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苏醒
人民元首2025-10-14 15:342,474

鲁道夫是被消毒水味里混着的雪松香呛醒的。

这味道不对。普通病房哪来的古龙水味?

他费力掀开眼皮,入目不是惨白的天花板,而是镶着鎏金花纹的石膏吊顶,墙上挂着的《柏林街景》油画看着眼熟——上周内阁会议时,总统办公室挂的好像就是这幅。

“醒了?”旁边传来熟悉的嗓音。

鲁道夫扭头,只见杰西卡正坐在丝绒软椅上打盹,怀里还抱着他那件沾血的外套,袖口处针脚细密,显然是连夜缝补过的。

而隔壁病床上,施特雷泽曼正支着胳膊看报纸,银质水杯在床头柜上闪着光。

“总理……”鲁道夫嗓子干得发哑,“我怎么会在这儿?”

施特雷泽曼放下报纸,露出缠着纱布的左肩:“你以为酒吧混战那点伤能进夏洛腾堡VIP病房?要不是我让人把你抬过来,你现在估计还在走廊加床闻碘伏味呢。”

他晃了晃手里的《柏林日报》,头版头条赫然是“外交部长遇袭?警方辟谣酒吧斗殴事件”。

鲁道夫猛地想撑坐起来,却牵动了肋骨绷带:“我外交部长的身份……”

“暂时压下去了。”施特雷泽曼打了个手势,旁边黑衣保镖立刻递过一杯温水,“你当街跟国家人民党打手互殴的消息要是传出去,社民党那帮老家伙能把你生吞活剥。”

杰西卡被动静惊醒,看到鲁道夫睁眼,手里的外套“啪嗒”掉在地上:“您……您是外交部长?”

她昨天只知道这男人叫鲁道夫,打架不要命,却没想过他西装口袋里那张烫金名片是真的——德国外交部部长,鲁道夫·西法亭。

“别紧张。”鲁道夫接过水杯,指尖蹭到杯壁上的纹章,那是属于内阁成员的专属标记,“在酒吧跟人拼啤酒的时候,我就是个普通柏林市民。”

窗外突然响起警笛声,由远及近。

鲁道夫下意识看向窗外,却被施特雷泽曼按住手腕:“别看了,那是我让国防部派来‘保护’病房的装甲车。

你以为国家人民党为什么敢把救济粮装上黑市卡车?他们的仓库钥匙,一半在军方手里。”

“军方?”

“第17装甲师的后勤官,上个月刚从美国运粮船上捞了三百万马克。”

施特雷泽曼从枕头下摸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名字,“这是我遇刺前查到的名单,第一个就是米克斯的表哥,现任国防军军械处处长。”

杰西卡吓得后退半步,手里的碗“哐当”砸在床头柜上。

“所以艾伯特总统只能抓个米克斯交差?”鲁道夫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愤怒,“那些饿死在街角的孩子,那些在工厂里被压榨到死的工人,他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值多少钱?”

施特雷泽曼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你当我不想查?上个月我刚下令冻结国防军采购账户,第二天国家人民党的暗杀就来了。”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输液管里的液体还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个腐烂的国家倒计时。

鲁道夫看着施特雷泽曼绷带渗出的血迹,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还是个在啤酒馆发表激进演讲的年轻议员,是眼前这个人把他拉进内阁,拍着他的肩膀说:“外交部长不是耍嘴皮子的,得让德国人在国际上抬起头。”

“古斯塔夫,”鲁道夫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你说手里没枪说话不硬气。”

“嗯哼。”总理挑了挑眉,从床头柜摸出把勃朗宁手枪,“这是我遇刺时兜里揣着的,现在归你了。还有这个——”

他扔过来个牛皮纸袋,里面掉出几张照片,是一群穿着工装的年轻人在废弃工厂操练,“柏林工人自卫队,目前有三百人,缺个能搞到武器的头儿。”

杰西卡猛地捂住嘴。她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一个是缠着绷带的总理,一个是遍体鳞伤的部长,他们谈论武装力量的语气,就像在商量明天内阁会议的议程。

“我是外交部长,”鲁道夫拿起手枪,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不是黑帮老大。”

“但你是国会议员,”施特雷泽曼突然凑近,眼里闪着光,“知道为什么当年俾斯麦能统一德国吗?因为他手里有容克贵族的军队。

现在我们有什么?议会里的选票?在机枪面前,选票就是废纸!”

窗外的警笛声停了。鲁道夫听见皮靴踩在走廊上的声响,一下一下,像踩在他的肋骨上。

他想起酒吧里那些醉汉麻木的眼神,想起杰西卡弟弟偷钱包时瘦得像豆芽菜的胳膊,想起黑市上一麻袋土豆能换半袋马克的荒唐。

“这枪……”他握紧了勃朗宁,保险栓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算我借的。”

施特雷泽曼笑了,他靠回床头,指着窗外:“看到对面那栋楼了吗?国家人民党总部。

他们每天下午三点会用红旗打暗号,跟隔壁军营换黑市物资。”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下周有批美国救济粮要运到威廉港,我要是你,就不会让它们顺利进仓库。”

杰西卡突然上前一步,把补好的外套递过来:“先生,您的袖扣掉了,我……”

“杰西卡,”他抬头看向女孩,“你弟弟埃里希还在上学吗?”

“嗯,在查理曼中学。”

“很好。”鲁道夫把徽章别在病号服领口,转头对施特雷泽曼说,“威廉港的码头工人,我能联系上。但武器……”

“找这个女人。”总理摸出张名片,上面只有个地址和“红玫瑰”三个字,“她以前是慕尼黑啤酒馆的侍应生,现在管着巴伐利亚一半的地下军火库。”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长端着药盘进来,看到鲁道夫醒了,惊讶地说:“西法亭部长,您终于醒了!刚才国防部来电话,说……”

“说我还在昏迷。”

鲁道夫打断她,从床头柜拿起纸笔,“帮我送封信到外交部,交给秘书处长,就说外交部长需要一份最新的《凡尔赛和约》军事限制条款副本,要德文原版。”

护士长点点头,又看了看施特雷泽曼渗血的绷带,欲言又止。

“别担心,”总理冲她眨眨眼,“我们只是在讨论……如何让德国重新站起来。”

鲁道夫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握紧了手里的勃朗宁。

他知道,从接过这把枪开始,那个在酒吧里抱怨世道不公的鲁道夫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德国外交部长,也是即将在柏林地下燃起一把火的人。

杰西卡默默地收拾着碗碟,指尖划过鲁道夫外套上的勋章痕迹。

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变成部长的男人要做什么,但她记得他塞给自己钱时那副不耐烦的样子,记得他打架时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先生,”她突然开口,“如果需要人送个信什么的,我……我跑得很快。”

鲁道夫和施特雷泽曼对视一眼。总理耸耸肩:“看来你的自卫队,先来了个女侦察兵。”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亮了病房一角。鲁道夫看着杰西卡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肋骨的疼痛没那么难忍了。

他把勃朗宁塞进枕头下,拿起施特雷泽曼给的地址纸条,用铅笔在背面画了个简单的码头地图。

是时候了。

该让那些蛀虫们,听听枪声了。

继续阅读:第37章 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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