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第一个不赞同。
“你胡说，你当时刚从医馆出来就将所有的药都给了我，惜言姐那边一包，你也只给了我两包药，
若你真是有心要调理我的身子，为什么当时不将三包药全给我？反而要藏着掖着弄丢了？”
顾母的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回答不上来。
“边关时谨言一次战死，顾家大房要再出一名男丁充军，不过那时顾家大房已无男丁可持家，
当时来记名的士兵也清清楚楚的提醒过你不止一次，公公可充军余，可你还是坚持要他充作军户，你意欲何为？”
顾母明显有气无力了起来，她争辩着，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
“我那时，是为了多些钱能养孩子。”
而顾爹，从一开始的第一件听到现在，已然明白了顾母要控制顾家狼子野心。
他气得颤抖，坐在椅子上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呼吸都开始虚弱起来。
惜言用余光扫了顾爹一眼，随后问出她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边关时你总去镇上见的那个男人，是谁？”
还见了男人？
顾爹刚虚弱下去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简直不能平静下来。
眼看顾爹又要暴走，士兵极有眼力见儿地将人抱住，以免场面失控。
“李家派来唆使你掌控顾家的走狗？亦或是，其他人派来的？他给了你银钱，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顾母冒出一身冷汗。
她明白，此时若是将玉贵妃供出来，整个李家都得完蛋！
反正她都注定要死了，但李家不能被牵连。
她闭眼仰天，咬牙艰难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情、夫。”
惜言的神色显然算不上好。
这女人的嘴可真紧，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不说实情！
她刚刚绕了那么大的圈子，居然没把她绕进去！
顾谨言坐正了，非常默契地配合惜言给了她最后一支砝码。
“来京后，你频繁传给李家的信件里详细写明了我和惜言的所有行动，而李家，又将这信传了出去，传给谁了？”
大理寺卿越听，后背的冷汗便越多。
他原还真以为这是大将军叫他来理家事了，顶多，姜惜言是个官儿，上升一点到政事上也无妨。
结果这，这这这步步紧逼地，难道要往那位大人物身上扯不成？
这要是一个不妥，最先掉脑袋杀鸡儆猴的自然是他！
一个区区的正三品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想说话，顾谨言一个冷眼让他的话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此时此刻，他第一次真心希望顾母能编出个什么好理由来。
大厅里安静了好久，安静到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分别可以清晰听到。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着这个答案。
顾母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她佝偻着脊背，了无生息地瘫坐在地。
“我只听李家的话，其余，我不知道。”
“你若说出实情，日后，你和李家，都能少些罪受，没准儿，还能救了谁的性命。”
顾母似有一瞬间心动。
她想开口说话，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无声落下泪来。
“我娘家一直想供自家的男儿入朝为官，但因为学识有限，便一直不能得偿所愿，这才想将手伸到顾家。”
“你说李家一直想供自家男儿入朝为官，那我问你，李家贿赂了哪个朝廷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