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奋斗的意义
人民元首2025-10-14 15:342,447

天擦黑的时候,鲁道夫把卡车油门踩得更狠了些。

汉斯坐在副驾上,手里攥着那叠磨得边角发毛的士兵证件,指节都有些发白。

“过了前面那道铁丝网,就能看见城外的风车了。”

鲁道夫敲了敲方向盘,目光扫过远处暮色里影影绰绰的关卡岗亭。

汉斯咽了口唾沫,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头儿,你说这证件……”“放心,”鲁道夫打断他,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节奏,“照片是找街角老杰克修的,钢印是从仓库值班室顺的,比真的还真。”

说话间卡车已经开到关卡前。一个留着整齐小胡子的下士踩着军靴走过来,步枪斜挎在肩上,皮带扣在路灯下晃出一圈光。

汉斯赶紧推开车门跳下去,脸上堆起笑:“同志,例行检查哈。”

“证件。”下士的声音像块冰。汉斯忙不迭把证件递过去,手指抖得差点没捏住。

下士接过来,拇指在照片和钢印上反复摩挲,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鲁道夫坐在驾驶座上,手心全是汗。

“车里装的什么?”下士突然抬眼,探照灯转向车厢。

汉斯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笑得更欢:“嘿,刚从兵工厂拉的新装备,给前线弟兄们换的家伙事儿!”

他拍了拍车厢侧板,铁皮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下士没吭声,绕到车厢后面:“打开看看。”汉斯心里骂了句娘,面上却麻溜地掀开后车门。

车厢里黑黢黢的,最外层码着半人高的木箱,箱盖上用红漆刷着“新式步枪”的字样。

下士拿手电筒往里照,光柱扫过箱角露出的金属棱角——那是他们从仓库里随便搬的旧机枪零件,故意露出来充样子。

“好家伙,这玩意儿看着就带劲。”下士用枪管敲了敲木箱,嘴角扯出点笑。

汉斯赶紧接话:“那可不,听说一炮能轰平半个山头!”

他心里却在打鼓,生怕下士多问一句后面的车厢。

后面两辆卡车可没这么严实的掩护,帆布底下白花花的面粉堆得像小山,风一吹就能扬起一片粉雾。

下士又照了照车厢深处,突然把目光转向后面的卡车:“后面那两辆呢?”

汉斯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强装镇定地咧嘴:“嗨,都是一个路子,您要不过去瞅瞅?”他说着就往旁边让,脚底下却像钉在地上。

下士却摆了摆手,把证件塞回汉斯手里:“行了,看着也不像假的。赶紧走吧,别耽误事儿。”

他扬了扬下巴,身后的士兵“哗啦”一声抬起栏杆。

汉斯接过证件时,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证件纸都快攥烂了。

卡车驶过关卡的瞬间,鲁道夫从后视镜里看见下士还站在原地,小胡子在夜色里像团模糊的影子。

他踩下油门,直到看见远处风车的轮廓,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衬衫早被冷汗浸透了。

汉斯瘫在副驾上,长长吁了口气:“我的老天爷,刚才那下士眼神跟刀子似的,我还以为要交代在那儿了。”

鲁道夫没说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车厢里传来轻微的晃动声,那是面粉在麻袋里相互摩擦的声音,听着却比任何枪声都让他安心。

————

城外的破砖窑厂早早就聚满了人。

天色刚蒙蒙亮,冷风里就飘着一股混合着煤烟和潮气的味道。

鲁道夫跳下车时,看见十几个穿着打补丁工装的男人正踮着脚往卡车这边望,怀里还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

“来了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往前涌了涌,又自觉地停在几步开外。

汉斯带着工人自卫队的弟兄们掀开帆布,白花花的面粉堆顿时露了出来,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大伙儿排好队,按家里人口分!”一个嗓门洪亮的自卫队员扯着嗓子喊。

人群这才动起来,慢慢排成一列。

最先过来的是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孩子在襁褓里饿得直哼唧。

鲁道夫接过她递来的破布袋子,用木锨往里面装面粉,面粉落在袋子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同志,这……这不要钱?”

妇女捏着布袋口,手指不停地哆嗦。鲁道夫抬头看见她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着,嘴唇干裂得起皮。

“不要钱,”他笑了笑,把装满面粉的袋子递给她,“是给大伙儿的口粮。”

妇女接过袋子时,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怀里的孩子被吓哭了。

鲁道夫赶紧去扶她,手触到她胳膊时,只觉得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快起来,大姐,这是我们该做的。”

妇女却不肯起,眼泪混着脸上的煤灰往下淌:“谢谢,谢谢你们……我们都快半个月没见着白面了……”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个豁了口的瓦罐:“小伙子,我家就两口人,给我半罐子就行……”

“大爷,您多装点,”鲁道夫又往罐子里添了几锨,“家里有老人孩子,得多吃点有营养的。”

老大爷接过瓦罐,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突然抬手抹了把眼睛,转身时扯着嗓子对后面的人喊:“都排好队!别给同志们添麻烦!”

面粉一袋袋发下去,人群里的抽泣声越来越多。

有个小伙子接过面粉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干硬的黑面包,非要塞给鲁道夫:“同志,这是我家最后一点吃的,你们拿着路上吃!”

鲁道夫怎么推都推不掉,最后只好收下,捏着那两块冰凉的黑面包,心里却像揣了团火。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三辆卡车的车厢都空了。

鲁道夫靠在卡车轮胎上,看着那些抱着面粉袋子走远的身影——有的老人背着半袋子面粉,走几步就得歇一歇;有的妇女把面粉袋子顶在头上,怀里还牵着蹦蹦跳跳的孩子;几个小伙子扛着整袋面粉,边走边回头朝他们挥手。

“头儿,你看那老太太,”汉斯指着远处一个身影,“刚才分面粉时她一直哭,现在却笑着跟人说话呢。”

鲁道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太太正跟邻居比划着面粉的分量,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花。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国会大厦里,那些西装革履的议员们为了一笔救济款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喷了议事桌一滩。

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讲,那些振振有词的辩论,在眼前这些实实在在的笑容面前,突然显得无比苍白。

风吹过砖窑厂的破屋顶,卷起地上的面粉末,在阳光下形成一小片朦胧的白雾。

鲁道夫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面粉的甜香,也有泥土的腥气。他觉得胸口从来没有这么敞亮过,比在国会大厦里扯着嗓子喊一整天都痛快。

“汉斯,”他转过头,看见汉斯正对着空车厢傻笑,“你说咱们下次……还能弄来更多面粉吗?”

汉斯猛地回过神,使劲点头:“能!肯定能!下次咱们直接端了他们的粮库!”

鲁道夫笑了起来,拍了拍汉斯的肩膀。

他看着那些在晨光里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连夜奔波、枪林弹雨里抢来的面粉,比在国会大厦里任何一份提案都更有分量。

至少此刻,那些捧着面粉袋子的手是暖的,那些脸上的笑容是真的,这就够了。

继续阅读:第41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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