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戎公子当真欢迎？”
“为何不？”
惜言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进去的道理，于是她遣了小厮回府，只留了一个贴身护卫在身边，进了花楼。
第戎不知何时下了楼，正正好迎着惜言进门。
“所以，现在这花楼完全是你的产业了？”
“本来就是。”
第戎微微勾起唇角，邀请她在一包间里坐下。
第戎轻轻扫一眼那随从。
惜言便知道他是介意有陌生人了，惜言将人挥下。
第戎的笑容越发大了，他为惜言斟了杯酒。
“顾大将军的夫人能光临小店，还真是三生有幸。”
“第戎公子，不也是赤努的二殿下，这身份，怎么都瞧着比我尊贵，能被第戎公子相邀来此做客，该是我三生有幸。”
惜言挑挑眉，显然客套的极其不郑重。
本来第戎也只是和她打趣儿的。
“大樊已经开始和赤努通商了，如此，你便没有留在大樊的必要了吧？”
第戎正要喝酒的手一顿，他笑得意味不明。
“为何没有必要？我是我，赤努是赤努。”
惜言惊讶，“你要在这里生活？”
“有何不可？”
第戎望着她，有些深深。
“可京城并不平安，你是赤努王的传话人，本来你们同玉太妃做交易，又突然倒戈，导致大皇子失了势力，若玉太妃追究起来，你必定是第一个遭牵连的。”
“你在关心我？”
惜言洒脱点头，“那当然，就当是，作为朋友对你的人文主义关怀。”
“人文主义关怀？”
第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惜言模糊地打个哈哈，“家乡话，就是朋友之间关心的意思吧。”
第戎没回答，闷闷喝了口酒。
许久，他道：“事情还未结束。”
“嗯？”
“危宁来京了，你可知道？”
“吖？”
惜言全程懵，突然感觉自己的有些落伍了。
她怎么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第戎突然冷笑一声儿。
“看来，那位阿素姑娘对你还不够忠心吖？”
惜言不关注这个。
“赤努和玉太妃做交易的事，危宁竟然不知道吗？”
毕竟，危宁可是和玉太妃有深仇大恨的吖！
“做交易的是赤努，又不是我。”
有点绕，惜言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什么鬼？这也太乱了吧？
瞧着惜言一脸懵逼的样子，第戎突然心情好了不少。
他举起酒杯，冲惜言示意。
“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想着在京城，第戎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惜言便爽快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个碰杯，一饮而尽。
这酒好生辣，不过看在是冬夜的份儿上，还算可以接受。
“嗐，喝了酒我才反应过来些，难不成，你们赤努一边担心玉太妃出尔反尔，一边又想自己出尔反尔？”
第戎对惜言的这个形容可不太满意，他蹙眉。
“都说了，我是我，赤努是赤努，各位所需罢了。”
“可你是赤努王室的二殿下！”
“徒有其名的身份罢了，你很在意这个？”
惜言恍恍惚惚，“我还以为，你会很在意你的民族。”
第戎又同她碰了一杯酒，自己一饮而尽。
“我向来只在意，在意我的东西。”
惜言低低笑起来，也将酒喝了个干净。
“那，等你的使命完成了，你打算去哪儿？”