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国家人民党那帮蛀虫天天倒卖美国救济粮，肥得流油，可艾伯特总统居然选择了妥协任凭这些人为非作歹，抓一个米克斯只是让他们断尾求生，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妈的！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看着这群吸血鬼把德国啃成空壳子？”
鲁道夫猛地灌下一大口啤酒，玻璃瓶子“砰”地砸在吧台上，泡沫溅了他满手。
周围几个醉汉抬眼看了看，又各自埋头喝闷酒——这年月，谁心里没团火？在酒吧发酒疯的，比街上的流浪狗还多。
他一杯接一杯地灌，脑子里全是救济粮被装上黑市卡车的画面。
就在第七个空瓶子码上吧台时，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腕。
“先生，美酒虽好，可别喝伤了身子。”
鲁道夫抬头一瞅，眼前站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睫毛跟小刷子似的，笑起来嘴角有俩浅浅的梨涡。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裙子，愣是让她穿出了几分俏模样。
“我喝酒碍着你了？”
鲁道夫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现在谁跟他搭话他都觉得烦。
“没碍着，就是看您喝得太猛。”
美女转身从酒柜上取下几瓶酒，手腕翻转间，金酒、苦艾酒在摇酒器里叮当作响，“尝尝我调的‘柏林之泪’，比这工业酒精兑的玩意儿强百倍。”
她调酒的手法那叫一个利落，冰块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响。
鲁道夫挑眉：“你在这儿上班？”
“嗯呐，”美女把调好的酒推过来，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光，“老板给的工资是别处两倍呢。”
“两倍？”鲁道夫呷了口酒，那股子烈劲从喉咙直窜到胃里，确实是好酒，“凭啥给你开这么高？难不成除了调酒，还得干点别的？”
他这话问得直白，美女脸上的笑僵了一瞬，眼神有点闪躲：“就……就只是调酒呗。”
鲁道夫没再追问，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年月，一个单身姑娘家想在柏林活下去，哪有那么容易？他刚想再灌口酒，就见美女眼圈儿红了。
“先生，您是好人，”她声音有点发颤，“不瞒您说，我家里穷得叮当响，有个好赌的父亲，生病的母亲，还有一个在上学的弟弟，全家就指着我这点工资过活呢。”
得，又是这套苦肉计？鲁道夫心里嘀咕，但看着她鼻尖沁出的细汗，还有那身洗得发白的裙子，不知怎么就信了七八分。
他猛地一拍大腿，从钱包里掏出一沓新马克——那是他辛辛苦苦干一个月才挣来的血汗钱。
“拿着！”他把钱硬塞进美女手里，“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这钱比我有用。”
美女捧着钱，手指都在抖，突然“嗤”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哭腔：“您真是个大好人，先生！我替我弟弟埃里希谢谢您。”
“埃里希？”鲁道夫脑子“嗡”一下，这名字咋这么耳熟？
他猛地想起来了——前几天在集市，一个偷他钱包的小崽子就叫这名！当时他看那孩子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不光没揍他，还塞了五马克让他买面包。
“你弟弟是不是总穿件打补丁的灰夹克？”
“是是是！”美女眼睛亮了，“他说前几天遇到个好心大叔，给了他买面包的钱呢！我叫杰西卡·阿尔巴，先生您贵姓？”
两人正聊得热乎，酒吧二楼突然“哐当”一声，好像有杯子摔碎了。
鲁道夫抬头一看，二楼栏杆边站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脸都气绿了。
这人是酒吧老板，出了名的富二代。
当初杰西卡来应聘时，他一眼就被这姑娘的美貌勾住了魂，二话不说开了双倍工资留下她，没事就献殷勤，送花送首饰，可杰西卡压根不搭理他。
今儿个他在楼上喝酒，眼睁睁看着自己追了半年的女神，居然跟个陌生男人有说有笑，还收了人家的钱，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丧彪！”老板扯着嗓子喊，楼梯口立刻晃过来一个铁塔似的壮汉，胳膊比鲁道夫的大腿还粗，“把那个女的给我带上来！再把这男的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地盘！”
丧彪闷哼一声，迈开大步就往吧台走，皮靴踩得地板“咚咚”响。
丧彪铁塔似的身子往吧台前一站，一股汗臭味混着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
他伸出蒲扇大的手就往鲁道夫肩膀上薅：“小子，老板让你滚蛋，听不懂人话？”
鲁道夫扭头看见杰西卡躲在吧台后，脸色煞白，手指紧紧攥着围裙角，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像只受惊的小鹿。
他心一横，把喝剩的半杯酒往桌上一墩：“我凭啥走？顾客是上帝懂不懂？”
“嘿！还挺横！”
丧彪冷笑一声，胳膊突然发力，铁钳似的卡住鲁道夫脖子就往门外拖。
鲁道夫哪受过这气，膝盖猛地往后一磕，正中丧彪小腿骨。
趁这壮汉吃痛松手的空当，他就地一滚躲开，抄起个啤酒瓶就往旁边一个跟班脑袋上招呼——“砰”的一声脆响，瓶子碎成渣，那跟班捂着脑袋嗷嗷直叫。
“反了！给我往死里打！”二楼的老板气得跳脚。
丧彪吼了一嗓子，身后三个壮汉跟狼似的扑上来。
鲁道夫双拳难敌四手，脸上挨了一拳，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眼看丧彪的大拳头又要砸到面门，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
【叮！生存模拟器启动】
【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开启格斗辅助模式】
刹那间，鲁道夫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变慢了：丧彪挥拳的轨迹、旁边那人出脚的角度、甚至空中飞溅的酒液都清晰可见。
他下意识侧身躲过丧彪的直拳，手肘顺势撞在对方肋下，接着一个扫堂腿绊倒左边的跟班，拳头又精准砸在右边那人的喉结上！
“我靠？”鲁道夫自己都惊了，这动作流畅得跟排练过似的。
他仿佛开了天眼，对方每一个攻击动作都能提前预判，格挡、反击、闪避一气呵成，拳头带风，踢腿生疼，转眼就把三个跟班揍得东倒西歪。
丧彪这下真火了，嗷嗷叫着像头蛮牛冲过来。
鲁道夫看准他下盘不稳，一个假动作骗开上盘，猛地抱住他大腿使劲一掀——“轰隆”一声，丧彪两百多斤的身子居然被掀翻在地！
“好小子！”老板在楼上看得眼都直了，抄起桌上的铜烟灰缸就往下砸。
鲁道夫听见风声一偏头，烟灰缸擦着耳朵飞过，砸在墙上砸出个坑。
可就这一瞬间的分神，背后突然挨了一闷棍，是刚才被打晕的跟班爬起来偷袭！
他眼前一黑，模拟器的蓝光瞬间消失。
紧接着无数拳头和脚踹落在身上，丧彪掐住他脖子往死里揍。鲁道夫感觉骨头都在响，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只看见杰西卡尖叫着扑过来，却被老板一把拽住——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灯光透过酒吧窗户疯狂闪烁。
老板脸色大变：“妈的警察！撤！”丧彪等人顾不上揍人，架着老板从后门溜得比兔子还快。
“警察！这里有人打架！”杰西卡冲着门口使劲挥手，眼泪糊了满脸，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妈的，下次出门要带枪的。”
这是鲁道夫昏迷前最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