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吼道:“不能判!你凭什么证明这就是顾老太太的指甲?你莫不是仗着顾老太太的尸体已经被火化,就想随意找个人指甲做个假证污蔑了我去!”
仵作抹了把汗,“这指甲厚而坚硬,且看这泛黄的颜色,应当是一位老人家的指甲,
而这指甲的损坏程度,还有里面这皮屑与脂粉的成色,应当有一年以上,不到两年的日头了。”
“那也不能说明就是顾老太太的指甲。”
“哈!笑话!不是顾老太太的,那你说,你那晚出去杀了谁?”
惜言高声质问。
“我杀了……”顾母的声音戛然而止。
惜言厉声质问,“说!你还杀了谁!”
“我!”顾母有一瞬间的被震慑住,而下一刻,她便反应了过来。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那晚与人起了争执!”
“你个毒妇!你大半夜去如厕,顾家就这一个老人家,你和谁起争执去?你翻墙专门和隔壁的老妇打了一架不成?”
顾爹怒及,起身对大理寺卿略微一行礼。
“寺卿大人,我能作证。这毒妇那夜出去不到一刻钟,回来时脖颈处便突然多了这伤,那是衣着也有些凌乱,想必就是去作案了!”
“而我那晚并没有听到隔壁有什么争执的声音,一切都如常,唯一的不如常就是,本来病情好转些的母亲突然去世!”
顾爹眼眶红红,含着泪,“一定就是这毒妇害死了她,她现在还狡辩,有我这个人证在,你怎么狡辩!你个毒妇!我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让你祸害了我顾家十几年!”
大理寺卿难得皱起眉头,虽然是大将军家的家事,但是,总也得秉公办事不成?
他再次确认道:“顾老爷,可能保证你的供词属实?”
毕竟,顾爹现在过于激动了些,总不能避免说出什么不理智的话来。
还好,大理寺卿问这句话的时候顾爹稍微镇定了些。
他沉声点头,“的确属实。”
“那便……判了。”
大理寺卿执笔书写。
“之清!你也污蔑我!你为了巴结你儿子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你真叫我心寒!”顾母哭着喊道。
“寺卿,加上这项罪名,应判多少?”
大理寺卿还在思考顾母刚刚的那番话,有顾母这句话,便叫大理寺卿越发迟疑了起来。
他一时没有回答。
惜言扶额轻声道:“自从婆婆生了羡鱼之后,公公便对婆婆一直很好,回京的一路上对婆婆颇多照顾,
这都是众护送的士兵有目共睹的,公公到底与婆婆是什么仇,要诬陷自己的结发夫妻?
况且,公公向来疼爱羡鱼,如今诬陷婆婆叫羡鱼好端端没了娘亲,也叫顾家蒙羞,这又是个什么理儿?
公公是读书人,这种事连常人都做不到,一个读书人有怎么会做?”
惜言说得声音轻轻,有理有据条例清晰,倒让大理寺卿一下打消了疑虑,提笔欲要继续书写。
结果惜言的这番又叫顾母抓到了话柄。
“姜惜言,你说他和我有何冤何仇要诬陷我,那我问你,我又与我婆婆有何冤何愁要杀害她?”
惜言睁开了眼,没有震惊,反而淡然异常,甚至还向她笑了笑。
“你当真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