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抿紧唇线,“我们也遭了埋伏,被打散了,想必两伙是都是玉贵妃的人。”
“又是她?她的手到底在大樊伸了多长?”
顾谨言冷笑,“大半个大樊都是她的了。”
惜言有些心凉。
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起顾谨言的手。
“我们快回去支援,或者,只是看看情况也好。”
总不能一直在外面躲着,苟且偷生。
顾谨言却摇摇头,“玉贵妃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杀不到我们的人,她就不会白白暴露,叫大将军的人捏到把柄,我们不回去才是最好的做法。”
顾谨言也这么看,惜言便也不坚持了,她跟着顾谨言一起坐在树干上。
顾谨言将自己的大氅分给她一半,将惜言抱进怀里。
惜言也披了大氅出来,也正好将自己的一半分给他。
她靠在顾谨言的怀里。
偌大的平旷雪地,雪花纷纷扬扬地,一会儿用飞的,一会儿用盖的,飘落在他们的身上。
两人都不动,没一会儿,他们就成了两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儿。
“惜言,对不起。”
“嗯?”
“即使是回京,我也不能保护你的安全,总让你生活得这么辛苦。”
“你想弥补不?”
惜言埋首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很热,心跳很重,惜言舒服地叹口气。
“那是当然,要怎么弥补?”
“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赚钱,然后把你的心和你的钱全都给我。”
顾谨言低笑,“就这些?”
“够多了。”
“还不够。”
“那你还想弥补我什么?”
“我和你的一辈子。”
真的能一辈子吗?
惜言想起皇宫里的那位大师,想起边关经历的那些战场。
真的能活到一辈子这种概念吗?
许久,惜言违心地轻轻“嗯”一声儿。
她转移话题。
“婆婆呢?”
顾谨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又是许久,他轻声道:
“不知道。”
人丢哪儿去了,他也不知道。
“人呢?确定往这个方向逃了?”
“确定!我们追的及时,他们一定没有跑远。”
顾谨言眯起眼,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彻底遮住惜言的身子。
他们在树上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动了,雪花几乎要凝结在他们的身上。
虽然冷得刺骨,但是他们都懂得,这种时候,隐藏比温暖更重要。
不必要的打杀就不要打,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平安进京,进了京,那就不是她玉贵妃能胡作非为的地方了。
树下,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在小声讨论着,众多双的长靴在地上踩踏出一个个的脚印,汇聚成一幅要仇恨的画。
新雪盖旧雪,帮惜言二人遮盖了踪迹。
底下的人讨论许久才离开,终于放弃了追捕。
人还没走出多远,不远处又来一堆人与他们会合。
“头儿,顾谨言那小子给跑了,顾李氏被那小子给扔下了,咱们怎么处置?”
“她是娘娘的眼线,虽然不值几个用,但现在留着还有些用处,随便扔个地方,是死是活看她的运气了。”
惜言埋首在顾谨言的怀里,倒吸一口冷气。
顾谨言将顾母给扔下了?
当真?
两队人马快速撤离了本地。
顾谨言动了动她,惜言便知道自己能动了。
能动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顾谨言。
“你真的将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