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步步紧逼，“或者，和谁做过交易？”
顾母却是摇了摇头，仿佛已经累极。
她叹口气，又深呼吸，声音都打了颤儿。
终于是一句话也没说。
顾谨言闭起眼，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
他看向大理寺卿，“寺卿，这些罪，够我刚刚的条件了吗？”
大理寺卿一瞧顾母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心中猛舒一口气，连连点头。
“够了够了。”
“那好，拉下去秉公办理。”
“是是是。”
大理寺卿忙应声退下，命人押了顾母，一溜烟儿地跑了。
生怕跑慢了在这儿又差点儿丢上个半条命。
顾谨言挥手，叫士兵们都下去，大厅里顿时只剩下自家人。
阿素终于忍不住，落了满脸的泪。
“惜言，我这辈子从没觉得亏欠过谁，但是你……”
“如果你觉得很亏欠我，就多为我们培养暗卫吧。”
惜言有试图劝过她，但劝不动，索性就顺着她的话说。
阿素重重点头。
顾爹半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要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起伏伏，惜言还以为他给气过去了呢。
惜言叫下人进来将顾爹给抬回房间里去。
顾谨言向惜言走过来，冲她伸出手。
“要回房里休息吗？”
想着他是有话和自己说，惜言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
两人回了房间，顾谨言轻轻将房门扣上，然后开始脱铠甲。
“丝丝会藏那一盒胭脂，是你的主意对吗？”
“嗯。”
“原来很多事情，你早就自己打算好了，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惜言有些失落，“不知道”这件事，让她很在意。
自从顾谨言再次回京之后，他仿佛变了太多太多，变得叫惜言不认识。
即使她知道这都是为了她好，但惜言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顾夫人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这次能治了她，也算是还了顾奶奶，还有其他人一些公道。”
“还不够，这条路长着呢。”
顾谨言放好自己的铠甲，又将配剑仔细架好。
惜言知道，她是说的玉贵妃。
“顾母只是一个开头，只是一个，为你出气的开头。”
“她是欺负过我很多次。”惜言感动，冲他感激一笑。
顾谨言轻轻抚着她的脸。
“你再露出这个表情和我生分，我就马上让你体验一下深入交流。”
惜言光速收起嘴角。
“这么避之不及？”顾谨言突然又不乐意了。
惜言这下可怒了，重重锤他一拳，“那你到底想怎样？耍我好玩儿？”
顾谨言哈哈大笑，“这样的你我才喜欢，又凶又可爱！”
惜言嗔他一眼。
因为今日顾母被抓，顾家有些事情就需要她来处理，所以惜言下午便没有去火药司。
顾谨言还要去处理李家的事情，顾家的家事就全都交给惜言处理了。
惜言先是叫了好几个大夫来顾家给顾爹瞧病。
那边瞧着病，惜言这头来到了小鱼儿的房间。
小鱼儿和顾芽儿都在，还有个被临时派来的丫鬟。
见到惜言，顾芽儿第一次没有扑过去。
她哭得满脸泪花儿。
“嫂嫂……”
却是带了怯的。
“嫂嫂，我娘呢……”
顾谨言早在抓了顾母的时候就命人将消息封锁了起来，所有顾家很多下人甚至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谨言自然有顾谨言的考虑，但惜言也有惜言的考虑。
她深吸一口气。
“芽姐儿，可还记得你曾祖母？”
顾芽儿点点头，却不明白惜言为什么突然要提起顾老太太。
“你娘杀了她，现在被大理寺卿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