑。
“总参谋部的人来过两次，问‘林业观测站’为什么总用卡车运‘钢材’。我按您的吩咐，说都是给附近农场修农机的，他们看了看运货单，没发现破绽就走了。”
“他们也不会发现。”鲁道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森林，眼神里带着冷光。
“兴登堡还在抱着旧装备不放，总觉得靠原来的老坦克和毛瑟枪，就能守住德国。
他们不知道，时代变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的奥军，已经拿着新武器，站在他们前面了。”
汉斯凑过来，小声问：“总理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能用上这些武器？总不能一直演习吧？”
鲁道夫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盟军还在盯着《凡尔赛和约》，兴登堡还在跟总参谋部扯皮。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剑’磨得更亮。
等时候到了，不仅要让盟军知道，德国不好惹；也要让兴登堡知道，谁才是德国的主人。”
就在这时，基地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红色的警示灯在车间里闪烁。马库斯脸色一变，立刻抓过对讲机：“怎么回事？！”
对讲机里传来值班士兵的声音：“报告博士！协约国的侦察机从上空飞过，正在往这边盘旋！”
鲁道夫走到控制台前，按下按钮，车间的探照灯瞬间熄灭，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冷静：“关闭所有热源，让外面的‘林业站’牌子亮起来，卡车都开进车库，别让他们看到任何异常。”
几分钟后，警报解除。值班士兵的声音再次传来：“侦察机飞走了，没发现异常！”
马库斯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还好您有先见之明，把基地建在地下，还弄了隔热层，不然被盟军看到这些坦克，麻烦就大了。”
“英法是怎么会突然派飞机来这里侦察的？”鲁道夫皱了皱眉，难道兴登堡那边发现什么了，但是应该也不至于透露给英法吧？
他把枪递给马库斯：“加快生产，三号和四号坦克，下个月再给奥军配两个营。
STG突击步枪，优先给奥军的步兵连。告诉汉斯，让士兵们多练，别等真用到的时候，手生。”
马库斯接过枪，用力点头：“您放心，我一定盯着生产线，绝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